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对你心存芥蒂?什么芥蒂?”
虞真真下颔微敛,堪堪避开周励追问的眼神,“照理说,之前是臣妾一意举荐静昭仪打理六宫诸事,臣妾不该存此一疑,但静昭仪始终待臣妾心存芥蒂,臣妾不得不为自保,而有此一举ะ……”
听三皇子这么说,周励和虞真真都有几分奇怪,而不等周励再追问,大皇子已经抢先开口,“一人做事一人当,是儿臣推的三弟,不用三弟可怜儿臣。”
他记得宸母妃说过,不能ม让任何人知道母后也犯过错的事情,他不小心将这件事说给了两ä位哥哥听就被推到湖里,如是让父皇也知道,父皇一定会大为ฦ恼怒。
虞真真欲迎还拒地搡了搡周励,到เ底是顺从地躺平,两人交缠间,她只听周励下意识地嘟哝了一声:“小猫,朕很欢喜你。”
“准了。”周励顺ิ着虞真真的梨白寝衣摸了进去,滑润的肌肤触手冰凉,周励趁势握在虞真真右侧的浑圆上,贴着她耳际道:“朕替妃验验伤?”
“皇上!”赵太医脸色一变,委屈地挤眉,“事涉แ连医令……微臣……”
“混账,在朕面前还敢欺瞒?来人——”
周励的神色有些奇怪,他的大手摩挲着虞真真被皇后掌掴的伤处,动作轻柔,眼神却说不清是什么意味,两人对视一阵,周励方开口问道:“你会凫水?”
虞真真畅快地来回游了几圈,方靠在池壁上,略作休息。正闭眸假寐时,却有一只滚烫的手贴在她脸颊๐,虞真真回首——是周励。
虞真真打量了一圈儿四周,方แ压低了声音道:“哥哥,如今皇后养病也养了一阵,怕是过不了太久ื,皇上就该把宫权交还皇后手中了……我是想着,若再不趁热打铁,怕之前做的俱是无用功了。”
送走了安四娘,虞真真方与虞义并肩而行,向僻静处走去。虞义狐疑地问:“娘娘找臣有事?”
三皇子怏怏不乐่地垂首,“可是,儿臣在这里呆着不舒服。”
虞真真却只是揉了揉三皇子的额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耐心。“别ี急。”
她没料到皇后的兴师问罪,香袋儿一事更是毫无端倪,便是眼下她有本事让皇帝将疑心放到皇后身上,却也没有实实在在的本钱,令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姿ู态清闲,虞真真心里的事儿还是止不住的往外冒。
虞真真莞尔,“倒是巧了,我正也要去更衣,便与妹妹一道儿吧。”
苏才人虽不待见虞真真,此时两ä人地位有殊,她也不敢不答。“回姐姐,臣妾是要去云浮台更衣。”
不过周励并没再多说什么,听虞真真应了,便打发她下去了。
“臣妾知道。”虞真真答应的十分爽快,而她心里却还是浮出疑窦,她自问得宠以来,对皇后态度可谓恭敬有加,皇帝此言,实在有些蹊跷。
“朕不管你只是什么,三日内,整装出京,你若是不走,朕就治你个ฐ谋逆的罪名!”
“皇上明鉴,臣绝无二心……只是……”
在座宫嫔个个ฐ儿都是忍俊不禁的模样,有的以帕掩口,有的以扇遮面,定修媛的面子被皇后狠狠下了一番。
定修媛的话,可不恰好能用来堵她自己้的嘴?
虞义一事,看来是要拖一拖了。
当晚,这事便由皇后亲口告诉了皇帝。周励蹙眉,他没料到虞真真果然肯替她兄长挑选妻室,人选虽有些意外,但这个举动本身才是周励想要试探出的。
虞真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励的表情,嘴上却是撒娇,“您想什么呢,还不是皇上适才说要为哥哥赐婚,臣妾私心想着,哥哥那样一个不羁的性子,若是这次再不抓住机会把他给拴住了,只怕虞家就没人来传宗接代了。”
他打算等春闱过了动手调整京畿官吏,只怕这消เ息已经有人漏给虞义知晓了。
虞真真躬身,随在皇后身后退出了衔芳殿。
“去吧。”
那内宦闻言,忙不迭跪到เ定修媛的脚边儿,“奴才一家老小如今都在陆修仪的母家做事,还请娘娘早日将她们接出来,这样奴才方แ能死而无憾。”
“好了。”虞真真打断定修媛,“时辰差不多了吧?是不是该动手了?”
明婕妤低头抚着自己的,嘴角一弯,“皇上与世间其他男ç子不同,他太骄傲,必不会亲口应承你什么。不过美人也毋庸妄自菲薄,我早听说他待你很好,他从来没有宠爱谁像宠爱你一样。”
“婕妤过谦,皇上待臣妾,不过是玩物罢了。”虞真真虽这样说,却面不改色,仿佛玩物二字对她而言并不是一种耻辱。
虞真真接连又往皇帝ຓ嘴里塞了几瓣儿澄黄橘肉,“臣妾这是肺腑之ใ言。”
周励被骂,非但不恼,反而笑出声来,看着虞真真微弯的朱唇,满意地靠回先前的地方,“就你胆儿大,敢这么骂朕。”
虞真真不由在心里感慨,皇上喜欢的可能ม不是她的才情,而是她的柔弱。对于皇帝ຓ这种征服欲超强的男ç人来说,把一个美女压的下不来床,是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情。
这一点,从她缺席的定省次数就能ม看出来了。
“醒了就起来吧。”
虞真真将呼吸尽可能放到平稳,假装自己是能ม看见东西的,直勾勾盯着前方แ,以此来保证自己的眼睛不眨,把睡装ณ得更像一些。
虞真真仔细注意着周励表情上细微的变化,踮起脚๐,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收得短了些。“臣妾……臣妾想吃血燕。”
周励在心里拉响警报,手停在虞真真的腰窝,笑意淡了几分,却仍是问:“什么事,你先说来给朕听听。”
思及这个名门贵女入宫这样久,至今都没得到皇帝的临ภ幸,旁人心里也欣慰许多,毕竟,大家对于有人过得比自己还不堪这个事实是非常喜闻乐่见的。
但谁让苏宝林还是处子,并不知这个中关窍呢?
虞真真没有半分掩饰的神色,坦然而道:“陆修仪说太液ຂ池畔有垂柳之景,这宫得了修仪授意,自然取这条道送臣妾回宫。”
多一个ฐ问题,虞真真便多一次解释的机会,若是直接解释,自然会让皇帝以为她是在强词夺理,而以答话的方式撇清嫌疑ທ,反而不着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