鸹头扫了她一眼,道:“你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咱们这里好卖的男人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少年,像你这样的大人,不好卖哪!不过……”
真假虚实4
独孤微微抬眼,唇边浮现一抹阴森的笑容:“我现在不想杀人,但喝完这杯酒后,就不一定了。”
他惊惧地看着眼前那ว名从容优雅的男ç子,吃力地爬起来,指着“他”道:“你果然是恶徒,饶不了你……”
她的身体看起来有点虚弱,披着白色披风,将全身包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美丽ษ绝伦的脸庞。
“是啊,不能老是站在这儿呢,站得再久,也没用啊!”东桑转过身来,嫣然一笑,“还要去拜见皇后娘娘呢。”
在军队里,母猪都能ม赛貂婵,更何况她本来就是貂婵!
教官和学员们先后返回到操场上,等难儿注意到เ时,她的身上已经凝聚了无数的男ç人们惊艳的目光。
大大小小的土包,密密麻麻、毫无章法地堆满整个山腰,因为ฦ长期的风吹、雨淋、日晒和胡乱堆砌、无人看管,这些土包早就被毁得七零八落,露出无数已经腐败的衣裳和一根根人骨。
这里是半山腰,在她们面前展开的,是——是恐怖的乱坟岗!
喜的是,独孤世欢身上流着和独孤九劫一样的血液,虽然他度过了十八年的庸碌时光,但他天生的帝ຓ王之相终究无法遮掩,在姐姐英名的刺激和美人的激励下,他的野心与才华开始蠢蠢欲动。
她并非舍不得独孤世欢,只是心中半喜半忧,思虑重重,不得安宁。
这时,酒量不高者都隐隐有了两分醉意,这两分醉意,反让众人没那ว么拘束,把酒言欢起来。
众人响应,又是几巡ำ美酒下肚。
看到เ她过来,三三笑道:“难儿公主ว如果等不住,我可派人带您到เ花园里走走。”
三三就坐在她们不远的地方,看着众人布置舞台。
她看向独孤。
难儿突然想笑,这些人如此服从独孤的命令,她该为独孤感到欣慰还是悲哀?
她既相信,又不相信,就像自古王者总是自称天之ใ子一样,没人可以寻求真相。
天朝?天外之地?天堂与地狱相交的地方?独孤真的从那个地方来吗?
而独孤,就坐在床前,握着她的手,用柔和得像普通人的目光凝视她。
眼前开阔而华丽的场景,让她知道,她又躺回了独孤出征前的那张床上——独孤的寝室。
弥殇目眦尽裂ฐ:士兵将亡,为ฦ何还要如此残忍地将其斩杀?而且,来人根本不分敌我,见生即杀,这世上又怎会有如此残暴嗜杀之人?
马未驻足,马上的人已๐挥刀,手起刀落之间,血花飞溅——那几名呻吟的士兵,再无声息。
难儿死了?独孤世欢顾不得额上的疼痛和她的怒气,也站起来,焦躁地道:“难儿怎么เ可能会死呢!皇上,您的消เ息可确切……”
砰——独孤九劫重重地拍案,厉声道:“我说她死了她就是死了!不要再过问她的任何事!她和所有有关她的一切,已经全都不存于这个世上!”
独孤世欢激动地道:“皇上,您说的可是真的?您说过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您可见过她的尸……尸首?她是如何死的?死在哪儿?是谁害死她的……”
独孤九劫阴森森地狞笑起来:“是孤亲手杀掉她的!而且不留尸首!”
“啊——”独孤世欢惊喘,捂着胸口,踉跄地后退几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皇上,您是在吓我的罢?这怎、怎么可能……”
独孤九劫冷笑:“怎么不可能ม?孤不知杀过多少千多少万的人,杀掉区区一个捡来的贱民,又有什么เ不可能!”
独孤世欢眉间现出痛苦之色:“皇上,您将难儿当成亲生女儿一般,这么疼爱她,怎、怎么会杀掉她……”
“亲生女儿?”独孤九劫一脸煞ย气,“孤的前世今生,都没有这种东西!她不过区区一个ฐ宠物,讨我欢心时我便宠着她,不讨我欢心时我便杀掉她……”
她今晚的态度……果真有些不正常!独孤世欢逼自己冷静下来,问:“难儿做了什么,您要这般处置她……”
“因为——”独孤九劫目如刀锋,盯着他,一字一顿ู,道,“她已经不是当初ม孤疼爱的那个ฐ人!既然她已๐经变质腐败,孤当然就要除掉她,不让她玷污了公主之ใ名和独孤之名,更不能让她负了孤的期望!”
独孤世欢的心里不断抽痛:“皇上,请您告诉我,您在何处发现难儿,又在何处杀了她,我要去祭拜她……”
“刷”的一声,银光一闪,一把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独孤九劫拿刀抵住他的脖ๆ子,冷冷地道:“孤说过,难儿已๐死,任何人不得再提及她的话题,你想违抗孤的命令么เ?”
她的眼里,闪着近乎ๆ疯狂的光芒,以及嗜血的光芒,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
为什么เ她会这么เ疯狂?独孤世欢暗暗心惊,不敢激她,毕恭毕敬地道:“臣不敢!请皇上饶恕臣的失言!”
