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微微地撩起衣襟,抬起玉足,跨进了澡盆里面。
红袖娇羞地看了刘赐片刻๑,她咬了咬樱唇,仍是挪动步子来到เ刘赐的面前,刘赐仍是飘飘欲仙地眯着眼睛睡着,没留意红袖的动作。
柳咏絮看了看刘赐,有点抑制不住情绪地说道:“公子,如若你我真能成一方แ诸侯,届时杀回朝廷,反攻严党,倒也是痛快。”
这不免让柳咏絮很“切合实际”地又燃起了复仇的想法。
所以刘赐眼下只能接了这玉佩,他心中苦笑,他觉着自己只能理解为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他声名大了,自然是全天下的人都要拉拢他,应该说不只是拉拢,是全天下的人要逼着他站队伍,他不是投向裕王府,就是投向严党,如果他那边都不投,那ว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刘赐着实是进退两难,如今这徐已经把裕王爷的玉佩塞到他的手里了,他接,就是倒向裕王府,不接,是投靠严党,这是逼着他做出抉择,而对于他来说,虽然投靠裕王府危险,但他是决计不会投靠严党的,严党和他有仇不说,他刘赐虽然狡猾,但他也绝不是不辨是非,投靠恶势力求荣的人。
刘赐虽然胆大包天,但也是知道这“龙”、“凤”的机会,这“卧龙”算是半条龙,也算是半个皇帝,他一个公子哥儿戴上,岂不是找死?
刘赐瞧着上头这“卧龙”的雕纹,他隐隐地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徐公子说的是,这‘卧龙’也是龙,是帝王的象征,王爷戴自是顺理成章,但是在我手上,可是不妥。”
那ว男子笑道:“这着实是徐某的不是,徐某来了多时了,眼看这夜深了,就想来瞧瞧公子忙完了没有……”
刘赐连忙笑答道:“不妨,不妨,只是公子骤然出来,唬了我们一跳。”
刘ถ赐说道:“如今是我成了这‘姚公子’,我才知道其中的真相,要是我一直是此前那般平庸的身份,我怕是永远都不知道其实这些人才是我的‘主ว子’,他们掌控着实权,而且占据了惊人的财富,压迫着我们,注定我们没有出头之日。”
刘赐看了看柳咏絮,他知道柳咏絮是这几个女孩之中唯一一个能和他深入聊这些话的人,因为柳咏絮出身官宦世家,对于世道的真相,还有权力的黑暗有着清晰的认识。
说着,柳咏絮就对宁九儿说道:“笔墨纸砚,呈上来。”
柳咏絮于是笑道:“三位公子,咱们立个字据吧。”
邵公子定了定神,他隐隐感到中套了,他和赵公子、宁公子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柳咏絮瞧着那三个公子都呆愣着,她笑道:“怎么,十五万双拿不下来?”
刘赐自是知道柳咏絮其实是利ำ用了他们自身的优势占了上风,因为他们背靠着司礼监和同济会,这些江南豪门自是巴不得巴着他们。
柳咏絮这话说得又软又硬,直噎ດ得这三个公子哥儿一时难以作答。
邵公子登时愣了愣,那赵公子和宁公子也不知道刘ถ赐什么意思。
刘赐放下茶碗,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要不本公子怎么เ知道你们在那温香楼干的龌蹉事?”
那是宁九儿的声音,看来是那“松江三大族”的公子到了。
这时,只听得窗外传来一阵车马声响,随即传来一声嘹亮的吆喝:“松江邵家、赵家、宁家公子驾到!”
宁九儿咧着嘴,苦下脸来,那松江三大族的公子也是这江南第一等的富家公子,这“姚公子”这般怠慢,着实是不太好。
刘赐冷冷地说道:“让他们候着,就说本公子还没起床。”
刘ถ赐侧对着那膳房的方向,他转头也看见红袖探出身子来了,只见红袖穿着一件绛红色的丝绸长裙,这是昨儿织女们特意送来了,姑娘们给上官惠子、柳咏絮、红袖等几个“妻妾”都每人送了四套丝绸衣裳来,姑娘们知道红袖喜欢红色,就给红袖送的都是绛红色的衣裳。
此时,红袖从旁侧的膳房里头小心地探出身子,往这边看了看,柳咏絮立马瞥了红袖的方向一眼,她说话的音量很大,显然是有意说给红袖听的。
过了半刻钟,刘ถ赐脸上的潮热渐渐地褪下去了,他睁开眼,觉得好多了,红袖一直观察着刘ถ赐,她瞧着刘赐方才那ว涨得通红的脸,她更加确定刘赐是因为什么会鼻子流血。
刘赐闭着眼,他瞧着这血汹涌ไ地流着,他也是有点怕了,他屏息凝神,不再想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