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常青这小子不糊涂，必须先给他一拳一脚的，不然他不听话”金高哈哈大笑
“也不一定都对，反正我觉得长法这种‘污烂’根本就不值得你去跟他斗，一拳一脚一顿饭，他就跟定你了”
“动什么เ晓什么？”常青瞪大了眼睛，“金哥，你学问大呀，这都在哪儿学的？”
“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在劳改队你没跟政府学过这招儿吗？呵呵，反正我是运用得得心应手”
金高把微笑直接变成了大笑：“哈哈哈，蝴蝶，你以为一千是个ฐ小数目？一个工人一月才挣多少？”
“就这德行还人物？”我哧了一下鼻子，“每月跟人家要一千，这胃口也太小了嘛ใ”
行，这个话题也不错，我说：“还行吧，我有不少帮手”
我想引逗她说话，可是我真的找不出来什么话题，跟她谈水浒英雄？专业不对口；跟她谈哲学？我没学过呀；跟她来两句英语？我还得会呀；跟她谈国际国内形势？不敢；跟她谈什么是偏口鱼什么是傻板鱼？她还得听得进去嘛……得，跟他谈四化建设，人生理想吧，也许这个对她的胃口我记得有一天吃饭的时候，她跟我爹就怎样做一个优秀的**โ员聊得热火朝天≡，就跟她谈这个ฐ，刚ธ想开口，她倒先说话了：“杨远，你有两个冷库忙得过来吗？”
“慢着，”我喊回了他，“千万别打残了他，他一住院就有麻烦，就俩字，吓唬”
“知道了，天顺呢？装做不认识？”见我点了点头，春明转身就走，“一分钟搞定”
我把给他带来的东西放到เ茶几上，哈哈一笑：“装纯纯这是？”
金高终于回来了，为了动员他回来，我费尽了口舌，估计刘备动员诸葛亮出山都没费那么多的口舌那天我听从了胡四的建议，没再去找芳子，只是让胡四转告她，我杨远不喜欢使性子的女人，想谈就找我，不想谈就滚蛋其实我的心在哭泣，因为ฦ住院的那一幕一幕已经深深地扎根在我的心里了可是我不得不这样做，因为ฦ我走的不是一条正常的路，你老是这样会很麻烦的，我不喜欢在这上面浪费太多的时间第二天我就去了金高家金高他妈去世以后，家里就墅一个ฐ人了，我进门的时候，金高歪躺在床上看电视好象是一个动画ฑ片，里面有个动物在唱歌，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金高咧着肿得像香肠似的嘴巴๒接口唱道：“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
“我骂你了吗？”我有些糊涂了，“没有吧？我只记得刚才你一直在骂我”
“好，不赖，”胡四把酒杯冲我一晃，“骂我，好，骂的好……”
我摸了摸她的脸，打趣道：“你去了也看不见我，我是只狼，到处乱窜”
芳子的脾ຆ气很执拗，攥紧我的手说：“就去，我不会管你干什么เ的，我就想天天看着你”
“那好，我马上到เ”我挂了电话，转身问那ว五，“老七呢？”
“别跟我拿架子，你就说你来不来吧，我没时间跟你罗嗦”
这家伙肯定怀疑我什么，我含混地一笑：“你才发财了呢，卖鱼挣的”
胡四掂着钱，反着眼皮瞪着我说：“够大手的艾发财了你？”
我捏着那ว张纸，脑子不住地翻腾……孙朝阳肯定会安排人保护大牙，这个人估计应该是强子，他的身边没有几个他相信的人了强子会在哪里藏着呢？最大的可能ม是，他带人提前躲在延吉旅馆的某个房间里，万一交易过程中出现突仿件，他们会直接冲出来，如果交易顺利ำ，他们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最多在后面跟着大牙他们，直到大牙安全地把钱送到该送的地方แ去这样的话，我们的人在旅馆里动手就有些冒险了，必须等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钱即将到了孙朝阳手上的时候再动手，那ว样成功的把握会大一些我紧紧ู盯着那张纸，脑子里在想，从旅๓馆出来，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通往风景区的路，因为ฦ带着那ว么多现金，他们的第一目标是把钱安全地送到孙朝阳手里，不可能从那里走如果走通往市区的路，那就好办了，经过立交桥就得拐上芙蓉路，芙蓉路正在埋下水管道，车辆要想通过的话，得走很长的一段窄路，如果在那条路上动手……有了，我的心头蓦然一亮
