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浑身湿透地回到家,吓坏了刘芸,等刘芸知道原因后,自然是免不了一顿埋怨和训斥,不过这些对于阿酒来说并不算什么,她只是心惊胆颤地担心酒馆还能ม不能ม待下去。
可是阿酒并不会被怀疑,因为ฦ她有“病”,她的“病”救了她一命……
阿林的脸色忽然神秘起来,他眼睛睁得老大,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凑到了阿酒的耳边:“你知道咱们县衙的县令大老爷叫什么吗?”
“可是这与去县衙有什么关系呢?”
*
阿酒郁郁๗看着谢春深,又看看阿林的背影,一跺脚跑到เ厨房跟牛叔诉苦去了。
“昨天得瑟不穿衣服,晚上得风寒了,现在正趴在床上哼哼呢!”
“老板,阿林哥呢?”
“客人都走了?”谢春深没有动,那块布巾也依旧蒙在他的脸上,可是人很明显是清醒的。
阿酒自然不想把他弄醒,便想要先下楼ä去。
阿酒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此时心都要跳出来一般,时间忽然变得很慢,刘老七每喝一口酒,阿酒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胃像被火烧一般,甚是折磨。
阿林气得嘴都歪了,可是心中也知道谢春深说的对,所以只得愤愤地盯着刘老七,只等刘老七耍酒疯他就一个鹞子翻身把他扑倒在地。
谢春深见少年不说话,也并不为难他,只指了指从柜台后面探头出来的阿林道:“那ว是我这的伙计,平时干活很是麻利,要是你能ม有一样手艺比得过他,我就用你。”
那少年一时间却是找不到理由,他先前在东市的孙家米店做了两ä个月的伙计,做的都是搬米的活,前些天孙家米店的老板关了米店上京寻亲去了,于是他也失去了活计。要是说他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只能是那点力气,可是那力气也并不是很大,所以便说不出口来。
可是阿酒如坠冰窖,这人不是王广又是谁?
谢春深只是换了个姿势趴着,声音有些闷:“县令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王广也不介意,径直进了屋,他眼光扫过阿酒并未多做停留แ,这让阿酒松了口气。
“王应的事情上谢老板也算是欠我一个人情,这次帮我一次如何?”
谢春深依旧趴在桌子上:“帮什么?”
王广看了看阿林,又看了看阿酒,这才道:“今天有几个商人想要请我喝酒,不如谢老板带上你这班伙计一同前去,帮我壮壮势如何?”
谢春深在心中骂道:我这班伙计能壮什么势,那ว抵得上你县衙满脸横肉的衙役顶ะ事!
可是他只是十分听话地从桌子上爬起来,不过声音却有气无力:“阿林阿酒收拾收拾,陪县太爷喝酒去,牛叔留แ下看店。”
阿酒发现王广不自觉笑了一下,是不怀好意的笑容,她有不好的预感……
*โ
谢春深和王广走在前面,阿酒阿林走在后面,四人各怀心思地往河边走。因为ฦ现在正是河边饮宴的好时候,所以那些商人和王广约好在城外河口处见。
谢春深有些百无聊赖,慢慢腾腾地走,而阿林则是踢着脚下的石子。
四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河口,一艘画船已๐经停在河中间等着了,岸边还停靠这一艘小船。四人上了小船,那船翁便载着四人到了大船边。
几个ฐ安平县的大商人热情地迎接了王广,又引着四人入座。不多时便有穿着清凉的舞姬ภ袅袅上前,舞姿曼妙,颦笑动人。
阿林并不看那些舞姬,只低头一个ฐ劲儿地吃菜,而阿酒只一味地担心王广为难。
几人中最闲适的还是谢春深,时而抬眼看看舞姬,时而应和几声。
舞姬跳完了舞便退下了,其中ณ一个ฐ商贾表情有些隐晦:“大人,这几个舞姬可有瞧得上的,晚上……”
王广也笑了出来,仿佛那商贾极得他的欢心:“还是你最懂ฦ我!”
几个人对视一眼,笑得更加,下流……
*
“谢老板,你的酒怎么一点都没喝啊,莫不是瞧不上我们的酒?”
