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你大吧？”
“当然崇拜，比我大的我都崇拜，包括蝴蝶哥你”
“还说我呢，你也不是一样？”猴子的嘴挺碎，喋喋不休，“我还是老本行，破门，没办法，爷们儿得吃饭呀，政府又不给解决就业，出苦力咱又没那身体，不干老本行怎么办？谁养活咱？蝴蝶哥你呢？我怎么听说你把黄胡子给杀了？是真的吗？那ว个‘私孩子’应该杀，以前我还被他‘滚’过呢……蝴蝶哥不高兴了，好，那我就不说了”
哂似乎觉得猴子抢了他的风头，像推土机似的把大家往屋里推：“都滚回去，都滚回去，他妈的你们这些杂碎，就喜欢看热闹，要不鲁迅先生就说这是国民的劣根性呢，”猴子不想走，从哂的胳膊缝里钻了回来，哂抬脚踹了他一个趔趄，“叫你滚蛋你不滚，想挨揍是不？”我拉了拉哂：“让他呆会儿，我认识他”我刚ธ刚才把猴子认出来，他是我上次劳改的时候认识的，应该算是胡四的朋友，好象叫什么展业，经常跟胡四两个人在胡四的值班室里打扑克猴子听说我让他呆一会儿，兴奋得脸都黄了，像个ฐ真猴子似的吊在我的胳膊上撒娇：“蝴蝶哥，可想死我了，我得有五六年没见着你了吧？听说你在外面更猛了，连孙朝阳都砸趴下了……”我不想让他随便乱ກ说，这里说不定有不少“点眼药的”，说多了容易出问题，拉他一把道：“别听他们胡咧咧，我就是一个卖鱼的，哈哈，你怎么又进来了？”
王千里脱下衣服往外面煽๓乎着烟，忙得像个ฐ大厨
好歹把烟点着了，大家都围了过来，我实在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抽，干脆ะ给了周健
“太简单啦，太简单啦，”小蚂蚱旁边的一个鬼剃๙头挥着干巴巴๒的胳ฑ膊嚷嚷道，“应该审问一下的”
“好，我最喜欢当官了，”小蚂蚱欢天喜地地坐了回来，“全体审判员起立……不用起了，现在我们改革审判ศ程序，不用那ว么客气，直接把这个ฐ杂种判了死刑拉倒！王千里，听候判决啦，我宣布，罪犯王千里……操他娘，你犯什么罪进来的？哦，销赃罪……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一千八百八十条之规定，判ศ处你死刑，你上诉不上诉？”
“又激动了不是？”胖警察摆摆手让我坐好了，“我们这是在调查，因为我们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又是一个陷阱！我几乎ๆ失去了理智，大声嚷道：“是谁？你让他来，我敢跟他当面对质！”
“这怎么เ可能？！”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不可能这么เ
段所丢给我一根烟，慢条斯理地说：“但愿你能没事儿，我很同情你……唉，刚才你爸爸来过”
李俊海扑哧笑了：“说到就到，他们来了……你那ว边把人手都安排好了？”
李俊海刚要说话，我就听见有人喊：“是蝴蝶的朋友李俊海ร大哥吗？”
金高哼了一声：“你安不安稳与林武有什么关系？操，谁还安稳过？大家都一样啊”
我离开了窗口，在金高的面前来回踱步：“我在想，为什么เ我就不能稍微安稳一些呢？”
涛哥笑了：“你少听他胡说八道，他不的是我一个领头的兄弟，你放心吧，这儿有我呢”
我说，你最好劝劝五子，让他别喝酒了，喝多了还怎么办事儿？
关了门，我跟李俊海一前一后下了楼，正站在路口打车，我的大哥大响了，是济南的区号
李俊海一口吞了两ä个包子，拳头在桌子上砸得嘭嘭响，噎得眼睛都直了，好歹把包子咽下去，喝口水往下冲了冲，大声喊：“这就对啦！快刀斩乱ກ麻，什么事情不能ม光坐着等，该处理的一次性把它处理了！快吃吧，吃完了咱俩去那几个村子转转，督促督促那帮孙子，让他们像机器那样给我转起来！”我咽了一口包子，彻底咽不下去，干脆吐了，抓起录音机拉了李俊海一把：“这就走，我根本在家里呆不赚越坐越他妈神经，走，到第一线去”李俊亥了两ä个包子，跟着我就走：“这才像以前的蝴蝶呢，这几天我发现你都懵了，一点儿魄力都没有了，开路！”
