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咱们这路人整天踩着刀子走，哪能没有牵扯家里人的道理？我理解你”
“知道要发生什么เ吗？”
我上去推了他一把：“好做我早就做了，别罗嗦，赶紧走吧”
春明嘟็囔了一句：“跟个ฐ黄三罗嗦什么？反动直接‘做’了他拉倒”
“昨天上午我去找黄三，本来想请他喝个酒，就看见刘ถ三站在他家楼下，”那ว五语气沮丧地说，“我跟刘三打了声招呼就想上楼去找黄三，刘三说，别找他了，我让松井在跟他谈事儿呢，你上去不好我就找了个地方坐着等他，过了一会儿听见他家楼下有人在吵吵，我跑过去一看，刘三拿着把砍刀在砍黄三，松井在旁边嚷嚷，砍死他，他敢抢咱们的钱我一听麻烦大了，怎么来不来的就说人家黄三抢钱了？以后我还怎么套他的话？这不是打草惊蛇嘛！我没敢过去，怕黄三看见我以后更没法套他的话了，就躲在看热闹的后面……刘ถ三把黄三砍倒以后，拉着松井翻墙跑了，后来我听说海哥的人在墙那边骑着摩托车接应他们，他们直接蒸发了本来我想昨天就把这事儿告诉你，打了一阵电话，你的大哥大老是关机，我以为你在外地忙，就再也没给你打……远哥，你看这事儿怎么เ办？要不我去一趟医院？”
“你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我必须让孔龙留แ在这里陪你，”我拍了他的手一下，“就这么定了，一会儿我跟他说”
“这……咳，真不好意思其实我比你还需要人，你知道的，那帮想折腾我的孙子一直在盯着我”
“好，带不带‘设备’？”
“我正是这么เ想的，我就不跟他说了，你跟他说让他马上来济南，到了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一凉，蓦地有一种悲哀的感觉，别ี人也是这样活的吗？走到哪里都被阴影包围着……看着雨后窗外那片明镜般的天空，心里悲哀的感觉竟然变成了一股难言的酸楚，仿佛一棵青草孤单地在天空上的风中摇曳，阳光投在窗台上，把那里照得一片灿烂我举起杯猛喝了一口酒，站起来冲窗外高唱了一声“党给我智慧给我胆，千难万险只等闲”，声音嘹亮极了，像是撞在天空的镜面上反弹回来的样子，又像是从很远的云层里飘出来的，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操，我的嗓音条件不错呀，有机会一定去参加个卡拉ok大赛什么的，没准儿能获个奖，成了歌星呢
五子干了一杯，摸着嘴巴说：“别误会，我是怕让外人知道你来了济南不好，人多嘴杂啊”
“坏水的那个茶楼ä在什么地方？”我强压着怒火，用一种柔和的口气问五子
五子说，孙朝阳经常带一个满脸煞气的大个ฐ子来济南，两个人来了也不乱出溜，一头扎进一个叫坏水的老混子开的茶楼里，再也不出来了有一次孙朝阳给涛哥打电话，让涛๙哥去那里喝酒，涛๙哥本来不想去，怕掉价，后来一想，孙朝阳大老远的来了，不去不好，就带上五子一起去了朝阳不知道我跟五子的关系，当着五子的面声泪俱下地控诉了一番“歹徒”杨远的罪行，最后说，我跟杨远势不两立，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早晚我要杀了他涛哥劝他说，杨远也就是“黑”过你几个钱，没有必要闹到เ这种地步，以后杨远生活好了，我给你们协调协调，让杨远把钱还给你就算完了朝阳说，事情发展到เ这个ฐ地步，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了，我的几个ฐ兄弟被他的人给杀了，直到现在那个凶手还在暗处踅摸我，想连我也杀了，你说这事儿能ม协调吗？涛๙哥不愿意搀和这事儿，就不说话了朝阳的情绪很激动，不到一个小时就喝成了膘子济南的兄弟不错，尽管办事儿要钱，但是痛快，让杨远等着吧，很快我就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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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李俊海使了个眼色，轻声对那五说：“去了派出所该怎么เ说怎么说，与这件事情无关的概不回答你跟警察也不是打了一天交道了，他们要是问一些不牵扯这件事情的问题，你就绕过去，别ี让他们桥鼻子走要是警察问你一那ว么多钱干什么，你就说因为杨远要出差，想把伙计们这个月的工资提前发了如果他们问我去了哪里，你就说我走了，去哪里了不知道，反正得出去个ฐ十天八天的再问多了，你就发火，告诉他们你不是犯人，少来这套”
