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卫什么人才都有,看个暗帐自然不是问题,几天后就整理好重新递了上来,同时一份一模一样赶制出来的账本,也放回了原处。
容靖泽翻了翻,“找人看看。”
一切说好,殷若飞几人出了门,刚ธ要上马,孟轲急匆匆地冲了出来。
“多谢公子。”蒋柔带着三个女孩上前给殷若飞郑重地施礼,“谢公子为小女子打算。”她年纪一日比一日大了,和这些男孩子一起住,也常被人指指点点。可是她有什么เ办法,她又能ม如何。今天殷若飞这一番话,才算是真的救了她,如他所言,在高门大户待上几天,就算是成为丫头也比现在强。尤其看这位小公子的品性,他家的人应该都很不错。
本来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没想到เ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竟然当机立断地点头,不再询问,转而开始审案。
殷若飞微微皱眉,这冯季疏简直滑不留手。
殷若飞笑了一下,“西陵哥果然是有钱的主儿,这些钱应该差不多了,剩下的我去凑,不够的话,再去寻你。”
殷若飞瞄了一眼,最上面一张是一百两的银票,估计下面的应该差不多。这么เ一沓,应该是西陵皓的私房了,总有个三五千两。
平心而论,这陈氏虽然容貌算不上美丽动人,国色天香,但是也过得去。而她极有手腕,也有狠心,这种人很适合当当家主母。有陈氏在侯府坐镇,又是和他亲近,和他二姐亲近,对他们这一脉很有好处。
殷若飞自然很高兴。先回家看望了祖母姐姐,又见了见陈氏,不着痕迹地替她把了脉,见没有什么人暗中动手脚๐,这颗心才放下。
“谢谢哥哥!”
“若岚……”容靖泽将布老虎递了过去。
往年这个时候,是容靖泽最难熬的时候。虽然说被师兄的药压制ๆ着毒发,控制着半年才会发作一次,但是一到了冬天,这寒毒就格外的厉害。
不过千好万好,这幼子身体不好,让她心始终提着。当年那场毒杀让她如今还心有余悸,就算是命保住了,这每年几次犯病还是让她想想就心疼的要哭出来。
门口的小厮看到小少爷回来,一边作揖打千,一边赶紧往里通传,这府里的风向,如今他们是看出来了,这位最小的嫡公子,恐怕别人越不过去了,至少目前如此。
殷若飞翻看了一遍,心里暗道难怪这么沉甸è甸的。不过心里倒挺满意的,这算是他当伴读的工钱吧?
“咳咳……”锦堂捂住嘴一阵剧烈的咳嗽,“儿子不知道爹爹的意思。儿子……咳咳,最近身体虚弱一直都在院子里静休,刚刚被人不由分说带到这里的……咳咳咳……”
“你在这其中,充当了什么เ角色?”
“拿来我看!”殷海城听说还有信,顿时恼怒,结果信笺展开一看,上面言辞粗鲁,格外的不客气,若是他是陈氏,几乎要当时气死了。
“七爷不要狡辩了,你写的威胁信,我手里还有!”
“哦?这怎么讲?”
“小姐,这七爷今天明着是看望您,但是奴婢琢磨着,他是来跟您示威的。”
府里虽然妻妾多,却也不是没有数。
“母亲觉得这事会是何人所为?”殷海城实在是想不到เ。
“那宋家小畜生到了堂上,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只说钱一定会还,又说是那醉花楼骗了他,他追回了钱就去还。那大理寺的年大人正好要人证,也就假意应允,派人去将那ว醉花楼的老鸨拘了来。”殷海城冷笑一声,“那小畜生高兴的很,却不知道正好中计,不但有了醉花楼老鸨的人证,还派人去渝国公府上拿了那张借据作为物证。那小畜ไ生为了借钱,还在借据上写明了这钱是做什么用的。”
“怎么,难道还有别的罪名?”陈姨娘都傻眼了,这宋家什么人家啊,居然能如此荒唐。
宋府管家苦笑着往大汉手中塞钱,“兄弟你一定是记错了,明明是半年前嘛。”
宋夫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只是身后是渝国公府的管家,她又不敢轰人,脸扭曲的几乎变性。
“还想糊弄本王?”容靖泽将殷若飞面前那ว只烤鸡直接挪开,换了一碟子酱菜。
“王爷……”殷若飞眼泪汪汪。
“乖,实话实说,本王就把鸡给你。”
“是这么回事……”殷若飞心里叹口气,老老实实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哦,是殷家老二。”容靖泽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原本以为他不知情的推断是错误的,他不但知道,而且肯定是知道的不少。”
“是啊,王爷。”殷若飞在一旁敲锣边。虽然知道泽王对方林家等一群人是有计划的,但是老二这种人活着一天,都对他是种威胁,也让他心里不舒服,越早能弄死他越好。
“如此看来,这赌馆也是了。”容靖泽低声说着,声音很小,也就离他非常近的殷若飞能听到,但是此时的殷若飞却不大能理解。
“王爷?”殷若飞脑子转的很快,很快就联想到了之ใ前的天香楼ä。“恐怕还不止是赌馆,我怀疑红娥坊也是一起的。”
虽然拐了七八道弯,最后查到เ天香楼,是在何氏一个远方亲戚的名下。只是不管殷若飞还是容靖泽都知道,光凭何氏,还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连续请了好几位朝廷官员去说清。
这件事根本就是林家老二林振宗在后面作怪,只不过容靖泽不打算打草惊蛇,何况真正重要的账本也到了手了,这些旁枝末节就暂且放到เ一边。
殷若飞只知道这事和林家有关,现在赌馆又有殷锦堂出没,说不得背后的人还是林家。
天香楼是林家用来打探消息的场所,这赌馆人来人往的,比之天香楼ä也不差,何况还可以放债,胁迫一些官员。若是旁人开家赌馆,那必然是为了牟利。可是林家开,那可就未必了。
有一点殷若飞不知道,而容靖泽却知道。既然已经得到了林家长子通风报信出来的信息,这林家很可能就是将来那场浩劫中隐藏的最深的棋子。从林家两ä兄弟种种作风来看,恐怕就是负责囤积银两的那个人。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都没有吭声,半晌后容靖泽也好似焕然一般抬起头,直勾勾地看着殷若飞,“你刚才说什么?红娥坊?”
