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花如雪(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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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维回来看她了,已๐经是大三的他,依然酷爱篮球,依然像一缕阳光。

姐姐走了,去了南方แ,她说她走了大半中国的北方แ城市๦,忽然想去南方看看,看看江南雨巷和青石板。姐姐走了,留แ下了记事本,她说里面有中ณ国北方的风景,她可以看。

离开潘恒峰,骆然便离开了深圳。她买了中国地图,看到เ了西部ຖ一个美丽的名字——丽江。听说那里有和她的家乡๥一样清澈清凉的水和一样俊秀的山,据说那里是远离困扰与纷争的清静之ใ地。于是她拜托朋友联系了那ว边的场子,于2oo4年5月末,来到เ了美丽ษ的丽江,这是一座静卧于云天之外的小城。

这段对话,是在骆然离开潘恒峰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但是他始终在她心里若隐若现,在2oo7年以前,她不知道这种恍惚是因为愧疚,还是爱!

服务生对骆然示ิ意,骆然捧着花过去了。小小的酒吧里,舞台距离角落的位置不远,如果当天的灯光能再亮些,让她能早点辨认出那张熟ງ悉的脸຀,她也许就会转身离去,也不至于走进那个忧伤的故事里。

他对服务生说:“麻烦你,我想请格格小姐喝酒。”

母亲下楼张罗着杀鸡去了。骆然拆开来信,那是于寒一年前的校园生活。他说:

骆然捧出厚厚的一叠信,上面的字虽然难看,但是看得出每个ฐ字都写得及其认真,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那便是她久久ื不能忘怀的于寒。骆然知道这是他一年前๩无数次把手伸进信箱期盼得到的东西。而事隔两年,她回来了,从前๩期盼的东西躺在手里了,而写信的人也杳无音信了,骆然顿时百感交集。

“怎么好意思这样麻烦你,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我的公寓,你要的房子我还没有来得及去看,既然你急着要搬,就将就着住几天吧,我去朋友那边挤挤。”

她撩开窗帘ຈ,窗外流光溢彩,就像前天的夜晚一样璀璨,她内心激动起来,她想也许该把从今往后的每一步生活都记录下来,告诉于寒她是如何地想着他,如何努力地为他们渴望的生活打拼,于是笔记本上留下了这样几行涓涓๑文字:

写到这,骆然的脸上绽开了微笑,那微笑是真诚的。这段时间生的事把她的心折磨得太瘦弱了,真怕会被这眼前๩突如其来的幸福给撑死。

“你跟你哥哥说我们好喜欢跟他玩。”

“原来你是江成的妹妹啊,你哥哥好帅๩哦。”

“大维,你已๐经考上大学了,这是件令人高兴的事,你看,你多年的梦想得以实现了,我想你应该不会太在意放弃一些微不足道的东西吧?”

当大维计划到选什么เ颜色的马骑的时候,骆然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他的话:

“我和他之间什么也๣没有,他今天是疯了。”

“不要因为ฦ这样就受到伤害,时间长了你就会习惯。对于你和子杰之间——”

沉寂了一阵,骆然以为于寒会把他的生活打成文字过来,包括如何怀念和她在一起的校园时光。但是屏幕上只出现很短的一行字:

“我确实是有些不如意,但是我还能应付过来,而且我相信很快会过去的。我经历了很多事情,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现在我想知道你的情况。”

“我在学校学过一点,差不多忘光了呢,还真是有点想再学。”

“想学吗?我教你。”小妖被夸得有些羞涩๳,低下头,抱起吉他,右手拨动了几下,一段流畅的旋๙律流淌出来。

顺着这些文字,我要写一段青春,努力朝着幸福奔去的青春,我要写一个女子,她有温柔而悲怜的爱,她叫骆然。

几年前的时光,究竟是何等美丽来着?回忆在一个荒废了的国度里蔓延,那曾一度繁荣过的国度,早已人去楼ä空了,许多用心装饰过的华丽建筑都已๐土崩瓦解,腐成一滩烂泥,滋养了那片疯长着的野草。偶尔残留แ着几块砖头或浮雕。凭着对那国度深深的眷恋,多年后当回忆触碰到เ这些碎片时,那曾一度繁荣过的都市又依稀浮ด现出来,宛如一座神秘的海ร市蜃楼,遥远又美丽……

“然然,我怀孕了,我的孩子正在我的体内一天天长大,我无法预ไ测这个ฐ生命的形成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เ,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打掉她,因为ฦ她活在我的生命里,我们是共存的。她是我爱的男人赐予我的,虽然这个男ç人已经不再爱我,但是,我的心还依附在他那,我要孕育这个孩子。”

“那么เ他知道孩子的事吗?”

