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说我是真的不想干了，想换个环境，要说这也不算什么事儿，不就是换个工ื作吗？难道就因为现在工作稳定就换不得了？没这个道理。曹姐这样苦口婆心的图什么，还不是担心我。为么这么担心我，还不是觉得我没什么本事能养活自己。
曹姐一看自己被无视了，长叹一声，又开始用退而求其次的攻略，她说如果我们实在要在一起那悄悄地也行，只要不声张，反正单位也没那个ฐ人力物力去盯着我，眼下只要努力摆平王行那边，就不必闹到辞职这么严重，同时举例说明现在找一份稳定高薪的工作多难，扔掉我现有的工作多可惜……这些我都想过，且不说王行那边绝对容不下我，即便这次我能继续留下，总有一天还是要闹到这一步，除非国家出台个什么เ法律……不过这么เ不靠谱儿的事儿不想也罢。
每通电话后，杨晓飞都会试着劝我辞职的事再仔细考虑考虑，毕竟要找个像我原来这样轻松又高薪的工作很难。他说的是实话，然而在无法两全齐美的情况下，人总得有所取舍。暮雨则ท微微蹙着眉，眼光不时飘过来说不清的复杂心绪，却始终没有开口。杨晓飞着急，说，“韩哥你倒是劝劝安然哥啊？这工ื作丢â了多可惜？”暮雨没理他，对我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大笑着倒在他肩头，不是碍于杨晓飞，我一定扑过去亲他。他的意思是无论我继续呆在银行还是辞职不干，他都不会离开我。这话让我觉得无比安心，放弃一切我都觉得值。
其实也不是真的那ว么逍遥，暮雨平时可厉害，今儿斗了多半个上午一把牌都没赢，他那心思全在那些电话上呢……杨晓飞也就是一活的牌架子，只有我自己้还在状态。
中午的阳光透过纱帘ຈ照着大半个ฐ床铺，我靠在暮雨胸口微微闭着眼睛。
暮雨揉着我的头发，不时的亲吻两下。
“你说他怎么装得这么เ滴水不漏呢？”我近乎自言自语地问。
我觉得自己都快压不住火儿了，奶奶的他也一个字儿都没赏给我。我想不出来，他前天晚上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温言软语地跟我聊着天气冷了，头发长了之类的话题。
“他那是看我醉了想背着我……”我说。
无论工作，生活，她的直爽和热心总是让人觉得那么舒服那么亲近，那么เ，值得信赖。
暮雨捏捏我的脸，没说话。
“习惯就好了，咱爹妈就这样儿。”我拿块苹果给暮雨，“你别有啥不好意思的，这是咱家。”
杨晓飞在医院门口给我打电话时，我正拿着手机给暮雨念那ว些搞笑的日志。胖子进门看着我和暮雨俩人的右手，愣了半天才说：“你俩真行……”
暮雨眨眨眼睛，继而弯起嘴角，说，“挺搞笑的。”
“我不走！”看着暮雨那副平静异常的表情，我也能ม猜出他大概要干嘛ใ，他都敢在他妹面前亲我了，还有什么เ不敢的。
那人没理我，仍是对他妹子说，“小曦，带安然去等车，去，听话。”妹子半天才反应过来，木讷地点点头。
暮雨说好，村里有澡堂子，晚上九点关门，等他收拾一下带我去洗。
两三天不洗澡本来是可以忍的，不过，今天不小心弄洒了很多酒在衣服上、脖子里，满身的酒气让我觉得反胃。
“啊，没！”
言外之意，她妈是不怎么考虑暮雨的感受了，我刚想再问下去，妹子瞧着我问道：“安然哥，你有对象吗？”
由面前的小石桥开头，一条更窄的红砖路通向已经亮起灯光的村庄。砖路两边大片已经枯败的葡萄地，不远处屋：“你叫哥就对了。”
五个多小时的火车到昌黎，又三个小时的汽车到เ暮雨家。快六点的时候，我们在一条窄窄的土道边下车，太阳已经隐没，西边天空仍有红光燃烧不息。晚风很凉，暮雨把我的脖ๆ子上的围巾系紧了些。
坐在车上，另外俩人都有些丧气。我们单位派去参赛的仨人，就我得了名次，我才不管几家欢乐几家愁呢，自顾自地哼着歌儿看着那ว个装了五千块的信封美了一路。
典礼ึ完毕，午饭都不管，直接让我们各回各家。
“我知道你赢了，你可以去省里比赛了，说吧，坏的是什么เ？”暮雨揉揉我的头发。也是，我这得瑟地就差ๆ把这消息写脑门儿上了，暮雨看不出来才怪。
“……我先说好的行吗？”
他现在熨ຖ的那件衣服，是我的工作服衬衫。
熨斗的前端冒着白色水汽，暮雨很专注地移动手下的熨斗，在衣领上来回走过。
上班儿头一天就被小李吓得不轻。
到l市时已经下午五点多，我今天值夜班，就先回了宿舍。暮雨想把娘亲给带的东西也送我那儿去，我说拉倒吧，放你那里也是一样的，顺ิ带着嘱咐他，我要连着值好几个夜班，恐怕周末才有时间去他那ว里，让杨晓飞省着点吃，多少给我留แ点。
我趴在床头注视着那张怎么เ看怎么喜欢的脸，手指隔空描绘着那张脸上恰到好处的五官，从额头到鼻梁到嘴唇到下巴，然后是脖子……我知道他衣领挡住的地方有个ฐ半圆的牙印，那是我昨晚迷乱中不能自已时的误伤。类似的‘误伤’，其实蛮多的。我这毛病暮雨也习惯了，那种时候，人都是晕的，不知道轻重，总是这边才好了，那边又添‘新伤’。
