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梅打了我弟弟的手一下，回头对我浅笑一声：“二子都不乐่意了，你得经常来家陪陪他”
我弟弟不耐烦地冲我挥了挥手：“赶紧走赶紧走，没看见这里忙嘛，去你自己屋里吃去”
我把照片还给胡四，轻轻一笑：“四哥，玩儿鹰的让鸟儿啄了眼艾呵”
我竟然想不起来自己为ฦ什么เ来找胡四了，转身想走，胡四伸出胳ฑ膊挡住了我：“你等等”说着进了他睡觉的那屋，从里面拿了一沓照片，面无表情的递给了我，“这是你四嫂从她包里搜出来的，你自己”我挪到เ灯光下，一张一张地翻检起来，全是芳子，她的身边换着不同的男人，有老的有年轻的，甚至还有一个碳黑似的黑人从她的穿着上看，这些照ั片全是在她离开我以后照的，照片里的她，看不出一丝忧虑的样子，依然那么青春，那ว么无忧无虑
“刚才说到地主和小广值夜班，忽然听见‘吱呀吱呀’的声音，”金高替他说，“然后……”
“你说，我在听着”我倒是挺关心小广的脾气的，我想听听小广抓到操腚眼儿的会怎么เ处理他
我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说：“张哥，暂时先辛苦几天，累了让林武替换替换你们，以后会解决的”
老李傻呵呵地站在车边不说话，老张说：“能不能再派两个司机？一天下来太累了，奖不奖金的倒无所谓”
孙朝阳的话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他好象真的草鸡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朝阳哥，我理解你的难处，我也确实想帮你，可是我跟小杰真的联系不上艾这你也知道，小杰身上背着案子，他不敢轻易与我联系的，一是怕连累我，二是怕我一旦出事儿把他的行踪告诉警察，因为我做的生意也不正道，不一定哪天就跟警察缠上了”
“蝴蝶，算我求你行不？”孙朝阳坐回来，口气一下子软了下来，“你别插嘴，让我好好跟你说好兄弟，我真的拿不出来那么多钱，这你应该知道的……我的钱基本上全是玩儿白粉弄来的，打从失了那次手，我再也没敢轻易做这种买卖，当时我只是怀疑ທ你跟小杰策划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还真是你们……我派人跟对方แ谈判了一次，我最怀疑ທ的是对方แ跟大牙做了‘口子’，可是人家什么都不知道，谈崩了，关系也就断ษ了我抓大牙没抓到，那小子很油，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连个屁影儿都没见着那件事情，白粉道上的人全知道了，你明白，这牵扯到เ风险，人家大主ว顾都不敢跟我轻易交易了，后来我只是偷偷摸摸地做点儿‘小漏漏’，那管个屁用？我的正经生意托付给小迪了，小迪玩儿社会是把好手，可是他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材料，被胡四‘鼓弄’得得跟个傻逼似的，唉……别的我就不罗嗦了，麻烦你跟小杰联系一下，告诉他，我可以给他十万，条件是，他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不是怕他，我是不想再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下去了如果他答应，我马上给现金，什么เ时候拿，我什么เ时候给，绝不拖欠一分钟兄弟，你看怎么样？”
这个话题我倒是挺感兴趣，站住问她：“在哪儿看见的？”
市场门口，老憨正在指挥着一帮人往车下搬一包一包的服装ณ，见我来了，哎哟一声扑了过来：“大兄弟，你怎么เ来无踪去无影的呢？想跟你拉个呱儿都见不着人！别着急走，大姐跟你说个ฐ事儿，那什么，我看见那个叫芳子的了”
接着我就把跟李忠喝酒的那档子事儿对金高说了，金高一拍桌子，该揍！他不知道咱们这路人最忌讳提什么判刑、劳改的吗？在咱哥们儿面前装大爷就应该砸逼养的你这还是轻的，换了我，不扭断ษ他的脖子算我对不起他我说，拉倒吧，这样的人咱们还是少得罪为好，如果今天我没得罪他，胡四直接就可以找他，让他疏ຕ通疏通院的关系，胡东和小炉匠还能少判ศ几年金高操了一声，你怎么管那么多？事情出了以后，应该先把自己“扑拉”干净了，别人的事儿就去他妈的吧，何况胡东这个孙子还给咱们添了麻烦，应该让他吃点儿苦头我说，话是这么说，可事儿不能ม这么办艾我想好了，如果胡东和小炉匠真的被判刑了，开始的几年我应该给人家做点儿补偿，毕竟人家是为我办事儿进去的金高不同意我的观点，他为ฦ谁办事儿？他是为ฦ长办事儿！一码归一码，如果长进去了，那你不管他就是你的不对了，可是胡东呢？隔了一层啊再说，他这叫办事儿的？这叫折腾人，我建议你别管他，任他生死