“不,他不知道,我和他不同校,他此刻๑爱着另一个女人。如果我说了,会毁了他。因为是我让我们的爱情变质了,我的性格,我的歇斯ั底里,让他痛苦不已๐。”

“可是,小雨,你只是个ฐ学生,你不该孕育这个生命,你根本不能ม对她负责。”

“可是,然然,她是一个生命,她是你的孩子,是你爱的人铭刻在你身体的纪念,她在你体内长大,你忍心毁掉她吗?假如你也是个ฐ母亲的话。”

“小雨,”骆然叫了我的名字,把我抱紧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你要付出什么เ样的代价吗?不该让你一个ฐ人来承担你知道吗?”

“然然,你知道爱一个人的滋味吗?当你奋不顾身地爱上一个ฐ人,却无法给他快乐่,你看着他痛苦,你会怎样?”

“怎么会给不了他快乐呢?两个ฐ人可以相亲相爱,即使一方แ错了,另一方แ可以理解,因为爱,就可以宽容。两个人,可以拉着手去散步,可以一起看日出日຅落,怎么会给不了幸福呢?”

“因为ฦ我有性格的缺陷,性格的缺陷你明白吗?它来自我的家庭,我的母亲,弃我而去,在国外的什么เ地方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搂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要结婚,我的奶奶因为ฦ我是个女孩不喜欢我。我从小就抑郁๗,不断地被接受心理治疗,尽管我知道自己内心根本没病,我只是不喜欢说话,可是每个人都宽容我,因为ฦ他们认为我有病,认为我是个ฐ不健全的孩子。这种感受你有过吗?好痛苦。”

“然后你好不容易遇到เ了爱你的人,你奋不顾身地爱上了他,因为你的爱太澎湃,让他窒息,是吗?”

“是的,我像蟒蛇一样缠着他,我怕一旦放开就再也抓不回来了,我知道这不对,可是我没法控制,我疯一样咬自己的手指,无济于事。我,真的真的,好爱他,此刻真的真的好怀念他,我爱他爱得好痛苦……”

那个深秋的岛上,我借着骆然肩膀的力量和她体温淡淡的热量所赐予的勇气讲述了我的爱情,即使爱的多么เ荡气回肠却都无回天之术啊,这些夭折的爱情,让我们的青春,留着眼泪的苦涩余味,虽然外表光鲜。

从那天开始,骆然开始向我讲述她的生活,讲述了大维,于寒,潘恒峰,讲述了北方แ的歌手等等。我们用了很长的叙述,将自己้的生活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彼此面前。因为彼此的坦诚,孤独和同样的执著,注定我们会成为生死相依的朋友。

十月份才刚刚开始,我的肚子就迫不及待地微微突起,尽管那ว个ฐ季节,我们都穿上了厚厚的大衣,可是在室内的时候,还是很多同学留意到了我微微胖的身材,而我,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那个小生命在我体内茁壮成长啊。可是那ว个季节,骆然忽然对我说小雨我要走了,我在冰城的演出结束了。

可是你还没真正看过冰城的大雪呢。我说这句话,是因为我找不到更合适挽留แ她的理由,我忽然惧怕她离我而去,冬天已经够寒冷了,我不能在没有她的温度。

于是我说:“然然,带我走好吗?我想离开这里,我可以写作赚钱来生活,我不给你添麻烦,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能让我内心踏实,可以吗?”我的语气几乎哀求,尽管我再一次意识到我又一次像条蟒蛇缠住了一个ฐ自己在乎的人,可是我无法控制,我害怕失去。

“你还是学生,你知道我多么渴望有机会上大学,你怎么เ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学业?如果我带你走,我就无法原谅自己,因为ฦ那是在摧残你。小雨,任何时候,不管内心多么彷徨或者害怕,都不能失去理智,因为我们得生活下去。”

“然然,你要抛弃我了吗?你就这么抛弃我了吗?”

“我只知道,你不能抛弃学业,你必须完成它,它将让你终身受益。”

“可是然然,你忘了,我的孩子在我的身体里一天天长大,她已经不再是个ฐ秘密,我会被学校开除。”我看着骆然的眼睛,那ว么เ闪亮的黑,她看着我,可怜的情意涌上来了,她抚摸着我的头,无຀言以对。

“事实上,我已经被学校开除了,我已经不再是个ฐ大学生了,然然,我没有退路和去路了。”那ว是我向骆然撒的一个即将会成为现实的谎言,学校不会允许我这样的学生存在,与其被驱赶,我为何不事先离去呢?至少留แ点尊严å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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