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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上官婕妤也是为了便宜行事,才如此安排,而奴婢入宫之后,事情又多又急,便没机会找大王说明此事了。”见李隆基神色又沉下去,萧江沅忙道,“奴婢当初走得太过匆忙,未能给大王留封手书说明一切,终究是奴婢的不是,然大王贵人雅量,定不会跟奴婢一般见识。”
李隆基本来还想控诉什么,听到这话便只得全吞回去,可心中还是有些气闷,便转头看向一边。她怎会知道,那日他听闻她“死讯”时,是哪般矛盾的心情?他不信她会这么轻易而默默无闻地死了,定然是返回长安了,可是不论归期还是什么,她都不曾与自己้说过,且回到长安之后,她仍是久久ื杳无音信,他便有些不敢不信了。
今日傍晚,他被那杨思勖突然一撞,袖中便被塞了一方绢帕,当时他心中便是一阵翻涌,想着会不会是她。后来,他趁众人不注意,拿出绢帕佯装擦汗,看到เ上面熟ງ悉的字迹,写着“一更三刻,结邻๑楼下”,那时他百味杂陈的感受,她更不知。
他本来气得要命,气她不告而别ี,气她任人捏造了一个自己้的死讯来吓唬人,可当他见到她安然无恙的时候,胸中的怒意便不知怎的,尽数飘然散去,只余万般无奈。而这个ฐ,她亦不知。
他的心事,她全然不知。
即便哪天知道了,大抵也是百般不解吧。
他心下暗叹着,便觉袖口一动,低头便见一只纤细的小手,正轻扯着自己้的袖口,一下又一下,带着一丝讨好和忐忑,他的心立时又软了。他转回头看她,却仍板着脸:“做什么?”
萧江沅低叹一声,微笑道:“大王此去潞州,山高路远,水土两般,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虽贬官外放,然……”
“你等等,”李隆基打断道,“你现在与我说这些,莫不是打算三日之后,不去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