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心姐姐,你误会了,我没有……”
“你必须明白一件事,救你出衙门,是为了刘大娘,不是为ฦ了你。她很辛苦,你别再给她添堵。”
但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个男人站在身边,顾心睁开眼睛真的吓一跳。
而且还是背对着她,没有任何目光上的冒犯。
“人家家里是做什么的呀,住在京城什么地方,怎么会到直水来娶亲呢?”
“那京城的公子什么เ样啊,是丑是俊,是高是矮,多大年纪,有没有毛病?”
进入巷๕子里面,一座小小的双扇黑漆木门,干净雅致却不起眼,引路的那人将门环扣了三下,然后推开了门。
从米粮店正门进去,一直穿过后屋后院,又从后门出去,这就是另一片巷子了。
“好丫头,心性不错,有点儿意思。这样,明天午时我们才启程,你要是愿意再来找我就是。今天就先忙你的去吧。我姓谢,你可以叫我一声谢伯。”
没料到,顾心这一要走,原本要谈崩的中年人突然笑起来。
单轻舟搭了脉,道:“她没大碍,一时急怒而已,躺躺就好。”
恰好李郎中的老伴怕她纠缠单轻舟,抱着孙子过来劝她走,一见她晕了,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招呼几个儿媳妇帮忙扶起,把她抬到เ了自己้屋里。
她说话没头没尾阴阳怪气的,刘大娘挂心珍儿也没跟她计较,赶紧ู追问是怎么回事。
冯珍儿的婶子瞅着刘大娘一脸不高兴。
“他爹,把孩子接回来赶紧做饭吧,我跟珍儿说说针线的事!”冯婶不下厨,吆喝男人做。
母女俩进屋,冯婶打开了钱袋子,一把一把铜钱往出掏。
她也摸不着头脑好吗……
顾心又能怎么解释?
用屁滚尿流来形容也不为过。
李氏扑在地上手舞足蹈,吓得毫无形象可言。
顾ุ心也没什么好办法。
顾心算是知道了,为什么六太爷一家子人都气氛古怪,这是怕顾刚ธ拖累家里凑钱呢。顾刚在村里是有名的闯祸精,家里叔伯婶子也不待见他。他爹死得早,娘多病,爷爷心疼他,从小给他宠成了这样,家里人早就有意见了,谁会替他凑钱啊。
早就该走了,行程定的是几天前。
这一趟出来,生意看得差不多了,田土也量得差不多了。
随即后退几步,与对方拉开距离。
顾ุ心慢慢地,试探着从地上撑起,偷眼瞄着他,觉得他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爬起来。
廖先生一番辛劳,熬了半夜,精神却还饱满。
老四顾传家对廖先生深深一躬,“请问,家父这是脱离危险了么เ……”
李氏拽丈夫顾大,小声骂他:“这事你别管!一边去!”
一旁,顾ุ大觉得这么闹很丢脸,笨嘴笨舌劝着,却也插不上手。
李望川心头一紧,补充道:“……也不该利用无辜的人。”
宋恒没说话。
顾心安排好何翡翠,回到前院,把买来的米面分出一半给刘ถ大娘,“这是还您的三倍口粮。”
人一忙起来,精气神自然足实,被顾ุ家扫地出门的悲哀就被冲淡了。
刘大娘见到母女三人的时候,没有多问,听何翡翠哭了两ä声就把她们让进家中,安排在自己睡觉的大炕上。
“你们怎么半夜……快进屋!”
这一晚,周慎行耽搁到三更之后,后半夜才起身离开。
“……少爷,再陪我一会。”
顾兰紧紧ู拽住他的衣角,含着眼泪看住他。
“不行,你知道的,我每天早ຉ晨要陪父母用饭,回去晚了会被父亲发现……”
周慎行恋恋不舍,将顾ุ兰抱了又抱,最终还是艰难地掰开了她紧ู拽的手。
顾兰随便裹着一件衣服,将他悄悄送出门去。深夜漆黑,周遭没有人,两人在门口又抱了一会,周慎行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顾兰关了院门,脚步很不自然地慢慢走回屋子。
她是第一次,疼得厉害,半途时候想放弃的,可是已经晚了,周慎行身子很重她推不开。
摸着黑坐在床边,她有点欣喜,也有点遗憾,还有点委屈。
抓住了周慎行,起码她短时间内吃穿不愁,也能留在县城,不必回家去被人嘲笑。
可是抓住一个周慎行又有什么用,比起顾心勾上的男ç人,她这个差太多了。周慎行突然动手她也没想到,就这么糊里糊涂被骗了身子……
病中昏沉,又消耗了大半夜的体力,顾兰也没时间多想了,没一会就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趁黑回到家的周慎行却没有机会睡觉。
因为他从后窗子跳进房间,人还没站稳,屋里就突然亮起了灯火。
父亲周县令沉着脸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家法鞭。
……
清早,顾心送宋恒离开直水县。
是宋恒派单轻舟专门来找,请她去送他。
直水县通往京城的官道上,大早晨已经有了赶路的人,骑马坐车,零零散散。
宋恒站在一棵树下,绛红色的袍子和天边朝霞交相辉映。
他容颜还是淡淡的,微风轻云一般,眼睛黑得像是幽潭。
“肤白貌美大长腿。”顾ุ心暗暗感慨一下。
随即自己也觉得好笑。
她竟然能开宋四爷的玩笑了!
虽然是暗中的,可这搁在以前,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祝宋四爷一路顺风。”顾心行个礼ึ,客客气气地道别。
宋恒点点头,接受了祝福。
他望着她,神色很是温和,也不说话,也不走,就这么望着。
顾心有点不自在了。揣着大龄女青年的灵魂,可被一个年轻帅哥这么直直地近距离看,她还是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