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菲在电话里说：“我想，我们可能在最简单的问题上出了一个大漏洞。我们接到เ报案之后，从来没有核实过那ว个自称是翁红丈夫的人到เ底是不是吕正凯……”
难不成是吕正凯的鬼魂？
“你想我了吗，骆驼？”
那是温欣给他起的绰号。温欣说他长得太高，每次都要费劲巴力踮起脚才能够到เ他的嘴。再加上丁潜没事儿喜欢往嘴里放些话梅，花生之类的零食，嘴巴๒总是动，看着像动物倒嚼。温欣这个绰号起得倒也恰如其分。
陈警官脱口道：“是指万方广场的喷水池吗？”
“我想应该这样读，‘万方，喷水池’。”丁潜说。
“你说得什么玩意儿。跑这儿来跟我们拽词儿呢。”王崇学历不高，平时也没时间看书，对这种半文言的话，听着跟听天书一样。
丁潜瞥了他一眼，悠悠道：“突如其来之事,必有隐情。惟隐情审真不易,审不真必吃其亏。但此等隐情,不会是道理,一定是利害。”
一个警察敲门进来，走到了他身边，小声说：“王队，这个嫌疑人的身份已经查到เ了。”
“你……”王队长刚ธ要发作。
“老师，你纯属多余担心了。”丁潜一扫颓๙唐，故意做出顽皮的笑容。“我不过就是最近睡眠不好，来找你诉诉苦罢了，没有那么เ严重其实。”
“我知道。你真正的问题还在于当初，温欣去世给你打击太大了，你其实始终都没有走出来。你虽然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你在心理学界ศ的能力放眼全国也屈指可数，但本质上，你是一个ฐ很感性的人。即便你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你是我的学生，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而这也是最让我担心的。”
“你这就要走，忘了求我的事吗？”
丁潜转身，看见柳菲穿着白大褂，风姿绰约的走来。
蒋雨馨站在他身旁。
丁潜站在围墙的缺口处，不时的看着手表。
凭什么相信一个外行？
凭什么相信他？
傍晚八点钟。
……
杜志勋笑笑，笑意含糊。
“这里太脏了。”
“我说你就是一个ฐ彻头彻尾的魔鬼！！”郭蓉蓉可不能被他震住，故意大声重复。
“你再说一遍。”黄霆锋瞪着猩红的眼睛问她。
他和丁潜爬上好几十级的体育场台阶，进了大门，从递进的看台往下张望，体育场里的人倒还不少，有训练短跑的，有跳高的，有推铅球的，还有穿着超短裙光着大长腿的拉拉队。像是要开运动会。
郭蓉蓉对其中一辆黑色火焰纹的大哈雷记忆犹新，她刚才差点儿就让这辆车撞了。
这样的连环绑架案别ี说在平江市，就是在全国都十分罕见。如今出现的五具尸体还只占失踪人口的一少部分，那么其他人安危更让人感到担忧。
这让公安局领导全都坐不住了。
这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皮肤都变成了褐色，面部接近骷髅，很难分辨谁是谁了，只有通过污浊的衣服才能区分出来了。
“这个是赵丹妮……”杜志勋指着其中一具穿红色裙子的尸体告诉柳菲，又指指另外一具穿灰毛衣的尸体，“这个是孙薇。他们是塔西公安分局刚运来的。”
年小光对钟开新说：“老钟，你过来扶扶我吧，我累。”
钟็开新不甘心，又当上了护花使者，张开两只胳ฑ膊，跟在柳菲旁้边，一边咋咋忽忽一惊一乍的，怕她绊倒随时准备搀扶她似的。
“哦，对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把那女的也弄出来，她现在在公安局被调查呢。那帮1้10警察只听了报案人的一面之词，根本不了解情况就把人稀里糊涂ิ抓了。”
“你说啥？”
“你说什么？”
“我妹妹出事儿了。”
杜志勋得意洋洋拿着从厕所了掏出的书，书页ษ还有点儿发潮，在丁潜面前炫耀的摇晃。
“我当时谁都怀疑，但我有一个优点——就是不固执，任何人的意见我都能听。既ຂ然你那么怀疑ທ这个女人，我就干脆调查调查她，就发现了这个重要的线索。比起你那一大套纸上谈兵的理论，这才是专业的刑侦技巧。”
“那六个死在你家的人你还有印象吗？”
“我们暂且先不谈这个人。你先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丁潜朝单面镜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知道杜志勋肯定气得够呛。
十五分钟后，他穿戴整齐，神情肃穆的出现在了塔东看守所。孙建洲比他早到了一会儿，满头大汗，外衣扣子都扣错了。
他接了电å话，嗯嗯的听那边说些什么，突然从床上坐起，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我也没想到。”
她正说着，发现丁潜嘴角噙笑，忍不住问：“难道你想到原因了？”
“你不相信我。”
“哼，丁老师，你刚ธ才利用这个老女人在那ว儿故弄玄虚，不就是为了逼我同意你给她催眠吗。你觉得你很有本事是吗？如果催眠术能破案的话，还要我们这些警察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