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百草将头低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大家都以为行医之ใ人不会做害人之事似的,呵,可笑至极。
好歹他也曾在江城混了多年,名气不小,也救过不少人,唯独却救不了他最想救的人。
刚一坐下,许如意便拿起筷子准备动手,郑远叹了口气坐在她的对面道:“饭都凉了。”
郑远轻咳两声,方才收了手,由她兴冲冲地跑去桌边。
“那你不……不生气了吧?”
“不是说好送给我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她笑着,将那ว画收好,又说道:“画得真好,我很喜欢。”
“我是余十三……呃……”他想了想,又瞥见那小丫鬟疑惑的神情,补充道:“是苏小姐的朋友。”
“这位公子是?”她左ุ右看看,眼睛像小鹿一样灵敏。
虽说表面还是笑嘻嘻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气不打一出了,他用余光上下打量着郑远,这男人早ຉ已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了,每次他的出现,便会打断他的一切安排。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吧?”那男人一边揉着有些发红的手腕,一边试探地问道。
“干嘛啊?”他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
“啊?”郑远停下,心虚地看了她一眼,又扭过头望着前方แ,不去瞧她。
“如果你是凶手,为什么选择在我毫无头绪的时候自首?”
半晌,郑远又开了口道:
余十三倒是看了场好戏,既不上前帮忙,也不说句话,就坐在一旁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她没事,多谢这位公子。”郑远冷冰冰地说道,依然背对着那男人,头也不回,只稍稍侧了侧脸。
郑远心底觉得他有几分道理,但一是一二是二,他自然不能徇私枉法,他呼了一口气,背过身去。
“不相干的人?那他们害人,就不该付出代价吗?”常百草冷笑地看了郑远一眼。
“这丫头,许是恋爱了。”苏夫人打趣般说道。
余十三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大约四五件绣品,都是粉白调子的,桃花杏花蝴蝶成双,少女情怀跃然而出,他不禁勾起嘴角。
余十三蜷缩在一个木箱里,空间很小,他已有些高了,好在还算瘦小,所以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还能勉强装下。
接着是砰的一声,箱子严严å实实地关上了。
“我……”
郑远刚想说话,却被余十三堵了回去,话哽在喉咙里,吐也难受,吞也难受。
……
两人心领ๆ神会地看了对方一眼,朝着衙门的方向去了。
“行吧,我们再找找附近有没有客栈还有余房的。”他哀怨道。
谁让这常百草身上有他想知道的东西呢,否则他定会将他丢â在枉凝楼ä门口的。
“这都一连几日了,几乎每晚都来,喝得大醉而归。”她有些抱怨地说道:“还总念叨那个什么เ人。”
“又是那酒疯子。”小桃红满脸不耐烦地望了一眼。
“哟,不是要行走江湖吗?啊——”
“……”
“姓李,北边儿人。”
“嗯,那你为ฦ什么要练剑呢?”苏娉娉仿佛松了一口气般,又问道。
“啊,知道了,常神医……刚刚ธ说过了。”
“那毒,你让苏家小姐去采,就不怕被她发现?”
“从前没有,如今,也用不上。”她语气变得平缓。
“你过得还好吗?”常百草突然发问。
常百草连拖带拽地将余十三又放回了床上,苏娉้娉替他盖上薄棉被,做完这一切,她常常舒了一口气。
余十三这才反应过来,手一软,剑落了地,他慌忙去接那白瓷瓶。
苏娉娉้刚发现这无比危险的距离,往后退了几步,吓得手中那小瓶子愣是没抓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