李俊海ร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冷不丁握了我的手一下：“嘿嘿，那ว我就先替刘三谢谢你了”
我对刘三的印象还不坏，当初我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跟芳子一起在他家住了很长时间，他的脾ຆ气有些像那五，嘴挺碎，可是我没有发现他还有什么别ี的毛铂ຂ干脆给五子添点儿麻烦吧，我点了点头：“行，那就去三个”
是艾要是小杰在身边那有该多好啊……我蓦地有些悲伤，小杰去了哪里呢？
春明说，早不去了，让银行给开除了，现在跟着远哥胡乱混碗饭吃林武凄然一笑，唉，想小杰了
黄胡子哦了一声，又笑了：“我发现你也不是什么เ英雄，脑子很乱ກ嘛，哈，别废话了，挂啦”
我让他先别挂电话，一字一顿地说：“二哥，算我求你，大人的事情不要告诉小孩”
“我安排花子他们连胡同都堵上了……”
“那你也别出来艾我爹怎么办？”我没有力气站起来了
花子说：“局倒不是个什么关键局，主要是像这样的人咱们根本不太好明着办他，你说这样的事情不明着办怎么办？他挨了打还不知道为什么挨的，咱们不是在做无用功？好，你即便是跟他说了因为他的伸得太长了才打他，那ว有什么用？人家有能力跟咱们斗←先报案，报案了就得查咱们，像孙哥这样的老实人他抗查吗？一查就把你和我说出来了，一说出来咱们就得挨上一阵罗嗦这还不算，人家照ั样‘轧伙’，你能天天去揍他？好，即便咱们天天揍他，揍到什么程度为止？揍狠了监狱在那儿等着你，揍轻了人家‘两’不着你，说不定你还得受警察的罗嗦，什么拘留แ啦，罚款啦，你就等着受吧咱们哪有那么เ多闲工夫跟他们去玩儿这个？难艾你又答应了孙哥，你看怎么เ办？”
这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我皱了皱眉头：“哪个局的？”
“我相信你不会出事儿的，万一出事儿也没你什么关系，这边有我”
“远哥，我还是那句话，不出事儿便罢，出了事儿你顶着”
“呵呵，段哥话可真多艾”我打断他道，“虾米是怎么说的？”
段丰好象不知道小杰在这里干过，眉飞色舞地说：“小杰那可是一条好汉，以前我就听说过他……”
我放心了：“你们轮换着睡一会儿，明天上午我就回去了”
金高好象没睡，说话很精神：“没事儿，老爷子睡觉了，二子在看电å视，我把花子他们也叫过来了”
看着他因为ฦ激动而变得语无伦次的样子，我笑了：“哥哥哎，还说我没有‘抻头’呢你自己”
“这是两吗事儿，”我说，“孙朝阳找凯子跟他要人与他招兵买马不搭边儿，老疤又不是他的人，无非就是得罪了老疤，这样反倒拉拢了你，他何乐而不为呢？”涛哥急了，说话都开始结巴：“你考虑问题也太简单了吧？事情不是像你想象的这么简单……你，咳！你怎么这样？你想想，孙朝阳跟关凯要人，不管他采用什么口气，他总归是要提他想要的是谁吧？关凯既然敢于把老疤藏在他那里，就证明他跟老疤不是一般的关系，他会乖乖๔地把人交出来？不交那就等于跟孙朝阳翻脸了，翻脸以后，老疤、关凯就都成了孙朝阳的对立面，孙朝阳傻吗？他会这么办？这事儿要是放在一年前，我敢保证孙朝阳连个ฐ屁都不放就把人给我抓来了，可是现在他能吗？你……操，你个大膘子，玩儿我？”
“搞得那么紧张干啥？”涛๙哥笑道，“孙朝阳现在混成个‘腚眼’了，他还能有什么高招？就这些，没别的”
“就这些？”我把酒一口干了，瞪着涛๙哥说，“我可是急眼了艾情报少了我赖着你”
我笑了笑：“看情况，如果他正好也在这里，咱们就绑了他，绑到野外先给他砸断腿再说”
喝了几杯酒，五子就出去了天顺推推我问：“老大，你真的要在济南‘办’孙朝阳翱”
“五子，听说你想我了？”天顺先跨下车来，当胸给了五子一掌
“呦！”五子没等我下车先咋呼了一声，“妈呀，又瘦啦！怎么跟个ฐ打鱼的似的？”
“我这不是可怜你嘛，”我把外衣脱下来，甩着雨水说，“你这种土财主把钱看得比命都重要”
胡四让站在吧台后面的村姑把钱收起来，扑拉着满头雨水讪笑道：“不用这么เ着急呀，我又没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