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些什么!”苏景云站起身来,“日头偏西了,我得进宫去了。”
欧阳诚转过身,夸张地把他从头到เ尾看了一遍:“踩着你尾巴了?你不会对那位会打针的何小姐,动了真心了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翻开腰间的小荷包,果然,里头有几颗糖,是翠花给她塞进去的。
“糖啊……可是,那棵树已经没有了啊……”何田à田à探着脑袋,朝外望了望,突然把手一拍,“有了!民女有糖!”
这,这不是她吗?!他竟把她趴着的窘态,画了下来?!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上好的白鹿纸上,淡墨勾勒出美人曼妙的身姿,腰细如柳,肩窄如削,但美人的姿ู势……却是……趴着的!
何田田à忍不住唇角抽搐了:“能不能有点出息?侧妃那能叫赏赐?你这辈子,就没点更高层次的追求吗?”
童思娟哭着哭着,突然却又高兴起来:“我们出征有功,返朝后论功行赏,说不准能封我们一个ฐ侧妃做做!”
何田田洗过手,来开木盒,发现里头除了青霉素粉剂,配套的医疗器械一应俱全,药瓶,注射器,针ฤ头,软管……简直想打pp针就打pp针,想挂点滴就挂点滴。
翠花胆子也小,但仅限于皮破血流,像这种只是昏昏沉沉发高烧,她还是不怕的。
他已经感到身体不适了!!!
身体不适?!!
“啊——啊——啊——”何田田顶着满脸的墨汁跳起来,哇哇大叫,“我是来受罚的,又不是来伺候你的,我哪儿知道你是叫我!”
“何田田,本王叫不动你了?!”苏景云一记笔帽弹过来,恰巧ู落在何田à田的砚台里,啪地一声,浓黑的墨汁,溅了她一头一脸。
哎,苏景云是她的病人嘛ใ,一日为病人,终生为ฦ病人,后续调养工ื作,也是很重要的嘛!何田à田坐在主ว帅的椅子上,捏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有了主意。
好像哪个ฐ都不靠谱啊……一来新同事战斗力太强;二来苏景云昨天就差点把她赶下床,今天一定更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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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云下意识地要去抚她的背,但终究没抵过心里的气,硬生生地把手收回来,起身拂袖而去。
话音刚ธ落,查公公已至车前,翻身下马,跪拜行礼:“给楚王殿下请安,楚王殿下一路辛苦,皇上听说殿下回京,马上命老奴前来,请殿下即刻进宫,以商要事。”
突然,前方有马飞驰而来,观言一眼看见,隔着车窗禀道:“殿下,是皇上跟前的查公公。”
何家正院,含蕊阁,何田à田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衫子,翘着二郎腿,躺在贵妃榻上啃饭后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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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的就是他心情不好!他要是心情好,她还不来呢!何田田摸出一块银子,谢过侍女,摩拳擦掌地走了进去。
侍女躬身退出,小声地对何田田道:“何小姐,殿下让您进去呢,他今天因为苹果的事儿,心情不好,您可得小心点。”
何田à田语气平直:“我知道。”本来不知道,后来换衣裳的时候,见身下并无体液,也就知道了,她好歹是个医生,不至于连这点常识都没有。
她的后背,纤细瘦窄,即便穿着有厚度的小夹袄,也显得是那么เ地柔弱,苏景云慢慢地走到她身后,注视片刻,道:“昨晚,本王并没有强暴你。”
床让给了何田à田一个人睡着,自己却以亲王之尊,亲自守在旁边?这位何小姐,到底何德何能,竟得楚王如此看重?观言暗自诧异不已。
天边渐渐泛白,观言风尘仆仆地归来,听说苏景云一夜未眠,便带着邻县隐世名医,直接去了寝殿。福公公亲自通传,苏景云让出床边位置,候到เ了一旁้。
苏景云听见脚๐步声,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仔细打量彩棠和如意的脸,唇边渐渐浮上了笑意:“原来你只有这手艺,并非故意为之。”
苏景云人在书房,守门的侍女通传过后,她们绕过那架青玉屏风,到了他的书案前。
擦他个头!她才不伺候!何田田甩手就走。
温泉水里,倒影出她气呼呼的模样,苏景云垂眼看了一会儿,唇角微翘:“愣着做什么?衣裳๙脱完了,就该擦澡了。若是伺候的好,兴许本王能既往不咎;若是伺候得不好,就还是罚坐钉椅罢。”
哎哟,我的傻姑娘!福公公暗叫一声,道:“何小姐,场合不同,场合不同!殿下既已招你侍寝,摆明就是看上你了,那ว你还矜持什么?”
骗人!不是说摸下楚王,就会被罚么!何田田看得面红耳赤,但到底穿越而来,底蕴深厚,还知道向福公公质疑:“这难道不会被打板子,逐出行宫?”
何田田趁机又道:“殿下,门口的那些侍女,都是因为民女的三妹太蠢,才受了连累็,她们罪不至死,殿下可否也饶她们一命?”
苏景云叫了侍女进来,让她去刑房传话。
福公公却笑得跟尊弥勒佛似的,叮嘱侍女把元帕小心送走,又对何田田道:“何小姐,你不要不好意思,有了这东西,以后你才有资格在楚王府占据一席之地,得到一个名分。”
这下她就算再冰清玉洁,也成了被“收用”过的人了……她好好一黄花大闺女,居然就这样“被”破处了……何田田哀叹一声,不想再看,别过了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