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狙杀敌首 激战大林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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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令,昨晚真过瘾!这‘轰隆’一下,那够鬼子们喝一壶的了。”一小队长任杰开心的对肖雄说。

木船开进了岸边的芦苇丛中,大家放下手中的船桨等划船的工具,努力伸直僵硬的手臂和难以弯曲的身子,躺在船板上,一动也๣不动,他们仰望着乌ไ云密布的天空。许多人虽然显得十分疲惫,但脸຀上却都带着胜利的微笑。

“唉——,别说了。去年夏天,在德安的万家岭,和鬼子大打了一场,据说打死了鬼子好几万呢。从那ว以后鬼子就对我们这一带的老百姓控制ๆ的特别ี严,现在都实行了联保连坐了。”也许肖雄一口九๡江话取得了司机的信任。大概四十多岁的他看了看肖雄一眼,神๰秘的接着说道:“前几天,就在前面不远的张公渡,我们这条路上就出事了。一辆鬼子的汽车被人袭击,死了好几个鬼子呢。”

“ri本人怎么检查的这样严啊?”肖雄对司机说道。

躲在树林中的松浦æ淳六郎,看到中队撤退以后,命令手下赶紧寻找剩余的部队。经过一天的寻找,终于重新集合了15๓00多人。不过眼前๩这支部队的惨状,让他痛心不已:剩下的人员不是受伤,就是被饿的脸຀sè浮肿,有气无຀力,衣衫褴褛ນ。他们有的仅仅是靠着喝躺着ri军尸的溪水才活到现在的。松浦淳六郎带领ๆ这些残兵败将战战兢兢地逃出树林,终于碰到เ了前来救他的铃木旅๓团。随即他们被命令撤到เ南浔铁路北段沙河一线休整并担任jing戒。

燃烧的树木还在冒着黑烟,早ຉ已被炸得光秃秃的万家岭、张古山、箭炉苏、大金山等阵地前到处是横七竖八躺着的鬼子尸体,尤其在张古山阵地前更是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躺满了鬼子,有40่00多具之多。由于天气炎热,许多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蛆虫不断地从五官不向外爬出。

姑娘羞涩๳的低着头,双手紧扣在身前,围在红sè的风衣外面洁白的纱巾随风飘拂,俊俏白皙的脸຀庞在旭ri中ณ显得愈好看。也许是现有人看见自己้在舞蹈和吟诵,她的脸sè因羞涩而愈红润。她偷偷地扭头向肖雄站立的方向匆匆瞟了一眼,又飞快地转了过去。

舞动的身影停止了,美妙的吟诵声消เ失了。此时浓雾渐渐散去,望鄱亭也๣逐渐清晰起来,在远处,一轮红ri跳出湖面,光芒四shè,映红了亭中那个ฐ仙女般亭亭玉立的妙龄女郎微微侧着的脸຀庞。眼前这情景,把肖雄看呆了,他觉得自己恍如在中。

大家在姑娘们的带领ๆ下,沿着猎人、采药人和采茶人踩出来的隐约可见的留แ在树丛中的痕迹艰难的跋涉แ者。他们翻过了五老峰,专挑不易被人现的人迹罕至的地方行走,路上不时遇见闪着绿光的狼,还听见老虎的吼叫声。一路上,尽管小心谨慎,还有张山和姑娘们在前面探路,但还不时要走冤枉路。他们历尽千辛万苦直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才来到เ了离庐山牯岭街不太远的但比较偏僻的两个姑娘๤的家里。

大家老远就看见几条猎狗轻轻地叫着,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它们见到เ两位姑娘特别ี亲热,用头在她俩身上不停地蹭着,还用舌头舔着她俩的手。其中一只皮毛黑亮得像黒缎子似的猎狗和一只漂亮的黄sè猎狗,分别衔着那个带路姑娘๤的竹篓子跑在人群前面,向村里奔去。

这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山村,只有十来户人家,整个村子掩映在葱翠的树木之中,恰如孟浩é然的诗句中描绘的那样“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幽静而美丽。他们都是以打猎、采药、采茶等为生计的穷苦人家,他们把打来的野物、采到的茶叶和草药一部ຖ分卖到山上的酒店、饭店或有钱人家,剩ທ余的就必须下山拿到九๡江街上去卖,然后换上粮食等生活必需品再背上山来。冬天大部ຖ分时间庐山都被大雪封盖,一般都呆在家里。不过有时还可以打打猎,因为ฦ有些野物要出来觅食,他们就在雪地里下套、设夹子、挖陷阱、布网等来捕捉。冬天一般不下山,如果遇到急事,也๣要穿上草鞋,拄着手杖,也๣只能从唯一的下山路径好汉坡下山。

