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好漫漫——”
想到那女人可能发大财,他也没心情哄老女人了,迈步就追了出去。
周漫兮拽下他的手,按住他的肩膀,冷着脸道:“有事吗?”
想他去滚!
她把这一切归因于男人有张漂亮脸蛋,但凡一个女人看他这样,都会控制ๆ不住地想要阻拦。可真继续这样欺骗自己么?
明明不该关心,ไ可心不由自主地看不得他作死。
周漫兮冷着脸,弯下腰,一手拎着蔬菜,一手拎着奶箱去柜台付账。
想通这点,她也不抱指望了。
“对。是我。”
“是小周吧?”
但剧中ณ周易鸣的小姨就叫周漫兮。
按理说,这一切与周漫兮无关的。
漂亮的脸铁ກ青了,眼里迅速积聚着血色,与此同时,胸ถ口急促起伏,手上青筋跃动,分分钟็化身吃人的野兽。
周漫兮吓得红唇微张,勉强控制住身形,一动未动。
“对不起。周小姐。请不要怕。”
杜德赶忙上前道了歉,然后,扶住叶律恒,几乎ๆ是半拖半拽地将他弄下了楼。
两ä人才走出破旧的老式楼房,叶律恒就甩开他,大步走向豪车,一脚๐踹在上面。
“滴呜呜呜——”
刺๐耳的警报声音划破夜空,也撕扯着人的神经。
叶律恒烦躁地继续踹车,一下又一下,力道之大,借着昏暗的夜灯可以看到一块块凹陷的车身。
“少爷,冷静点!”
杜德看不下去,扑上去按住他的肩膀。
叶律恒起初ม挣扎了两下,但一是没杜德那么大力气,二是刚ธ刚踹车用足了力气,也就渐渐消เ停下来。他背靠车门,粗喘着,额头汗涔๒涔,漂亮的脸一片绯红,桃花眼明亮的吓人。
“少爷?还好吗?”
杜德掏出锦帕给他擦汗。
叶律恒伸手挥开了,站直身,瞥一眼六楼,开门上了车。他坐在后车位,手指死掐着太阳穴,明亮的眼眸死盯着前方,声音却是寡淡:“去医院。”
杜德坐上驾驶位,回头看他:“少爷哪里不舒服吗?”
“脚疼。”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谈论一场天气。
然而,当杜德把车开去医院才知道,叶律恒把脚๐趾踹伤了。右脚大拇指指甲破裂,刺进肉里,鞋袜一片血渍。
“唉,怎么又受伤了?”给他处理伤口的医生是杜德的父亲杜正,慈眉善目的,很是心疼:“叶少就是生气,也别伤着自己啊!”
叶律恒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眼睛盯着受伤的脚趾,不发一语。
杜德在一旁小声解释:“意外。”
“叶少身上就没意外。”杜正摇摇头,末了,低声叹息:“全是故意为之。”
一个人故意伤害自己,便是自虐,而自虐多起因于抑郁。
杜正早发现叶律恒有严重的抑郁症,愤世嫉俗、悲观厌世,但他不肯医治,拒绝心理治疗,而现在明显越发重了。
杜正一阵忧心,处理好伤口,看向儿子,语气带着斥责:“你是怎么照ั顾的?胃出血能这么เ快出院?还让他受伤!杜德,你照ั顾不好的话,就多带几个保镖。”
杜德躬着身认错:“是我疏忽了。我会再小心些的。”
“关他什么เ事?”
叶律恒有点护短,看杜德挨批了,站起来,也不穿鞋,光着脚就往外走。
医院走廊灯光明亮,地板亮的照人眼。
叶律恒穿着白衬衫、西服裤,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却光着一只脚๐踩在上面,一只脚穿着鞋,形象很是滑稽可笑。可他全然不在乎,走的目空一切,霸气凛凛。
“少爷走慢点,脚还伤着。”
杜德跟在后面,小声提醒。
叶律恒像是没听到,但速度渐渐慢下来,嘴里喃喃自语:“她不肯嫁给我。我求婚了,她不肯嫁我。我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但她不屑。也是,我的东西那么肮脏……”
杜德听的一颗心揪起来,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夜色更深了。
黑暗掩盖掉忧伤的情绪。
叶律恒穿过黑暗,走到豪车前,伸出受伤的脚。
杜德忙上前,拿出锦帕给他擦了。
他擦得很认真,叶律恒想的很出神。
沉沉夜色下,隐约看到เ他倨傲的面容,矜贵又漂亮。
“我得想点办法。”
他声音低哑,似不可闻。
杜德没听清:“嗯?”
叶律恒低下头,神色隐在黑暗里,自说自话:“这是我第一次那ว么想要拥有某个人。没有原因。”
杜德听清了,微愣了一会,才喃喃了一声:“这……应该是好事。”
他有了想要追逐的希望。
这对于他濒死的心是一种寄托和救赎。
但他的精神世界太不稳,有时候连情绪都处理不好……
而周漫兮也不是会无限体谅、包容他的人。
杜德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叶律恒顺着车门滑坐到地上,双手掩住面容,声音痛苦地哼哼着:“可我吓到เ她了。我在她面前发火了。我很难受……有药吗?”
抗抑郁的药,他从来不吃。
杜德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也许,叶律恒比他想象中ณ的更喜欢那个人。
叶律恒更喜欢的人在努力工ื作。
一连三天,没闲杂人等干扰,她心情超好,工作效率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