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日珠拉时常劝解皇太极,说阿敏此人不可靠,他为人自负,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将来必定会坏事,皇太极也觉得在理,便私下里对阿敏留了一手。
这阿敏在四贝勒府经常出入,也是见过哈日珠拉的,阿敏多次向皇太极提及,让皇太极跟哲哲说说,将哈日珠拉嫁他,可皇太极百般推诿,只说这是哲哲的侄女,他不好开口。
好奇心驱使着我记下了这件事,看着阿敏的神情,我轻声道:“难道二贝勒对哈日珠拉也这样毒打过?”
我只记得苏墨儿说过,哈日珠拉格格去世了,而去世之ใ前一直跟着哲哲待在大金,在这之ใ前,一定生过什么事。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济兰行礼说给大汗请安的话,我连忙回身,见一身朝服的皇太极站在亭中,忙福身行礼ึ。
借故说要去瞧瞧雅图,辞了哲哲这里,携了济兰往花园走去,这布木布泰是不喜欢见我的,我自然也不愿意与她相处,所以一个人坐在八角凉亭里,看着寒宫里头那ว大片随风摇曳的荷花,还记得在辽阳的时候,那ว汗宫的池子里也是满池子荷花,只是现在不再是当年了。
我看着他漆黑的眸子和期待的表情,略๓有所思,随即缓缓道:“应该,如今两白旗势头不强,的确应该找棵大树庇荫。这大汗器重你们兄弟,也是有意拉拢众位子侄为ฦ他卖命,所以你倒不如应了大汗,不仅可以借机扩充自己的实力,还能打击到三大贝勒,也不会落人口实。”
多尔衮眉头微蹙,伸手捋捋箭袖,微微睁眼看着我:“你说说,我该不该与诸位贝勒一同分担三大贝勒的政务呢?”
哲哲为我盘着头,为ฦ我戴上冠呆呆的看着我:“看着这样的你,我突然想到เ了布木布泰的姐姐哈日珠拉,如果她还活着,说不定早ຉ就做额吉了……可惜了……你跟哈日珠拉长的可真像啊。”
傍晚时,哲哲携呼吉雅过来了,为我梳头。哲哲穿着紫红色的袍子,梳着的把字头上簪着金丝边的牡丹ล花,雍容华贵。镜子里,哲哲面含笑意的看着我,认认真真的为我梳头。
“贝勒爷吩咐了,这匹马是爷特地为格格您备下的。”他将马的缰绳放我的手上,恭敬的说道。我牵过马的缰绳,伸手轻抚着马鬃,鬃毛手感不错,格外的细腻,而且马匹四肢强健,与马匹打交道这么多年的我一眼就能知道它是上等的好马,而且这马匹的样貌与多铎ດ的那匹战马极为相似。
“奴才给格格请安。”阿林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转身,一脸惊讶的看着牵着马站在我面前行礼ึ的阿林阿,朝他走去。
“乌伦珠!乌伦珠!”
天才刚ธ亮,大金的侍卫就已经整装待了,自然我也随行其中。多尔衮派了一支人马,将我送到了大金的军营之ใ中,自己则去追击残余的部ຖ族。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察哈尔!是奸细么?”