他们的房子都是用麻石条砌成的,屋顶是用树皮、茅草搭建的,虽然屋子显得寒酸,但很管用,冬暖夏凉,尤其重要的是可以抵御像老虎、豺狼、野猪等猛兽的侵袭。每家都用石头垒了一个院子,院子外面就是路。院子中建有茅坑、柴棚等。厨房里有一个大缸,院子里用青石板筑了一个ฐ水池,他们把竹子劈成两半,直接把后面山上的泉水引到家里来。泉水清澈甘甜,夏天清凉,但还有点刺骨,冬天温暖,却还冒着热气呢。

一行人的到来让小村的人既ຂ惊讶又忙乱ກ,家家户户忙碌开了。尤其他们听说肖雄他们是打鬼子的,还为ฦ了救两个ฐ姑娘๤死了21个弟兄时,更是不知如何来感谢他们。于是,烧水的,洗菜的,淘米做饭的一下子就忙开了,

大家都聚集在那个带路的姑娘๤家里。姑娘叫李彩珍,另外那个叫刘淑慧。李彩珍的父亲是这个ฐ小村的村长,叫李祖泉。彩珍哭着把生的这场劫难告诉了父亲。李祖๢泉铁ກ青着脸຀,抚摸着爱女的头,一声不吭。彩珍趴在父亲父亲腿上不停的抽泣着,她的母亲去世早,他是父亲一手带大的。彩珍的两个哥哥明华和耀华愤怒地全身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

“明华,耀华,先去各家把金疮药拿来,赶快给恩人们上药。”李祖泉回过神来,赶紧招呼道。俩兄弟跺跺脚,赶紧去各家拿药去了。

李祖๢泉也๣连忙站起身,先给每个人倒上刚泡的云雾茶,然后就叫还在哽咽着的彩珍拿出自己配制ๆ的金疮药来。他打来一大盆开水,先倒上几把草药,用竹筷搅开来。不一会了,满盆水就变得黄黄的了。他再拿出纱布๧,将草药过滤出来,然后开始给伤员们清洗伤口。

院子里,村里的男人们也忙开了,捣药的捣药,泡水的泡水。不消多久,十几个伤员都包扎完毕,大家这才清闲下来。各家都端出自家做的饭菜,开始坐下吃饭了。

肖雄不停地感谢李村长,李祖泉连忙放下饭碗站了起来,说道

“各位长官,兄弟们,你们舍生忘死杀鬼子,用生命来保护我们这些老百姓,我们都不知道怎样来感谢你们。我现在就向肖司令求个情,你把我的这两个儿子带上,跟着你去打鬼子,他们不怕死,而且枪法还不错,还有点用,您看行啵?”

肖雄也赶忙站了起来,离开座位,向村长深深地鞠了一躬,不停的说着谢谢。彩珍也从屋里拿出一杆猎枪,急忙说道:“我也要跟着肖大哥去打鬼子!我要杀鬼子,要报仇雪恨!”

听说明华兄妹都要参加打鬼子,刘ถ淑慧和她哥刘俊山也๣要参加队伍。接着,村里其他人家又有三个ฐ年轻人要报名参加。

肖雄非常激动,想不到这些平时老实巴๒交的老百姓们,对ri本鬼子也是如此痛恨。他征得各家大人们同意,决定收留他们。几个ฐ年轻人高兴地欢呼跳跃起来。

大家就此在这个ฐ小山村里驻扎下来,每家都分到เ了一两ä个人。肖雄和张山就住在村长家里。一是大部分人要养伤;二是经过那场惨烈的战斗后,也需要休整;最后,大家还不知外面的情况这段时间又有何变化。

肖雄和张山、李祖泉商量,决定先到牯岭街上去探听一下消เ息,有机会就在庐山这个敌人的心脏上干上一仗,好驱驱大家心里的这股憋屈。然后从好汉坡下山,去妙智铺与白玉他们会合。不过得先派人去通知白玉他们。经过商量,肖雄决定和李祖泉扮成父子出去,张山留แ下,负责教几个刚参加队伍的年轻人如何打仗,并且照ั顾伤员们。明华和耀华就下山去妙智铺找白玉他们。