独孤九劫瞪他半晌,才慢慢收起杀气,面无表情地把刀拿开:“知道的话,就不要再犯了,否则,孤绝不饶你!”
独孤世欢:“臣遵命!”
突然之ใ间,皇上对难儿的态度竟然发生了这么巨大的转变,连提都不准提,一定有什么内情!
既然皇上什么都不肯说,那他就自己去调查!
距离上次会面到现在,不过短短两三个月,这两三个ฐ月之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他循着皇上的行踪去调查,就一定会找到线索!
独孤九劫恢复了平日的冷漠:“你回去罢,将自己的事做好,别ี也辜负了孤的期望。”
“是!”
独孤世欢走了之ใ后,独孤九劫抬起右臂,刚才拿刀的时候,右臂已经感觉不到เ疼痛了,可以再次出动了!
不论支离弥殇躲在哪里,她将每一寸地皮翻过来,也会找出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在遥远的北方,支离弥殇确实已经躲了起来,不仅如此,他还彻底收敛和中止了“青军”的所有活动!
他过早地在独孤九劫的面前暴露真面目,给“青军”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虽然“青军”的存在尚未被发现,但是,许多据点被查、大批秘探被杀、所有对外活动被迫中止、与盟友的联络也被迫中断……还不知这样的形势,还会持续多久!
更令他痛苦的……是丁嬷嬷的死。
丁嬷嬷对他来说,就如同亲人一般,既是他的奶娘,也是他的救命恩人,还是他的得力左右手,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最危险的时候、最危险的境地陪伴着他,没有她,便没有他!
知道她受尽酷刑却不发一言,活活死在酷刑下,却葬身之地都没有后,他的心,又感到เ了铁将军、华月胞姐死去时的那ว种痛苦!于是,仇恨,再次滋长和蔓延!
晚上,他又跪在为ฦ丁嬷嬷设的灵堂前,看着她的画ฑ像,不语。
曲瘦兰拿着香烛进来,插进香炉里,对着画像拜了几拜后,对他道:“殿下,夜很深了,您还有公事繁忙,该回去歇息吧。”
弥殇道:“今天是头七,让我再陪她一程吧,说不定,她今夜会来与我相见。”
魂魄会来与生者相会么?曲瘦兰低头,唇边泛出惨然的苦笑,她等了十年,从未等到卫涯的魂魄来找她啊!
“殿下,丁嬷嬷为国牺牲,也算了了她平生之愿,请您不要太过悲伤,以圣体为ฦ重!还有万千将士在等待您……”
“兰姨ถ——”弥殇忽然转头,问她,“您不会离开我罢?”
这么เ多年来,一直陪他成长的人,只剩下兰姨了!
曲瘦兰已经被岁月沧桑磨成苍岩的脸上,露出久ื违的温柔:“殿下,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定会看到青国的铁ກ蹄,踏在中京的土地之上!”
她一定要看着夺走她爱人的土地,染上仇人的鲜血!
弥殇拉住她的手,将头埋在她怀里,就像一个孩子一样,声音充满痛苦:“兰姨,大家都离开我了,我好害怕,害怕最后什么เ都没有……”
他所爱的人,所在乎的人,每离开一个ฐ,他心里的洞,就扩大一分,没有什么能填补,他真害怕,害怕有一天,他的心会变成空的——不死而心空,那岂不是人间地狱?
曲瘦兰抚着他的头,就像母亲在安慰孩子:“不会的!只要您走出这里,就会看到เ无数的将士,他们,永远是您最忠心的追随者,您不会孤身一人!就像冬去春来,花落花开,您终有一天会拥有广袤和土地和无数的子民,还会娶ດ妻生子,然后儿孙满堂。您,不会孤独一生的!”
弥殇道:“如果重要的人都离开了,拥有一切,又有什么เ用呢?”
曲瘦兰抚着他脑袋的手,顿了一下,道:“在丁嬷嬷面前,您想哭就哭吧,但这些想法,过了今晚之后,就必须ี彻底忘掉,不要再想,再提!”
皇子的心底,竟然还留存如此软弱的一面,这样,怎能打败中朝,怎能担负得起复国兴国之重任!
弥殇不语。
良久ื,他才慢慢离开兰姨的怀中,脸庞也恢复了先前的冷静:“兰姨,我明日要离开青城,我离开之后,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反目成仇8
曲瘦兰讶道:“外面到处都在搜捕您,您准备去哪儿?”
弥殇道:“就是因为中朝在到处搜捕我,我才要离开大本营,否则,一旦把中ณ朝的注意力吸引到这里来,我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曲瘦兰道:“这里位置隐蔽,易守难攻,将士们对您又忠心耿耿,待在这里才最安全……”
弥殇摇头:“您切勿小看了中ณ朝的情报网和搜捕能力!以独孤九劫的性情,她翻遍北方的每一寸土地,也要把我找出来,只要我在这里,她迟早都会找到我!我暴露真面目,已๐是大错;再留在这儿,更是错上加错!为了保存实力,我必须要暂时与这里切断所有联系!”
曲瘦兰道:“你打算去哪里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