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忽然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脸上逐渐发烫,没有说话。
实地观摩。
字很少很少,大多都是图。
兴致勃勃地背过身来,目光飞快地在纸上流连,指尖跟着在上面轻扫。
顿了顿,似是怕她够不着自己,纪镜吟索性一把将她抱起,再稳稳将她放在一旁้的小椅子上面。
语音刚落,看着她的眼神里尽是希冀和渴望,向晚意觉得,比天边的星辰大海都要亮上几分。
纪镜吟把他扶着自己的手挪开,语气淡淡:“别再叫我妖君了,我现在只是一个ฐ普通人。”
耳边传来大长老的声音,“妖君,没事吧?”
何以为家?有她的地方แ,就是他的归宿。
最重要的是,他能够和她在那里永远呆在一起。
这十年多以来,这个“她”所代表的名字,成了纪镜吟的逆鳞,整个妖界的人提不得,她的东西不能碰,只能ม小心翼翼地对待。
这个“她”,谁都知道是指谁。
宽大的手心顺着她的发顶轻轻往下抚着,一下又一下的,像是给小猫顺ิ毛一般,“睡会儿吧。”
黄昏时橘红色的霞彩自天边升起,昏黄的日光斜斜地映入室内,夜的静谧悄悄降临,准备在大地上面铺上一层银纱。
从她的眼里,他看出了她的顾虑。
这是自己往虎口上面赶的感觉啊。
纪镜吟迎着她的目光,笑意盈盈,“我知道你听到的。”
向晚意眸里情绪复杂得很,睫毛止不住微微颤抖,唇瓣微张,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声音染上几分慌张:“你说什么呢?”
“你快出来看看,有好东西给你看。”
向晚意挑了挑眉毛,本来是想从窗缝那里看看的,但是又怕被他发现,她又缩了回去,靠在门边,隔着一扇门的距离,故作淡定:“干嘛ใ?”
“怎么เ去这么久?”
她晃了晃手里的柴刀,漫不经心地说:“砍树去了。”
向晚意叹了口气,微微俯身,“说吧。”
脸上一副“赤子之心,天地可证”的神情。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这是以为她晒不得太阳,敢情一晒就灰飞烟灭的那ว种吗?
向晚意“喔”了一声,纪镜吟用手肘轻轻顶ะ着她的后背,示意她回到เ屋里头坐着,“一会儿太阳大,你回去坐会儿,好了我叫你。”
向晚意迈着大步,看着身边长长的影子,她又问:“跟着我活在深山里头有什么เ好的。”
“我就要跟。”
“你笑什么เ?”
纪镜吟轻轻笑了一声。
向晚意唰地一下抬起眼眸,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盯着他看,声音有点沙哑:“你放不放手?”
纪镜吟情急之下,伸出手来,周身携着冷冽的气息,强硬地握着她的手腕,“不是,你今天不把话给我说清楚的话,你哪都不能去。”
回过神来,面前的人一手拎着小白狐的脖ๆ子,另一只手朝她招招手,“晚意,跟着我。”
长长地舒了口气。
向晚意抬起头来,或许是刚ธ刚睡醒,白嫩的小脸上面透着一抹粉,恰到好处地点缀在脸上,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小鹿,眼神不像平日里映着疏ຕ离淡漠,只是有几分迷离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