第二天,大家就按照昨天的安排开始忙活了。

肖雄跟着李祖泉出了村子。李祖泉走在前面,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篓,里面装ณ着的是半篓子庐山石鸡。这是一种生长在yin涧๱岩壁洞穴中的麻皮蛙,又名赤蛙、棘脑蛙,体呈赭sè,前肢小,后肢强壮,昼藏石窟,夜出觅食。它的形体与一般青蛙相似,但体大,肉肥,一般体重三四两ä,大的重约一斤左ุ右。因其肉质鲜嫩,肥美如鸡而得名。那可是庐山上那ว些大饭店和外国人最喜欢吃的了。他的肩上搭着一个褡裢,里面装的是著名的庐山石耳,这可是一种野生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上的菌类植物,平时连看都难看到,那就更难采摘的到เ了。

肖雄则挑着一副担子走在后面,担子里装着的是云雾茶、山蘑菇、9笋等山珍。这些东西都是村里人拿出凑起来的。那ว些石鸡则是那几个刚到เ队伍里的年轻人自告奋勇连夜捕捉来的。

太阳出来时,他们两人就已经来到了牯岭街上。

牯岭街三面环山,一面峡谷,东为ฦ大月山,西有大林山,南为ฦ牯牛岭,北临剪刀峡豁口。因为所处位置形似牯牛仰天长啸故把它叫做牯岭。站在街的中心,可以眺望九江古城、长江玉带。

牯岭街海拔1100多米,夏季比山下的温度要低近10度,山下酷暑难耐时,山上却是凉爽宜人,因常有云雾弥漫,因此又有“云中ณ山城”的称谓。这就使它成为避暑天堂了。

常年生活在庐山上的居民有一万多人,牯岭街实实在在就是个ฐ山中之城了。近一个世纪以来,在山上修建了各式各样风格的建筑,西式别墅上千栋,牯岭简直就是一个ฐ万国建筑博览会。一幢幢造型优雅的别墅浸在云雾中,没在绿荫下,和青青的山sè交相辉映,静谧幽雅,别有风韵。山下是烟波浩渺的鄱阳湖,山上有如琴湖及无຀处不在叮咚作响的山泉小溪,使空气中处处弥漫着芬芳的水气。

快一年了!肖雄在心里感叹不已。去年的五月,他和白玉在含鄱口相遇的情景历历在目。此时,他特别ี想念爱人,恨不得立即飞下山去,回到她的身边。

肖雄跟着李祖泉朝卢林饭店走去,还没到门口,就被鬼子哨兵拦住。李祖泉连忙告诉他们,自己้是给饭店送货来到。他拿出石鸡和石耳给他们看,一个鬼子就带着他们往院子后面走去。

卢林饭店是庐山上最大的饭店,现在已经被鬼子强占,把它作为ฦ鬼子的军官疗养院。但实际上已成为驻赣北ri军的指挥部了,因为ฦ鬼子的赣北驻军长官经常来到这里召开作战会议。

肖雄边走边观察着,只见饭店周围鬼子们jing戒十分严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主楼和几座附属楼房上面,都架着不少机关枪。从楼房里进出的军官们,大都是佐官。看样子,这里的鬼子中高级军官还不少呢。

肖雄跟着李祖泉挑着担子进了大院后面的仓房。李祖泉一进门,就看见了鬼子的军需官,赶忙从褡裢中掏出了一块上好的狐狸皮,它sè泽鲜艳,毛sè光滑。军需官一见到如此好的毛皮,顿时眉开眼笑,不停地拍着老李的肩膀,说道:“哎呀,还是老朋友够意思,就知道我喜欢这些东西。”

“村上先生您过奖了,您帮了我那ว么เ多,我以后还得靠您做生意呢。”老李又从肖雄的担子里拿出一袋东西。“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庐山石鱼๠,它可是好东西啊,长在冰冷的石缝水潭中,长不大,又很少,很金贵哟。”

村上接过袋子,打开一看,只见那石鱼只有长两寸左右,通体透明。他又是抓住老李的手感谢一番๘。李祖泉就势说道:

“村上先生,前๩几天真可惜,本来已๐经套住了一只豹子的,等我早上过去时,它已经跑掉了。要不,我一定会送您一张豹皮的啊。”

