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哪敢称高人?关于该如何向右相透露,我心里可是一点底都没有。如果右相察觉这是有人在暗使离间之ใ计,必定会顺ิ藤摸瓜挖出我这个细作,到时候我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如果派去暗害赵焯的杀手被抓了活口,而且把我给供了出来,那我一定会被满门抄斩ล。”留梦炎叹道,“只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本官现在怕也只能大胆一试了。”
“留大人可真是高,不愧是状元郎!”张重举竖起大拇指夸道。
“也好!我们顺便去仁清殿看看杨德妃,朕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她了。”赵禥说道。
此刻๑,她突然想到已经多时没有去仁明殿看望全玖,于是提议道:“皇上,今日天气甚好,我们去看看全贵妃吧!自从焯儿出生后,臣妾再也没有出过慈元殿,也就再也没去看过她。虽说她不时会过来看焯儿,能跟臣妾见上一面,可她毕竟也有身孕,我们还是该多多关心一下才是。”
照例,皇子满月需剃๙胎毛,可胡玉莲死活都不愿意,她总觉得任何一个负责剃毛的太监都信不过,害怕他会趁机要了赵焯的命。
这是她的自我总结,她已经在芹儿面前念叨过多次。
“女儿也有过这样的猜想,”胡玉莲展颜道,“但愿皇上能ม打好自己手中的王牌,稳住大宋这艘巨เ轮。”
“我隐隐觉得皇上手中应该有制约奸相的把柄,否则ท皇上绝不敢削减他的实权。”胡员外分析道。
“宫女和太监们可都是这么说的!”露儿跪倒在地说道,“奴婢是怕娘娘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这才斗胆提醒您。”
“胡说!”全玖的心里其实早有波澜,但她本能地想以大局为重,不愿挑起后宫的纷争。
可惜这个美梦还没有做足,殿外就传来了肖公公苍凉的叫喊:皇上驾到เ!他虽然已๐经很老,可他的声音依旧ງ极富穿透力,特别是当它与强劲的北风紧密结合在一起时,更是具有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能量。
梦里,她见到了许久未曾谋面的弟弟胡远山,奇怪的是,他已๐经长成一个高大魁梧的铮铮男ç儿,还统领着一只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她异常兴奋,跟随着他巡视了一番,他侃侃而谈,介绍着追随江南西路提刑é文天祥后的种种经历,指点着眼前的百万大军,对保护好大宋王朝的疆土信心十足。
许诺退下后,胡玉莲就开始仔细思量该如何向皇上透露一二,若是说得太隐晦,以赵禥的智商,怕是根本就不知所云,若是说得太直接,又怕他难以接受,直接找贾似道质问,逼贾似道造反。
“是啊!是该渐渐揭开贾似道的面具了。”胡玉莲道。
“是啊!‘福兮祸ຖ所依’,老夫自然知道这个道理。而贤妃烦请许大人过来报信,怕也是希望我们能商议对策吧。”胡永胜说道。
许诺不想太扫他们的兴,等他们高兴得差不多了才冷静地提醒道:“胡员外、胡夫人,贤妃有喜一事固然值得庆幸,可这样一来,贾右相和谢太后怕是会不乐意了。如果这个ฐ孩子恰好是男婴,那ว他就很有可能成为ฦ太子,‘母凭子贵’,贤妃娘娘封后之事就会顺理成章,这是他们绝对不能容许发生的事情。”
接着,全玖将自己和胡玉莲之间的种种过往和盘托出,请求皇上责罚。赵禥爱怜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妃子,良久才说道:“都怨朕无能,尽无力庇护身边的女人,让你们受了这么เ多冤屈。”
全玖欠欠身回道:“皇上,请容臣妾慢慢说来!”
“怎么可能?她跟你的母亲可是亲密无间的好姐妹,而且平素对你格外疼爱。”
“给臣妾投下断子露之ใ毒的幕后主使不是张梅夕,而是谢太后。”
在此之前,胡玉莲并非没有想到เ过这些,只是有些犹豫不决,她怕自己不能ม说服皇上,让皇上帮助自己继续隐瞒下去。当“欺君大罪”四字从许郎中ณ口中清清楚楚说出来后,她充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遂决定立即向皇上坦白自己怀孕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