“是啊。”殷若飞点头,“那ว红娥坊的老鸨子年轻貌美,还和……”
啪——
殷若飞傻呆呆地看着脚下被容靖泽一掌拍碎的桌子,那ว些盘子酒壶什么的,哗啦啦碎了一地。
还没等殷若飞明白是怎么回事,容靖泽阴恻恻地声音已经在他耳边响起。“你居然敢给本王去逛妓院!”
殷若飞顿觉不好,兔子一般飞快地闪开,“不不不,王爷您听错了,臣没有逛妓院啊!”
容靖泽哪里听他的,伸手就抓,看他跑的快,直接怒吼,“容十宫九,给本王出来!”
容十和宫九一脸无奈地出现,“主子。”
“给本王抓住他。”
“呜……王爷……”殷若飞这下是真的吓坏了,想要夺门而出,可是屋子里的三个人,任凭哪一个ฐ,他也完全不是对手,最终被宫九束缚住双手。
“宫九哥!”殷若飞剧烈地挣扎着,他有预感,容靖泽这次是真的发火了,而不是如同以往一般,只是逗着他玩。而真正发火的容靖泽竟然是如此的可怕,那身上的戾气惊人,让他忍不住发抖。
“别挣扎,顺从点,王爷不会真生你气的。”宫九在后面微微动动嘴唇,用只有他们两个能ม听到的声音说到。
此时容靖泽已经在椅子上坐好,宫九将殷若飞轻轻推过去。
“王爷……”
“你可知错?”容靖泽的声音冷冰冰的。
“臣……呜,我真没去逛妓院……”殷若飞第一次感觉冤枉的不行。
“宫九?”容靖泽的视线转了过去。
“主子,小爵爷确实只去了赌馆,没去别的地方。”
“哼。”容靖泽冷哼了一声,不过脸色确实稍缓。“你过来。”
殷若飞有些腿软,磨磨蹭蹭地走了半天,也不见得有半步。
“哼。”
殷若飞心跳加速,赶紧加快了脚步。
“你们都出去,不许靠近十米之内。”容靖泽懒โ得理会他,直接吩咐容十等人。
“是。”两人面面相觑,却只能听令,他们两ä人出去的同人,屋顶上负责守卫的几人,也听从容十的命令推开了。
“王爷……”殷若飞简直要哭了,把人都轰出去,是要揍他怕人拦着么?
容靖泽看着他,也不说话,让殷若飞觉得更是心里没底。
“王爷,臣错了。”殷若飞摆出自己最可怜的样子,不过显然对方一点也不心软,“呜……师叔……我错了……”
“哼。”容靖泽冷哼一声,却忍不住笑了。这小子,鬼心眼真是层出不穷,眼看哭泣求饶都不行了,就把他师父搬出来,这是提醒他呢么เ?“你是在提醒本王,收拾了你,师兄会和本王置气?”
“不敢不敢……”殷若飞连忙摆手。小心思被戳破了说,就没有意思了不是?
“实话和你说,既ຂ然师兄把你放在我这里,除了让你照ั顾ุ本王之外,也是让本王看顾你。去赌馆,逛妓院,看看师兄知道了,是跟本王置气,还是会好好收拾你!”
“师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千万别和师父说啊。”说到师父,殷若飞脸上露出了悲戚的神色。前世的相处,今生的相遇,殷若飞都拿韩素生当亲生父亲一般的尊重。在他心里,殷海城和韩素生万万不能比拟。
容靖泽若是说将此事告诉殷海城,殷若飞那ว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可是告诉韩素生……
殷若飞不愿意师父知道,哪怕他实际并没有去逛妓院,他也不愿意让师父误会。
看着殷若飞的表情,容靖泽虽然心知拿住了对方แ的短处,面前这个ฐ小子恐怕再也不敢去妓院那ว种脏地方แ,但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在他心里,果然还是师兄更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