从此,逍遥的日子又回来了。
宁弦直挺挺扑倒在自己้床上,这吵吵闹闹的环境才是自己้熟悉的,唯有在这里,可以彻底清除白家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她是幽冥天的[迦陵],不是白家的媳妇。
半晌之后,宁弦见他也闷不出什么屁来,便再次开口:“白大少爷……”
白墨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这一点,沉默了。
“怎么,新娘子在婆家待得不顺心?”木鸢干脆悠然地坐下来,提醒道:“你应该知道,龙珏可是一向说一不二的。难道你要他把你像带回家一样绑回婆家?”
“谁要回去!我又不是回来睡觉的!”
她揉着眼睛爬起来,本已๐经松脱的亵衣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肩头,露出白滑的香肩和一小截青绿肚兜的带子……
“大少爷……我们以为……”冬晴夏卉委屈地撇撇嘴,床上的宁弦显然已经因为这个ฐ扰人清梦颇不道德的声音被吵醒——难道不知道别人正在睡觉么?说话不能ม小点声?
问十个人,十个人会毫不犹豫地说:沧溟水榭。不过第十一个人,也许会说:幽冥教——显然,这第十一个人,耳朵有点问题。
当今江湖,谁称魔道第一大派?
门派毁了,“家”却跑不了——虽然几年前的凤除了杀戮,眼里并无其他,不过刚巧不巧的,他偏偏记得那个已经成为现任门主的人,以及他的事情。
他大概ฐ可以确定,脱离幽冥天的计划失败,他逃离后首要会做的事,就是逃回可以包庇他的地方。
——冲天楼ä。
……………………
冲天楼也许并不算一个门派,而是一个江湖世家。它的闻名,源于对于机关暗器的精通和制作。因此并不能够说清它属于黑道或是白道,也没有谁能够确定自己没有求到冲天楼的一天,所以并无人会去无事生非招惹冲天楼,反而都给几分薄面,在江湖上算不上多有地位,却也吃得开。
巨斧门和冲天楼ä的关系在江湖上流传不广,只有少许人知道。
当年冲天楼二公子和巨斧门门主的妹妹一见钟情,冲天楼ä碍于巨เ斧门是黑道帮派本不想同意,但两ä人硬是拗在了一起,分也分不开。
于是巨เ斧门门主的妹妹最终还是嫁进了冲天楼ä,并未公开。
凤刚好见过这位性格极为彪悍的女人,还有她和冲天楼二少爷的儿子——即使嫁进冲天楼,她仍旧时常回到巨斧门,并且对门中大小事务指手画ฑ脚๐,可以说当年巨斧ร门得罪幽冥天,她“功不可没”。
在凤收服巨斧门之时,杀了巨斧门门主的一女,只留一子。后来似乎这个儿子短命早ຉ逝,于是巨斧门的门主ว之位,在那位妇人强悍的支持下,由她的儿子担任。
如今见到เ巨斧门布下的陷阱暗器,怎能不让人想到冲天楼?
两匹快马速赶往江城冲天楼,未曾知道巨斧门大门前,一身浅淡黄衫的人淡淡看着大火烧后的痕迹,站定许久,也犹豫了很久——最终上马,也向着冲天楼而去。
第十八章火羽凤凰2
马声嘶鸣,在林间道路上停住,凤安抚了下突然被勒停的马,眼睛虽然在看着马,精力却集中在身后的远处——
有人在跟着他们。
他早就发现到后面有人,不过走到这里,才基本确认是在跟着他们的。宁弦自然不会一无所觉,见凤停住马,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凤这样说着,不过宁弦明白,与其说“休息”不如说“解决”。她也不喜欢身后被人跟着的感觉,于是点点头,翻身下马。
将马拴到一边,凤和宁弦分别隐进道路两边的树林,远处一匹马由á远而近,宁弦远远看到马上的年轻人淡黄衣衫,如秋日阳光,淡淡无温。
她一惊,凤已๐经抽剑飞跃而出——马顿时受惊,年轻人只来得及匆忙勒住缰绳,抵挡已晚,剑至咽喉——“你是什么人?”