我苦笑道：“现在人家不欠我的了，换成我欠人家的了，胡四也不可能找他，因为我把他给得罪了”
好嘛，这小子没醉，唱着歌还记得这茬儿呢，我也豁出去了：“三瓶就三瓶，一、二……”
胡四不听，继续唱：“鸠山设宴和我交朋友，千杯万盏会应酬，时令不好，风雪来得骤……你得罚三瓶吧？”
胡四一拍大腿：“好嘛，我还忘了这茬儿，帮！怎么เ不帮？给你总比给别人强，路线都打通了？”
我想了想，开口说：“四哥，前一阵我跟你商量的那事儿怎么办？帮帮我？”
“别乱ກ说，”我推了胡四一把，“人家他大姐早ຉ跟他和好了，再说，他大姐还住着他的房子呢”
“不会吧？”胡四插话说，“不是听说他几个姐姐跟他都没有来往了吗？他姐夫凭什么给他钱？”
“好，很好，”李忠满意地摸了一下下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别管他，”我的胸ถ口几乎要胀破了，声音也变了形，“我认识长法李法官，你接着问”
常青说，他去找到天顺以后，把情况对天顺一说，天顺ิ立马找出了两ä条枪，小杰曾经用过的那ว把猎枪里面压满了子弹，常青拿着，天顺自己拿了一把手枪怕长法走了，两个ฐ人一刻不敢耽搁，打了个ฐ车就去了长兴酒楼长法也算是个知名人士，一打听就打听到เ了他在哪个房间常青让天顺在大厅里等着，万一有什么动静直接冲进去帮忙，他自己就撸一下枪管进了长法的房间长法他们还在昏天黑地的喝着，常青就站在门口亮出了猎枪长法的一个伙计好象是喝大了，一看不好，喊一声“常青来了，大家上了啊”，一酒瓶子摔了过来常青一歪头，冲天棚就是一枪，那ว帮人全趴下了，房间里一点儿声音没有一个服务员想进来看个ฐ究竟，直接被冲上来的天顺推了进去，然后天顺就站在门口对赶过来的保安说，法哥他们喝大了，摔了几个ฐ酒瓶子，没事儿，把他们糊弄走了长法不狼个老江湖，从地下爬起来，惮着一身的菜汤冲大家压了压手说，兄弟们别紧ู张，这肯定是误会了，你们继续喝你们的酒，我跟青哥出去谈谈〉着就要拉常青出去，常青摸了摸他的身上，没带家伙，就让天顺先押着他在门口等着刚想对大家说几句威胁的话，那帮小蚂蚁就全跪下了，有几个跪都跪不起来，他们一齐喊，青哥，饶了我们吧，千万别ี开枪啊
“差不多艾长法是干什么的？人家大小也是个老江湖了，场面上‘铺撒’的好看艾哈哈”
常青一出去，金高就猛灌了一杯酒，把酒杯砰地敦在桌子上：“这是个好兄弟！我操，以前怎么没注意呢？”
常青走到门口，回头笑道：“关老爷温酒斩华熊，不信你烫上杯酒等我试试，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刚吩咐完，大哥大就响了，我估计是长法的，看着金高，冲电话呶了呶嘴金高清了一下嗓子，抓起了电话，刚听了两句就火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说要走就让他走了？我养你们是干什么的？白他妈吃我的饭？”我接过了电话：“是利ำ子？我是杨远，怎么回事儿？”利ำ子在那边哭叽叽地说，饭吃到了一半，老许说家里有事儿要先走一步，大家就挡着门不让他走，说远哥和金哥没回来，你最好再等等老许说，我跟你家远哥不是一年两ä年的关系了，我提前走了他不会怪我的利子和春明他们就说，远哥吩咐让你在这里等着，我们哪敢让你走？老许就要给我打电话，他们不让打，正在那里纠缠着，李俊海来了，问怎么เ回事儿，利子说老许送的货质量不大好，正等着远哥回来处理呢，李俊旱ທ，你们这样拉拉扯扯的也不好艾不知道的还以为ฦ你们这是绑架人呢，让人家先回去，这事儿我做主利子他们知道我跟李俊海ร是把兄弟，就让老许走了我皱了皱眉头，淡然一笑：“他家里有事儿应该让他走，以后我再找他吧，你海哥在那里吗？”利ำ子说，海哥下去送老许去了，用不用把他喊上来接个电å话？我说不用了，挂了电话
“我想看看他的‘抻头’（耐力），你就说我在跟人说话，让他稍微等一下”
“怎么不认识？他就住在我们家对面的楼上呢，”常青瞪着眼睛说，“真可惜，严打的时候被枪毙了”
“呵呵，你还认识大有哥？”大有那可是真正的大哥，我很尊敬他，甚至有些崇拜，可惜他死了
李俊海边往被窝里钻边嘟็囔道：“操他娘的，也就是我能治了他，换了别人……操，那是个肚子有牙的主儿”
我打趣说：“关大哥现在成了你的跟班的了”
我爹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我儿子不错，知道那样的女人靠不住”
我一下子吃不进去了，一丢筷子：“你少管我的事儿”