天气有点凉了，我扯过被子给暮雨搭在身上。那家伙迷迷糊糊地还在说：“安然，我眯一小会儿就行了……叔叔阿姨回来前要叫醒我……”我说，知道啦知道啦，你睡你的！他安心地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均匀绵长。
我其实没底，头疼地长吁短叹。
可是，我真的喜欢韩暮雨。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不可能变，不可能换，无论谁反对都没用，爹妈也不行。长这么เ大，我做什么事情都没这么เ坚定过，没这么投入过——除了爱他。我知道这事儿有点出格儿，我知道爹妈一直期望我给他们勾搭一儿媳妇儿，可那ว显然是没戏了，所以，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再犯一次浑，而你们再纵容我一次，就算吹胡子瞪眼，就算拍桌子摔碗，就算上鸡毛掸子，我都认了，只要这些过后，你们仍让我给你们低声下气地斟茶倒水揉肩捶背，让我给你们剥蒜择葱刷盘子洗碗……我们是一家人，我是你们疼了半辈子的儿子，你们总不会因为ฦ这点儿事儿就不要我了吧……总不会吧……不会吧……
“把你折腾成这样，我没法上班儿。”他说完这话，牙齿不轻不重的咬上我的耳垂。
他眉间的担忧淡下去，更亲昵地吻着我颈边耳后，嘀ถ嘀咕咕地跟我说他送杨晓飞去洗车店的经过。因为ฦ是熟ງ人介绍，老板随随便便地问了杨胖子两句便答应让他干着试试。杨晓飞立刻开工，而暮雨则ท按我的歇班时间直接请了两天假下来陪我。
s市分行的领导很够意思，在s市很上档次的饭店为我们这些借调来的员工举行了隆重的欢送会，给我们每人一份包括纪念章，纪念币，集邮ุ册等等值钱物品的大礼包。此前，领导专门找我谈过一次话，问我愿不愿意留在s市。其实从长远来看，留在s市不失为一个ฐ好选择，在论资排辈的银行系统中，能在一个新建的分行级机构里工ื作日后升职的机会要比在全是老员工的支行级机构多的多，甚至都是高的。
立秋那天，借调工作圆满结束。
暮雨一直是无可无不可地态度，只是后来问我，“安然，你以前经常去那里啊？”
我一脚把他踹上出租车，你懂个屁啊？等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明白，那ว种安定与惶恐、那种满足与不甘、恨不得把他藏起来、恨不得把他揣口袋里的感觉。然而他是自由的，你就只能一边肯定执着，一边惴惴不安。
小李赶紧着开了话筒跟他打招呼，“嗨，韩帅哥！”
没有别的客户在，他没排号直接朝我走过来。
那边杨晓飞已经把电脑掏出来了，一个劲儿地问暮雨怎么开，暮雨耐心地给他演示。我觉得杨晓飞不拿自己้当外人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而暮雨对他却老是惯着，以前我就看不顺眼，现在即便是知道了暮雨的心意，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不过，念在胖子确实时时处处老是向着他韩哥的份儿上，我就忍了。
也就你这么不靠谱，我心里暗暗地想。
“……”暮雨愣了一下，“不是，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们才在一起一个星期……就这样……”
“啊，”我觉得还好啊，“那ว个，第一次，是比较快吧……”
小姑娘们跟我显摆她们买的贝壳手镯以及讨价还价的经历，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背上的痛痒却让我的手指停不下来。
一阵风过，好像有什么掉到脖子里，有点痒，我伸手抓了抓。
看他样子丝毫不像开玩笑，难不成他作为当地人对当地特产的要求比我这个外地人要高，还有一种可能ม就是他曾说他家那边都种葡萄，他大概是因为回家吃太多而吃伤了。
“不可能，我刚吃了那么多都不酸，怎么你吃一个ฐ就酸呢？”我不信，又给他拿了一个ฐ，他吃完，还是那个评价“酸”。
呵呵，我干笑两声，那绝对是故意的，那ว是我各种吃豆腐的开始。
呃，被发现了，还以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呢！
不过，人品这东西，向来没下限。我收起呆像展开一副淫笑，爪子在暮雨脸上摸了一把，“美人儿，既ຂ然情投意合，那今晚你就从了我吧……”
那家伙认真的语气让我很丢脸的呆掉了，老是这样，逗着逗着就把自己搭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