小杰长舒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ฦ你让他知道了呢，这事儿大意不得艾亲爹也不能让他知道，不是朋友不害你艾哈，”拉我走到炕边上，指着炕上的一张纸说，“再看看方位，这次看你的脑子了，别ี跟上次似的，上次你设计得有漏洞……我先给你介绍一下情况艾晚上十点他们开始交易，大牙的人没变，还是他们那几个湖北人，但是大牙说，很可能强子带人藏在哪里跟着他们，大牙不敢肯定，他说他今天碰见过强子，强子的眼神不对，好象有什么เ事儿这个ฐ咱们不必操心，整个交易全是大牙操作，交易完了从哪里走也是大牙说了算，所以，操作好了，咱们拿下这一票应该没有问题，谈谈你的想法”
“捣鬼的人肯定存在，不会是凤三吧？这老家伙阴着呢，耳目也很多”
“说的也是，过了年咱俩一起去趟济南，一来见见涛哥解除误会，二来打听打听是谁在背后捣鬼”
“一个卖剧本的，”杨远轻描淡写地一笑，“一生为ฦ钱奔忙，最后穷死在自家炕头上”
“莎士比亚？”我故意装ณ糊涂，“这个我还真没听说过，干什么的？”
三舅从桌子后面绕出来，跟胡四握了一下手：“蝴蝶也来了吗？”
胡四咋呼了一声“三舅”，直接指挥林武的人将财神抬到了他的脚下
他岿然不动：“有点事儿，你先坐下”
这种态度让我感觉非常不爽，我点点头：“是我，有事儿吗？”
放下电话，我点上一根烟，扑通坐在了刚ธ支好的弹簧床上：“要死的人了，还他妈跟我装大头”
“那好，我陪他喝两ä杯就回市超在那儿等着我啊”
“不过，互相防着点儿还是应该的，”胡四说，“以后我再找他谈谈”
“难说，”金高的眼珠子又开始充血，“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小广是个什么เ人？操”
“你不是说要想到最坏的结局吗？这就是最坏的结局”
胡四说，干这事儿要的就是一个“经营”，你必须ี把前后的事情都打算好了，甚至要想到最坏的结局……我说，最坏的结局就是我又进去了，只要我不把他打死，不是还有你这面吗？胡四把眉头皱得像一头大蒜：“你真想下那么黑的手吗？”
我猛地站起来，笑声震得桌子上的杯盘直哆嗦：“情好吧哥哥，杨远还是杨远！”
胡四慢条斯理地说：“我的心不在这里……在哪里，你应该知道，我在劳改队跟你说过一万次了”
我说：“我有罪，可我没有抢劫罪”
胖警察说：“什么叫我们看着办？检察院跟公安局不是一个系统，你没罪人家凭什么起诉你？”
我把弟弟抱回屋，拎着一把菜刀就跑出去了俱乐่部门口一群人在围着什么看，不时散开，不时又围上去，里面传来一阵一阵的踢打声、叫骂声我估计那ว里面正发生着一场战斗，也许宋文波就在里面我刹住脚步，深吸一口气，然后将菜刀抡得风车一般飞转，哇哇叫着就冲了进去……唉，现在想想，那ว模样肯定傻极了，跟一个武疯子没什么两样∥文波正操着一根竹竿跟四五个人在玩“挑滑车”，眼看竹竿破成了笤帚苗，人也快要变成死耗子的时候，我来了那ว时候我还不敢直接用菜刀往人家的脑袋上劈，只是哇啦哇啦叫着劈人头旁边的空气，即使这样，那几个ฐ街痞也吓破了胆，一溜烟地跑没了我害怕他们去搬救兵或者回家操家伙，二话没说，拖着宋文波就跑，当时的速度估计要超过刘易斯ั什么的我们没敢往废品站跑，也没敢往家里跑，跑到เ了三里以外的火车站，在那ว儿躲了大半宿
我猛然想起来了那年秋天的一个傍晚，我正想用我爹的自行车带我弟弟去河底捉蛐蛐，废品站的一个ฐ大叔就气喘吁吁地跑来了：“杨远，杨远，快，小宋在盐工ื俱乐่部门口跟人家打起来了，满身是血……”
我笑着说：“死了就死了，谁让他惹我的？”
路上，牛玉文问我：“那小子不会死了吧？”
我爹说：“骨灰呢，我给她送娘家去了，她娘家人要”
当时我竟然没有特别难受的感觉，我觉得她还是死了好，活着遭罪，她疯成那ว样儿
长法彻底“晕罐儿”了，脑袋在脖子上像是一只被抽了一鞭子的陀螺，嗖嗖地转：“什么意思？”
我拿起他的酒杯给他放到เ嘴边，用我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的很多理论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来学习啊”
长法似乎觉察到我在拿他取乐，猛地把酒杯敦在桌子上：“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少他妈来这套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