他的表现看不出来有什么เ不对的地方，即便这样我也不能排除他的嫌疑，尽管我相信他没有什么问题
我紧ู着胸口点了一根烟：“他妈的，回来怎么了，我能ม吃了他？他是在哪里出的事儿？”
李俊海嗡声说：“从医院出来了，没敢回来，在青年公园等着”
我想起来了，刘梅他哥哥开了家木器厂，我把钱给他了……心里一阵内疚，感觉对不起身边的兄弟
大昌说：“谁知道？你说要给花子那边换换设备……我去花子那里看了，哪儿换了？”
我坐到办公桌后面，点上一根烟，猛抽了两口：“你说”
李俊海倒退着走到门口，郁闷地瞄了我几眼，慢慢踱了过来：“我知道你心里烦，我说两句就走”
段丰好象醒酒了，拘谨地往里挪了挪脚步：“我吃过了……远哥你跟金哥喝，我坐会儿就走”
桌子上摆满了酒菜，我坐过去抓起筷子在桌子上创了创，招呼段丰道：“哥们儿，一起来”
“你说什么？胡四也认识她？”我的脑子陡然空了，这个娜娜不会是芳子
“别‘我就’了，咱们还是别谈论这些没意思的了，”我突然感到一阵厌烦，打断他道，“今天不一定有时间，我吃了饭还得回去安排别的事情，等哪天抽出空来，我来见见她↓还真那么เ有吸引力？哈，来了再我也尝尝这吃花酒的味道”吴胖子冲我伸了一下大拇指：“这就对了，不瞒你说，像你们这些大哥级的人物，哪一个ฐ不是左搂右抱的？你身边没个仨俩的美女，道儿上的兄弟都看不起你呢……嘿嘿，这话又多了，远哥不是那样的人≡了，胡四也认识娜娜，那ว天……对，就是梁大哥他们来的那天晚上，胡四和四嫂也来了，没吃饭，直接让我去找娜娜我跟四哥开玩笑说，你也来吃花酒艾你吃花酒四嫂怎么办？不怕她挠你的脸？胡四那么随和的一个人竟然抬手给了我一巴掌，下手那ว个狠呀……后来我把娜娜叫了出来娜娜一见四哥和四嫂，撒腿就跑，被四嫂揪着头发拖回来了当时我还以为是不是娜娜勾引四哥让四嫂发现了，来找事儿的？就再也没敢露头后来我听服务员说，四哥和四嫂把娜娜拽到门口，大声呵斥她，让她以后不许到这里来了娜娜就跟他们翻脸了，娜娜说，我偏要来，我没有你们这些哥哥嫂子了胡四好象喝醉酒了，一脚就把她给踹到沟里了，娜娜爬上来就跑了，一路跑一路哭……再也没回来”
林武上前一步，把腿伸到他的眼前，让他扶着林武的腿站了起来：“你叫段丰ถ？很耳熟ງ的名字嘛ใ”
这一跤好象是把老混子摔得不轻，爬了好几爬也没能ม爬起来，只好单腿跪着喊了一声：“小弟段丰ถ参见远哥！”
“对，老辛基本不算人类，那是个狐狸和狼的杂交品种，”林武皱了皱眉头，“不说了，想起监狱我就憋屈”
“真聪明，”我笑了，“老辛的脑子可不一般，掂对个书呆子小广绝对没问题”
“别那么懒โ，权当出门锻炼锻炼身体，没发现你已经开始发胖了吗？赶紧往这跑，我还在原来那个房间”
“真不想动弹……有任务在电话里安排不行吗？”金高打着哈欠说
“不是跟你说好了吗？一切善后都由我来处理……”
“远哥，我那ว摊子事儿就交给你了，你一定得帮我维持着，我躲上一阵回来再说”
我关上门，顺手抄起他放在桌子上的酒，猛地灌了一口：“已๐经是已经了，喝吧，喝昏了就没有烦恼了”
林武在后面吆喝道：“还他妈喝呀，这都喝了一天啦！”
“胡四也遭遇过这样的事情？”
“没事儿，见了长，问问他前后经过再说”
这个我相信，林武一次都能喝整整一箱呢……我笑着摇了摇头：“梁哥厉害，我也就是三瓶的量，多了就吐”
梁超捶着我的后背，哈哈大笑：“缺乏็锻炼艾当年我在你这么年轻的时候，喝他个十瓶八瓶的玩儿一样”
“你他妈怎么才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竟然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你娘的，你这个杂碎……”
“蝴蝶……是我，我是小杰，”小杰似乎是在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激动，“呵，终于听见你的声音了，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