“等等!”宁弦飞身而出推开凤的剑,“我认识他!”
她相信如果黄衫男子的回答慢一步,凤会很不耐烦地直接把剑送进他的咽喉。而她也看得出,这个看起来温吞吞的年轻人恐怕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他如果不想说,剑在咽喉,依然不会说。
凤怀疑地看了一眼宁弦,又看看这年轻人。
“还看什么,我都说我认识他了,他不是什么可疑的人。”说着她把那黄衫男子拉到เ一边,低声道:“你这回不会又是跟着我来的?”
他倒不掩饰,点点头。
宁弦看了凤一眼,见他收了剑,并没有在听他们说话,声音压得更低些,“你之前就跟我跑去巨斧ร门,现在又跟来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虽然她很清楚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应该谨慎些,但是面对这样一个ฐ淡淡如菊亦如静水,似乎ๆ总是笼罩着淡淡犹豫和茫然的男子,就是无法心生防备。何况他救过她,应该不会是想要伤害她。
但是他似乎依然不想回答……或者仍然没有想明白自己้的答案,所以无法回答。或许见到เ宁弦带着手下前往巨斧ร门只是偶然,他并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在他意识到时,他已经跟上去,看看她去做什么。
“……就算你不肯说,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不然我那ว个同伴很不好说话。”
黄衫男
你是我心中一句惊叹
子迟疑片刻,道:“杜慈笙。”
“就说你认识我,别多话,别ี惹麻烦,知道么?”
慈笙略略茫然地听着她的嘱咐,似乎ๆ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似的。宁弦懒得管他到เ底都在犹豫迟疑些什么เ,或许应该成人那ว种犹豫和迟疑正是他的魅力所在,让人忍不住想要多关照他一些。她走过去对凤说着:“误会一场,我要放他走。”
“请让我一起去。”杜慈笙的话让宁弦噎住,郁闷地转头盯住他——不用去看,她都知道凤的眼中已经发出冰冷而危险的信息……杜慈笙,乃……找死啊?
“说什么胡话,边儿去!”她赶紧开口,只可惜杜慈笙似乎并不打算退却,依然温淡而固执地看着——凤。他不笨,他也看得清,最大的问题,是眼前这个红衣男子。
宁弦知道凤冰冷傲慢或者疏ຕ离都只是习惯,并不针ฤ对哪一个人。只是对于不了解他的人来说,这的确很难忍受。但是她却意外地看到,杜慈笙似乎ๆ完全不曾在意,只是淡淡而固执地与凤对视,既无回避,也无退让。
他就像一道平和的光束,既ຂ不炽烈,也不会消失,让人无处着力。
凤转向宁弦,看得她一愣——别看我,不关我事!
不过看起来凤和她显然沟通不良,没有接收到เ她的信号。“既然是你的人,你决定。有任何问题你自己负责处理。”随着他这句话,杜慈笙也将目光转移到她身上,一边儿冰冷似割,一边儿温淡如光……这个ฐ……她连杜慈笙到底是什么เ身份都不知道,怎么就成“她的人”了?
“那个ฐ……”她可以遇强不屈,遇暴更暴,可是面对杜慈笙的目光就……“好吧,你一起来吧。”反正他们去冲天楼又不是硬拼,没关系吧……应该……
……………………
有人说冲天楼外十丈内外,就是两个ฐ世界。
十丈外任你来去自由,一旦踏入十丈内,若是友,你可平安入内,若为ฦ敌,你便别想轻易离开。
这种传言自然有夸大之处,但是足见冲天楼机关的精密。
宁弦瞧着“能干的凤大人”,问道:“凤大人是不是已经有了进去的好办法?”
“走正门,投拜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