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只有这样的小苦恼倒也罢了,她最烦扰的,还是莲姨最近的态度。
其实说白了,就是对这烟花之地的怨念,歌舞升平,不问世事,人人都想让她弹作些陈词滥调的靡靡之音,没人去理会她曲子里的情意。
毕竟方才那公子文质彬彬、一表人才的,还央求了她半晌。
“姑娘,是上次那ว位公子找。”对面那人还是多说了几句。
也幸好他们有这样的劣根性,才使得枉凝楼有钱可赚。这钱,赚得容易。
但若说谁是真心真意想要她的,却不见得有几人,顶多想尝尝鲜,便弃之如敝屣,转而眼巴巴看着下一个罢了。
常百草定睛一看,一只纤纤如玉手上竟然不知被何物划开了一道口子,赫然横在她的食指上,血涔๒涔的伤口上粘了些泥土,竟还泛着点儿黑紫色,触目惊心,看得他心头一紧。
“手……手指……”她吐出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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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啊!”
“请问,公子的包房在哪?”莞尔丝毫不在乎这尴尬的情境,自顾自地与他交谈起来。
“我这枉凝楼,曾有个绝道:“我想个别的法子行是不行?”
莲姨ถ倒了两杯茶,很苦,入口苦,回味也苦。
“那人我以前定是见过。”郑远盯着远处,幽幽说道。
“让那人跑了。”余十三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她方才准备收拾布料,突然又被苏夫人叫住了。
虽然她心里犯难,但也不会违抗女主人的命令,只是乖乖๔地点了点头便要开始忙活了。
“那这是出了什么事?”
那女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眼见他们抬腿便要走了,又问道:
“话也不准带。”
说罢便要往前继续走去,走了一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幽幽道:
“……”常百草心头一紧ู,感觉中ณ了圈套,既不说话也不抬头去看他。
“你承认自己偷了李裁é缝做好的婚服,在上面做手脚导致贾嫣然的死亡,对吧?”
“郑捕头!郑捕头!”外面那人边跑边喊。
“你愿不愿……”许如意深吸一口气,正要将那没羞没臊的要求说出口,突然房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是往右侧方向去的,余十三却不住地往左ุ瞟,因为ฦ他记得那是苏老爷去的方向。
“大病小病各沾一点,一时也说不清。”苏娉娉้简单地答。
余十三稍加整理衣冠,迈着小步子走了进去。
“是。”小丫鬟乖巧地点点头,站在一旁,颔首低眉,等待客人进去。
“红烧肉。”反正不点白不点,又不是她请客,她想着,还有点儿占便宜的小窃喜。
“呃……”许如意尴尬地开了口。
“嗯?”她歪着嘴,一点也不怕他。
郑远伸出拳头就要在她面前假装ณ比划ฐ,许如意瞪大她那ว双杏仁儿眸子,眼神犀利又充满着怨念。
呵,他惨笑一声。
洗清罪名?
“多谢。”
“谢……”
他藏身在南洲城的无名小山里,再不行医救人,便是因为那ว个叫莞尔的女子。
坐在牢里,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心中ณ的事,算是了结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