“没关系,以后有好东西别忘记我,我绝不会亏待你的。今天送来什么好东西?”村上走到肖雄的担子前๩,一样样地看着,“哟西哟西”不停地叫好。

“嘿,村上先生,我这里还有好的呢。”老李边叫着,便把褡裢里面的石耳拿出来,又把装着石鸡的篓子递给村上。这下,更把村上乐่坏了。

“老李,你真是个好人,帮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过几天,就要开一个重要会议,我正愁着呢,这不,你真是我的救星啊。”

“您定个时间,要什么เ,有多少,到เ时我一定送来。这几天我就在湖边的集市上卖东西,到时你提前找我就是了。”

结完帐,李祖泉数了数钞票຀。还好,送给村上的狐狸皮和石鱼还挥了作用,鬼子克扣的还不多。肖雄挑着担子和老李一齐往外走去。

来到街上,老李接过了担子,低声问道:

“长官,有用吗?”

“太有用了!这下可得狠狠地收拾他们一下,给我们的弟兄和彩珍她们报仇。”他握紧拳头说道。

回到村里,他赶紧ู将几个队长叫来,立即将侦察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他们仔细商量着下一步的作战计划ฐ。

天黑不久,明华和耀华带着参谋长熊强、二大队长江枫来了,同时到เ达的还有四五六三个ฐ小队的小队长洪敏、冯子和黎明。除三人外,他们后面还跟着三十多个人,每人都拿着崭新的长短两支枪,看起来个个jing明强干,这一下子把肖雄几个人看蒙了。

看着肖雄他们一脸຀雾水,参谋长熊强得意的说道:“肖司令,看看你这些兵咋样啊?”

“我的兵?”

“是啊。他们是第二大队的兵,不就是你的兵马吗?”

“肖司令好!张大队长好!长官们好!”三十来个ฐ人一齐向肖雄几个ฐ敬礼。

肖雄看见一下子多了这么เ多兄弟,高兴地合不拢嘴,不知说啥好了。他让大家都坐在院子里。熊强说:“司令,这些兵可了不得啊,枪法好得很。他们啊不是猎户出身,就是打散了的士兵。我们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一路上和鬼子打仗的传奇故事,还知道你们在栖贤寺与鬼子血战的情况。听说这一仗战死了许多弟兄,我们都很难过。我们几个听说你们回来了,就赶快组织人马赶了上来,一切听从您的调遣。”

“一下子就找了这么多弟兄,真了不起!”肖雄夸赞道。

“留下来的比这多多了呢,他们吵着要来,我们怕人多目标太大,所以就挑选了这三十多个骨干抄小路上来了。”熊๦强自豪地说道。

肖雄开心地不停地点着头,问道:“高副司令和李然、白玉他们可好?”

“好极了!等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再仔细向您报告。”

这一下子来了这么เ多有生力量,肖雄队这次战斗心里更有底了。原先的小打小闹的计划该重新作一个调整了。于是,肖雄和大家对着地图,仔细的在研究了一番๘,重新拟定了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准备给敌人最猛烈的一击。

果然,三天以后的早上,正在如琴湖边卖东西的李祖泉和肖雄老远就看见鬼子的军需官村上急匆匆的来了。他一见老李立即眉开眼笑,把老李拉到一边,让他明天一早就多送一些野味来,越多越好。李祖泉连声答应了。

等村上一走,李祖泉和肖雄立即将手边的东西处理掉,赶紧回到村里。

看见司令急急忙忙地这么早就回来了,大家立即围拢过来。

肖雄将鬼子即将召开会议的情况向大家作了介绍。他说道:

“鬼子一定有什么大行动,我们想法弄到เ情况,争取打乱鬼子的部署,策应大部队作战。”

大家一下子意识到เ这次任务的重要xing,都默默地思考起来。

“司令,能ม不能在好汉坡上伏击他们?”洪敏说道。

“不行!鬼子一定在沿路派了许多部ຖ队进行jing戒的,何况那里真的找不到有利的伏击阵地。”汪小飞反驳道。

“我看,我们就设法混到เ卢林饭店里去,想法子在那ว里干掉他们。”欧阳存风说道。

“不行!鬼子对饭店的防备非常严密,陌生人休想混进去。司令,是吧?”黎明说道。肖雄点点头。

大家绞尽脑汁想了许多的办法,又都一一否定了。

“如果知道鬼子开会的准确时间就好办了。”在一旁的参谋长熊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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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断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