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沟里飞出的凤凰 第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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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带着满腔热情,响应毛主席“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ณ农的再教育”号召,来到เ这里锻炼的知青。

他们一个ฐ个用好奇的目光搬进了房间,住进“新า家”,开始了他们无法躲避的坎坷命运---他们将要在这几间潮湿的房子里消磨掉自己宝贵的青春年华。

农村人的锅灶是用泥巴๒砌成的。灶上装有一口手拉式的风箱,风箱是用来燃烧木碳和柴草时送风的;旁้边开了一个送柴草的窗口;灶上有两口相通的锅台,主锅台上放置一口大锅,副锅台上放置一口小锅;一根用砖头砌成的烟窗,从副锅台后面的小洞里顺着墙角伸出屋顶ะ一人多高,做饭时,柴草烧烬的浓烟就从烟窗排出,飘散在房屋上的天空里。

晚上,我放学割了一筐牛草交到了生产队的牛棚里。回家后,看见母亲和哥哥金庆书正在灶房里烧晚饭。

我好象闻到了烘烧鱼的香味。于是迅地将裤子撩到เ大腿根部,一双脚不由分说地跨进了水田à。稻田里的水温比路上的温度高些,水正好淹没我的大腿,我全然不顾地将两只手向鱼๠抓去,鱼好象才意识到危险,努力往稻田à中间游去,但没跑多远,还是被我抓住了。

人类的天性在于:对自己的同类产生羡慕、嫉妒和怜悯;而对做自己้的食物的异类,则残忍地把它当成可口的菜肴。

校长先将学校“批林批孔”的情况做了简单的汇报,然后向书记开始言了,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只见向书记用他那个写着毛主ว席语录:“抓革命,促生产!”的水缸喝了一口水,大声讲道:“同学们,我是从百忙(估计他是刚从百忙镇来),中ณ来学校(那ว里没有中来学校呀,老师们面面相觑),抓学生(台上、台下一片哗然,学生们左顾右盼),工ื作的!”

原来向书记是讲:他是从百忙中来学校抓学生工ื作的!

大家明白之ใ后,开始肃静,继续听他做报告会。

“林彪反党集团,要叛国、篡党、夺权,他和孔老二一起狼狈为ฦ奸(台下哄堂大笑)……”

他环顾一四周,感到เ莫名其妙,停顿ู了一下,接着讲:“他们做了不少坏事,我们要和他们划ฐ清界线,要把他们批倒、批臭,在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领ๆ导下,将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进行到底(说到这里,他显得很激动,又喝了一口水)。”

(向书记是断ษ断续续地讲以上这段话的,大概内容由á作者整理)

他的讲话尽管有些滑稽、可笑,但我们还是抱以雷鸣般的掌声,向书记觉得很满意,他谦逊地向人群挥挥手,象毛主席在天安门城楼ä上接待红卫兵时的情景。

我是一个叛逆得不可救药的学生,我把孩子们所有的恶习都集于一身。在家里,打骂妹妹,偷奸耍猾,每夜尿床;在学校,和女生们吵架,欺负低年级学生,上课不专心,逃学,在班上成绩最差;在伙伴中,我是一个ฐ十足的鲁迅笔下的阿Qກ:欺软怕硬!

我和学校其他三位同学,信仰四大语录:“不上学,不听讲,不怕老师,不求上进(我们的名字后面都有‘录’字)!”

尽管家里十分贫困,生活十分艰苦,还是无法感化我玩世不恭的性格。

有一次,趁父母亲在生产队上早工之机,我不小心将油灯里的煤油碰到锅内做熟的玉米粥里,害得全家人没吃上早ຉ饭。

我在一条大路上挖了一个大坑,上面用几根木棍撑起,盖上一些泥土,把坑和路填平。然后,藏在一个ฐ阴暗的角落,幸灾乐่祸ຖ地偷看别ี人摔跤时的情景。

一位年迈的老太婆提着一筐鸡蛋经过时,不小心踩到了坑里,重重地摔倒在地,鸡蛋全部ຖ被摔坏一地。

她脸上碰了一块大包。我厚颜无຀耻地跑过去问:“是谁干的?”

老太婆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愤怒地说:“不知道是哪个ฐ断子绝孙的龟儿子干的!”。

我忍不住吃吃地偷笑。

我同桌的女生成绩很好,她是班上学习委员。我为了惩治她,在水泥桌上、同坐的凳子上划ฐ了一条“三八”线,没事时找毛病,趁她上课专心致志的时候,突然从板凳上站起,摔得她人仰马翻。在全国宣传学习“黄帅闹革命的事迹”后,我更加变本加厉,居然在一次课堂上,很很地踢了陈上成老师๲几脚,报了我积郁๗已久ื的一箭之仇(后来,陈老师๲的腹部还疼了好一阵子)。

总之ใ,我在红旗小学是臭名昭、臭名远扬。

听完向书记讲演之后我们回到教室,老师在黑板上布置了一道作业题:“请大家谈谈向书记讲话的心得体会!”

我不假思索ิ地在作业本上歪歪斜斜地写上如下一行字:我感觉向书记好象是一个ฐ结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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