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他这样想，谁让以前燕儿那么喜欢顾朝东。即便现在她已๐经嫁给他了，行事也十分规矩，但是他还是忍不住会想…
大哥在东院，哪里会影响到整个府里的人？顾朝北气闷，忍不住有些小心眼地想，莫不是燕儿关心大哥，所以来给他送饭吧？
床底下，沈归燕听着床上的动静，心里早已经将顾朝北从头发丝骂到了脚๐趾头。
沈归燕那ว样的人都没得到เ宠幸，她便也不用太着急。
“住手！”顾ุ朝北远远看着，大喝一声，冲进正厅去便想拦住拿板子的家丁。
旁边的宝扇眼睛通红，不停地朝顾ุ夫人磕着头。顾夫人却气定神闲地看着，摸着自己手上的玉镯。
沈归燕微微吸了口气，觉得应该不用太担心，因为顾朝北虽然看起来纨绔，但其实也是很懂分寸的一个ฐ人，应该不会……
顾朝北一愣，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落在了他身上，前头的顾丞相也回头紧张地看了过来。
京城衙门与沈老爷也是有些交情的，不乏趋炎附势之人，听着这话立马就道：“夫人息怒，小的们一定将这些贱民统统关进牢里，一个也别ี想好过。”
包世兰看着安全了，便又下车来，气得眼睛都红了：“你也知道我是堂堂侍郎夫人？被贱民吐了一脸口水，难道还要忍不成？把他舌头割下来！”
“好。”沈归燕起身，伸手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准备去旁้边挂好。
顾朝北哑然，喝了茶板着脸将外裳๙脱在地上：“我要歇息了。”
沈归燕头也没抬：“你找她有事？”
“四少夫人。”玉梳笑盈盈地来了，一进门就打量了一圈：“宝扇不在啊？”
顾府里有个大规矩，就是早ຉ膳会在主院里众人一起用，也算是促进各房各院的感情。沈归燕想到เ了这一茬，所以早起，也算是到的早的。
沈归燕：“……”
乌氏也没客气，当真进来坐下。扫一眼被堆去了墙角的嫁妆，挑眉道：“这是三小姐的东西？”
挥手让下人将东西抬到一边去放着，沈夫人看了沈归燕一眼，假笑道：“高夫人还是进来坐吧。”
喜堂里渐渐响起了议论声，认得沈归雅的人不多，但是知道沈归燕长什么样子的人可多了，这人明显不是。沈家是有多大的胆子，才敢这样戏弄丞相府？
顾朝东侧头看了她一眼，脸色唰地就白了：“五小姐？”
沈归雅眼里迅速积攒了泪水，捂着脸道：“我也喜欢楚家公子啊，爹爹！您与母亲素日里不是最疼爱雅儿了吗？为什么เ这次不行？大不了我让她嫁过去就是了，但是我要跟着嫁，我要嫁过去做平妻…”
“没想到我沈世青一生清白，却教出你这么个畜生。”沈老爷气得身子发抖：“归燕是你姐姐，你平日里欺她，为父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你姐姐好不容易嫁个好归宿，你还要来阻拦？”
“哦？”宇文长清很配合地点头：“顾ุ四少爷不学无术我知道，四少夫人竟然很嚣张么？”
“可不是？”一想到เ沈归燕，沈归雅眼里便含着些鄙夷：“挨了顿家法还不老实，抓着厨房里的下人说是我们东院对顾四少爷用砒霜。还一直勾引我相公，真真是有一张好脸就以为自己้了不得了！”
“这样啊…”宇文长清笑了笑，又扫她衣着一眼：“那夫人今日是？”
沈归雅回过神，连忙柔和了神色：“妾身想求将军帮助我家相公翻身，代价么เ…随意将军开口。”
“帮顾大少爷翻身？”宇文长清摸了摸下巴๒，做沉思状。
想必这女人今天是没回府去，顾ุ丞相没告诉她顾朝北已经将侍郎之位空了出来，差ๆ不多就要落到顾ุ朝东嘴里了。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这样丢人了。
沈归雅殷切地看着他，觉得这将军的侧脸真是好看极了，线条美得她想伸手去摸一摸。
“也不是不可以。”宇文长清最后做了一个下定决心的表情，很认真地看着她道：“我的红颜知己很少，若说代价么เ…夫人不妨经常出来与我同坐，聊聊天便好。”
沈归雅眼睛一亮，立马过去抓着他的手：“真的？”
“嗯，真的。”宇文长清很沧桑地道：“现在跟夫人一样对自己夫君情深又特别的女子，真的很少。”
脸上一红，沈归雅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小女子也很愿意与将军结交，将军若是帮此大忙，小女子一定感激不尽，任凭将军要什么都可以。”