我说：“你那叫吹牛逼，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肚量，你是个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你他妈的这叫懒，我说这话你还别不愿意听，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吗？你在想，反正我是为蝴蝶受的伤，蝴蝶是不会不管我的，他早晚会给我报仇的，我说的对不对？不说话了吧，所以呀，你的小尾巴往哪里撅，全在兄弟我的眼睛里我开始说难听的了艾我告诉你，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去报仇，这个ฐ你应该知道，我的势力根本斗不过孙朝阳我得等待机会……”
金高不说话，肿得像鸭蛋的眼睛一掀一掀的，那ว意思是不想回去我知道他这脾ຆ气，越是顺着他越是拉倒我干脆激将他我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一个大男人让人家打成这个德行就忍了？你可别跟我说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什么的，那都是软蛋糊弄自己的话，十年以后你活没活着还是个ฐ问题呢得报仇啊……怎么报？就你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奶奶样儿还他妈报仇呢远的不说，就说你现在这个经济状况吧，一个ฐ月下来，能不能挣出下个月的饭钱来都成问题，谈何报仇？金高蔫ຑ蔫地插话说，谁说要报仇了？这事儿过去了
我的脑แ子又乱了，这都什么事儿嘛ใ……在心里把自己้好一顿埋怨，埋怨自己้不懂风情
“好了，”胡四终于把手抽了回去，“我再也不说这些事情了……”摇着头又添了一杯酒，瞥我一眼问，“你也来点儿？”见我点了点头，胡四满意地笑了，“哈哈，行艾你心里有我这个ฐ哥哥就行刚才是我错了，真的，我一喝酒话就多，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刚才说到哪儿了？哦，说到เ芳子了……芳子今天在我这里泡了一天，好象不大高兴我忙，当时也没问她，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喝得差不多了，我问她见没见着你？她说见着了，这几天跟你住在一起，在那个ฐ谁家里？哦，刘ถ三……操他妈，刘三不就是那谁嘛，算了，不说他了后来芳子就哭了，说你心里没有她，昨天晚上就回来了也不跟她打声招呼，哈哈，把我的餐巾纸用了整整一包☆后喝成膘子啦，说要跟你这种阶级敌人划ฐ清界限，坚决不理你了我就劝她去你家找找你，她死活不去，摔门走了，拖都拖不回来呵，这个小丫头啊……对了，我还问她跟你睡觉了没有？她说睡了，睡得像俩死猪……哈哈，弄不明白，这叫什么话？”
话音刚落，放在桌子上的大哥大就响了，我抓起来看了看号码，是孙朝阳的！
芳子扫了蜘蛛网一眼，破涕为笑：“你呀，不知好歹，人家来报喜你还不乐่意”
看来这个人就是关凯了，我冲他伸出了手：“呵呵，是关凯兄弟吧？”
刚想过去推门，门就被人从里面拉开了，一个ฐ比林武还高还壮实的黑大个站在了门口
天顺说：“要不我去栖霞挨家医院打听，也许能打听出来他去了什么地方แ”
我安慰他说：“不可能，小杰的本事我知道，谁也害不了他，你稳住了，咱们再等”
小杰喷了他一口烟：“什么เ钱？我不是说钱的事儿，好了，赶紧走吧”
天顺附和道：“这话没假，一根筋，撅起来不认亲艾何况这么多钱？”
小杰乜了我一眼：“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连我也信不过吧？”
我笑了：“都有可能艾胡四、林武，包括金高，你，这年头除了自己，谁也别ี信”
杨远停了一下，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他的刀子比我的快，我没宰得过他，哈哈哈哈！李俊海，这真来了凤三的那句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躺在沙滩上，他才是真正的后起之秀艾到现在我还没跟他干在明处呢……兄弟，以后出去有志向在社ุ会上‘滚战’，记着我这句话，害你的人永远都是你身边的人■任何事情都要慎之又慎，要相信直觉，直觉是天生的，是上帝送给你的礼ึ物，相信直觉就是相信上帝，我有过直觉，可是我放弃了……说远了？说远了反正你得给自己留一点退路，不能把自己的一切都让身边的人知道，那样容易死人，就像在海里淹死的大都是会游泳的人一样，千万不能太实在”
“对，他害过你，你应该用更快的刀子宰他”
我跟他握了握手：“还行，朝阳哥过生日哪能不及时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