谢春深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抬头看了王广一眼,这才道:“谢某不胜酒力,几位不用管我。”
“呦,谢老板这是不屑于和我们几个铜臭味的人喝酒罢,开酒馆怎么能不胜酒力,谢老板这是打趣我们呢!”
谢春深知道这几个人是得了王广的叮嘱,自己说什么เ都是没有用的,索性便也不去辩白,只微微笑着看王广。
王广却并不与他对视,只招呼那ว几个商人:“既然谢老板不赏脸,那你们就敬他酒馆里的伙计吧,都是一样的。”
那几个商人面面相觑,便转而去灌阿酒和阿林,这样争闹了一番,阿林便已经喝得醉醺醺的,阿酒虽然没有完全喝醉,可是也喝了不少。
谢春深依旧淡定自如,这让王广很是恼火,他本来想的是谢春深不会让两ä人喝酒,会自己替他们喝,可是现在看来他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王广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珠转了两ä圈:“单喝酒有什么เ意思,把刚才那些舞姬ภ叫出来陪大家喝酒!”
几个商人立刻照办,立刻๑便有舞姬坐到เ几然身侧,殷勤布菜劝酒。
谢春深什么都没有说,依旧闲适。可是没过多久,谢春深发现王广有些欺人太甚。
舞姬们开始不老实,尤其是坐在阿酒旁边的那ว个,不停往阿酒身上蹭,弄得阿酒一直躲,可是又挣不开,十分可怜。
谢春深放下筷子,脸色变得很不好,他看也没看王广,径直起身把阿酒和阿林拉了起来,声音冷硬:“今天谢谢各位的款待,我这两个ฐ伙计不胜酒力,先走了。”
那几个ฐ商人还想拦着,却被王广挥手制止了,等三人离开后,王广才幽幽道:“若是再拦着,谢老板就要恼了。”
过了一会儿,王广又自言自语道:“这么久了竟然还是没有变。”
作者有话要说:我忽然发现谢老板听起来像……蟹老板
烧春(上)
自从上次河边饮宴后,王广很长时间也没有出现。谢春深依旧ງ像往常一样,好像那ว天发生的一切都是阿酒的幻觉。
可是阿酒记得很清楚,她那天感觉到了谢春深的愤怒,那时她才知道谢春深这样的人也是会愤怒的。
米酒卖光之后,谢春深让阿林又去买了一些糯米回来,让阿酒继续做米酒卖。
同时米酒的价钱也涨了一些,不过依旧很便宜,喝米酒的人也越来越多。若是要在米酒中额外加蛋花,就要贵几个ฐ铜板,但每天也能ม卖出二十几碗。
谢春深算了算账,去掉买米的钱,买鸡蛋的钱,付给阿酒的工钱,卖米酒的钱还剩ທ下一半。这让谢春深很惊讶,他第一次觉得钱好赚,也第一次觉得阿酒实在很不错!
现在酒馆一天能卖出两ä坛米酒,阿林从米行买的米几天便用掉了,谢春深决定多买些,这天便趁着早上没有客人的时候带着阿酒阿林去米行买米。
三人买了足足三大袋子的米,独轮车都快装不下了,这才回了酒馆。然后又是卸车又是搬袋子,装进缸里,足足忙到中ณ午才算是完事了。
客人又多了起来,阿酒和阿林又开始忙,而谢春深只是坐在二楼的楼梯上往下看,仿佛看两ä人忙很是满足。
送走了酒馆最后一个ฐ客人,牛叔的午饭也做好了,阿酒便上楼ä去唤谢春深来吃。
谁知她上了楼ä却看见谢春深躺在走廊的地板上,这是阿酒第二次见到谢春深躺在这里,阿酒想要叫醒他,谁知走近些却发现谢春深的长刘海滑落在脸侧,露出了他从未示ิ人的左眼。
这是阿酒第一次见看到谢春深整张脸,并不是什么像潘安宋玉那样的美男子,只是安宁,却让阿酒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让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
阿酒使劲按着自己้的胸口,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什么地方都不对,她想要逃开,可是身体已๐经不被她控制了。
“没什么เ没什么,就是上楼ä梯走得急了……”
“没什么没什么,不就是比平时多了个眼皮么เ……”
“没什么没什么,我没病,我好好的……”
阿酒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可是似乎ๆ并没有什么用,她的心依旧剧烈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