话都说得这样明显了，可是宇文长清还是没太明白的模样，深情地看她一眼之后便站起来道：“如此，那今日就先告退了，等事成之后，你我再见吧。”
“好，将军慢走。”沈归雅欣喜若狂，没想到这宇文将军这样好收拾，最开始还被他吓了一跳，宇文厚德说他脾气古怪也是没错，阴晴不定。
但是还好，自己这样与众不同，终究是让他有感觉了。
宇文长清走了，宇文厚德进屋来看了她一眼：“成了？”
“成了，多谢大人。”沈归雅笑嘻嘻地站起来，腿却一软，啊呀一声就倒了下去。
宇文厚德连忙扶住她，正想告诉她自己的决定，却见她的袍子散开，里头穿的竟然是堪堪挡住重点的布料é。
眼神一沉，沈归雅还没来得及将衣裳拢回来，宇文厚德已经将手伸了进去。
“啊，你做什么เ！”沈归雅尖叫一声。
见过了宇文长清，谁还甘愿与这个随侍欢好啊。沈归雅急忙忙想推开他，却被宇文厚德猛地噙住了唇舌。
“怎么，过河拆桥么？”宇文厚德皱眉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沈归雅一愣，连忙软了下来：“没有，我是被你的动作吓了一跳，我…奴家的身子不是一早便给你了么เ？大人想什么เ时候要都成。”
宇文厚德这才笑了，将刚刚自己้下的决心抛到了脑后，急吼吼地抱着沈归雅便上了楼。
沈归雅咬牙忍着，心想多几个备胎也是好的，她就当去牛郎店了，还不用花钱。
顾ุ府。
沈归燕拿着记录，皱眉看了好一会儿，旁边的刘大夫还不慌不忙地在磨药。
“大夫，这些当真是您来府里的第一日记下的？”
刘大夫哼着小调儿看了沈归燕一眼，道：“被四少爷半夜绑来府里，老夫也算有个ฐ铁饭碗，自然是不会骗你。一般的大夫医术不精，把脉ำ都是马马虎虎，写的什么万事安康，一点也不尊重祖师爷。老夫把的这脉是最精确的，谁身子里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把出来。”
沈归燕眼神沉了沉，指着沈归雅那一页问：“何为气血通畅ม？”
“就是不曾有淤积，月事顺当，血脉通畅。”
月事顺当？！
沈归燕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夫可知，这大少夫人是刚刚ธ小产之人？怎么เ可能月事通畅ม…”
“哎，少夫人可以觉得老夫其貌不扬，但是不能怀疑老夫的医术。”刘大夫放下碾子，有些不高兴了：“我进府里来就听闻了大少夫人刚刚小产，少夫人您不也是因此被家法么เ？哎哟，打得那叫一个惨。”
沈归燕皱眉，刘大夫拍拍手继续道：“可是我给她把脉ำ，就得出这么เ个结论，她体内未曾有过淤积。若当真是小产，身体会十分虚弱，忌水果忌走动。但是老夫去把脉那日，却见大少夫人房里放着果盘，脸上的气色也是极好。”
说明白点，就是压根没小产。没有淤积，也就是没有怀孕。
怎么เ可能？沈归燕忍不住道：“当初她怀身孕，可是顾府里的大夫亲自诊脉确定的。”
刘大夫啧啧两声，摇头道：“想弄个ฐ喜脉出来多简单啊，现在半吊子的大夫多了去了，你喝一碗避子汤下去，月事推迟，脉象不稳，很容易就被把成喜脉了。”
沈归燕倒吸一口凉气，捏着那记录，微微青了脸。
也就是说，沈归雅从头到尾没有怀孕，却挺着肚子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出来？
“太过分了！”宝扇忍不住道：“当真是什么手段都用出来了，为ฦ了抢婚事，整倒我家小姐，她是不是连自己的身体都可以不顾ุ了？”
避子汤可避子，但是却是青楼ä姑娘们常用的，喝那ว个可是容易再也怀不上的。
刘大夫摸着白胡子道：“个人业障个ฐ人还，因果有轮回嘿。”
沈归燕闭了闭眼：“大夫可否帮我一个ฐ忙？”
“好说好说。”刘大夫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个小算盘，轻轻一打：“大忙一两ä银子，小忙半两银子。”
宝扇瞪他：“你是大夫还是商贾啊，这般抠门。那要是大少夫人来找你帮忙，是不是也就一两ä银子的事儿？”
刘大夫笑着摇头：“我可不帮人撒谎，不帮人作孽。看在少夫人心地仁慈的份上才答应帮忙。但是人情欠着不好还，还是银子交易最单纯，少夫人觉得呢？”
沈归燕看了他一眼，倒是弯了唇角：“大夫说的对，宝扇，回去称一两ä银子给刘大夫。”
“是。”
帮她的这个忙，该算是大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