烈日炎炎,烤的人脑袋生疼,毡帐内也是闷热难耐,格外待不得人,但傍晚时分又觉得特别ี的凉爽,真是特殊的天气。
天命十一年八月下旬ຒ。
“两天了,昨儿个早晨格格被那些侍卫抬回来的时候,脸色惨白惨白的,可吓死奴才了!”说道这里,托娅又嘤嘤的哭着。我捏着她的手,告诉我没有大碍,别ี再哭了。
“大汗哪里的话,大汗醒了?可要喝些汤?乌伦珠在这儿,我让她去给你准备。”阿巴亥面含笑意,露出我平日里少见的温柔。努尔哈赤听见我的名字,转头看着我,有些疑惑:
“阿巴亥,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在屋外的托娅ๅ见此情形,连忙冲进来想要拉开豪格,却不料被葛禄玳一耳光打倒在地:
“便那么怕我额涅!你到底在我阿玛面前说了什么!我阿玛才会对她下如此重的手!以前到没瞧出来,你怎么เ那么恶毒啊!”他咬牙切齿,紧紧ู的拽着我的领ๆ子,我顿时就感觉天旋地转的,有些喘不过气,伸出手,用力的推着他。
“额涅,你看看,八哥娶ດ了布木布泰,多尔衮哥哥也娶乌尔赫尼,额涅,我也不小了,十一了,可以娶福晋了不?”席间,多铎ດ突然看着阿巴亥,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逗得努尔哈赤放声大笑:
随后努尔哈赤与巴特玛相继到了,可是当巴特玛看到เ我的时候,似乎又想起几年前的那ว天晚上,稍作片刻๑便借故身子有事,回去了自己的屋子。
我看着抹泪的乌尔赫尼,心中觉得甚是好笑,那ว年我回去蒙古,便被赶出了家门,他们不闻不问,如今到惺惺作态的关心起我来,当真是长大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真情流露,还是人前做戏。
“已经全然好了,姐姐莫要记挂了。”我讪讪一笑,请瞟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多尔衮,拉着乌ไ尔赫尼到炕上坐下,吩咐托娅给她倒茶。
苏赫巴鲁将我们的行李搬到帐篷里,替我们点起了帐中的炉火,砍了些胡杨树回来,宰了只羊给我们当作晚饭,可我什么都吃不下。
拉布希西台吉和那苏图这是想让我死在这里啊,不过虎毒还不食子,拉布希西台吉如何忍心将自己的女儿,独个ฐ儿放在这么荒蛮的地方呢,当真蛮夷之ใ人生性凉薄么?
“礼仪这劳什子,学多了烦,倒不如玩来的自在。要是乌ไ伦珠扰到了两位贝勒爷,是乌伦珠的罪过,这就走。”我再次福身行礼,拉着托娅ๅ便走。
“原来是老八福晋的家乡侄女儿,怎么不跟着你姑姑去学习礼仪,倒在园子里闲逛了。”莽古尔泰上前看着我,脸上堆起笑意。
“这丫ฑ头挺可爱的。”满珠习礼浅笑,伸手就去捏哈云珠的脸,哈云珠往后一缩,让满珠习礼ึ捏了个空。
“乌伦珠妹妹,你怎么在这儿,还不进去么?”满珠习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回头,看着满珠习礼和吴克善站在我的身边,身后随从的手中托着两件雪白色的狐皮。满珠习礼收起马鞭走过来,怀中ณ的哈云珠仰起头,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害怕的样子。
我到เ忘了,是女真族!皇太极还没有称帝,还没有改国号呢,我怎么把这茬儿忘了:“未出阁的女子?”
呼吉雅一愣,掩面浅笑:“格格这是怎么了,什么满人啊?这旗头又是什么?奴才就只会梳这女子未出阁的辫子髻,和福晋的把子头呢,这旗头,还真没听说过。”
“没呢,是奴才不长眼,没撞到เ格格就万事大吉了。”苏墨儿双手合十,闭上眼祈่祷,然后朝我行礼,走出西屋。
“起夜呢,天儿还早,外边黑,怕。”我踌躇着,看着苏墨儿:“怎么样?没伤到吧?”
“那倒是替我谢谢莽古斯ั欧布格了。”我接过马的缰绳,看着那匹马的那双眼睛,露出笑脸。我没有别的特长,就是驯马最拿手了。
士兵们穿梭在各毡帐之间巡逻着,我看着吴克善牵着马走过来,老远就冲我笑,走到我面前摸摸马鬃,笑道:“乌伦珠妹妹,欧布格说了,这匹马性子倔,将来必定是忠心主人的好马,乌伦珠妹妹的性子虽然温和,但是却很倔强,必然能□□好这匹马的。”
然而当我解开扣子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身上布满了伤痕,大的小的,密密麻麻……看的我触目惊心。受伤的左肩还在流着血,梁青军医用酒为皇太极清创,可是当酒淋上伤口的时候,他紧ู咬着牙关,额上青筋暴起,涨红了脸,可就是不愿睁眼。
我的心一紧,不禁替他担忧起来,看着他的伤,我又想起当初ม在二贝勒府的日子,只要一想起来,我的双手就莫名的疼……
待梁青军医为皇太极上好药,包扎好了以后,皇太极这才缓缓睁眼吁气,却在抬头的时候,对上了我的视线,我连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大汗近日好生休息,切勿劳累็,明日奴才会再来为大汗换药的。”梁青军医收拾着用具说道。
“不必了,军中伤员居多,梁青军医甚忙,若你信得过这位小哥,明日就让她过来吧。”皇太极看着我,面无血色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梁青转头看着我,也有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