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郎兵过来,两人急忙交代了几句,也上了战马。三人三马沿着马行街出了城,直向城北大营行去。
马蹄踏在马行街的青石上,出清脆的“哒哒”声,郎兵回头又看了一眼,挥挥手,往城北走去。前面左右是秦旺和王大山的新家,两人正牵着马和新婚妻子道别,这两ä人才成亲不过数日,更加难分难舍。
王朴点点头,当先走了进去,郎兵也跟着走了进去。
“陛下传两位进去。”窦思俨迈着小快步走了出来,在台阶上对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折赛芬点点头,甩起马鞭和侍卫折雍跃马而去。
符美娟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大声道:“芬姐保重,早早点来。”
郎兵想起大殿后面小殿里面的那尊观音佛像,心里一动道:“去搜一搜小殿里面的那尊像,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什么东西。”
黄六摇摇头道:“没有,智空交代的就是这些了。”
“就来。”郎兵说着三两下穿上衣服,趿上鞋子就去开门。一见小兰在门口神色焦急,不由的问道:“怎么啦?”
“少爷”小兰又叫了一声,声音似乎ๆ有点急。
阮芳宁自顾自地啰哩啰嗦地说了半天,忽然见到儿子坐下来认真听自己说话,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事情,他总是听了两句就十分不耐烦,嫌自己啰嗦。不由的心里感叹,儿子真的变了,做了官了,人成熟了,也聪明了,难道是受了伤,忘了以前的东西反而开窍了?她不解,不过儿子变好了,她自然高兴,丝毫没有怀疑这个儿子已经不是原来的儿子了。
听着耳边母亲啰哩啰嗦的话,郎兵没有了前世的烦闷,他默默地坐下来,仔细地聆听,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真的成熟了许多。
符美娟本就心软了,顺势道:“既然姐姐这么说,符宝,你就把女客带进来吧。”
折赛芬看出了她的心思,趁机道:“妹妹就见见他们吧,王府里没有男人不方便见男客,就让女客进来吧。”
柴荣和符皇后正在吃饭,见到เ符美娟闯了进来。符皇后不悦地道:“看看你像什么样子,都快嫁人,也不文雅点。”
符美娟犹豫了一下才道:“好吧,我也好几天没见大姐二姐了,就去看看吧。”她说着匆匆地换了衣服,坐上轿子赶去皇宫。
“留点钱够咱们这个月花的就成,剩下都让他们拿去。”
小兰行了一礼ึ道:“是。取多少?”
“潘兄意思是比试还可能继续?”
“停止?”潘美冷笑一声道,“当今皇上是什么เ人,如今君威日隆,还有谁劝得了?不就死个ฐ人嘛,只有窦俨这样的文人才大惊小怪,把它当回事。”
第二军来的是李勇指挥的第二指挥骑兵营,他们休息了几个时辰,接到王侯手下斥候送来的王审琦骑军全部追击郎兵去了的消息,就率人赶来过来。第二军的大营一丝火光都没有,静悄悄的一丝声音都没有,似乎ๆ都睡着了。哨兵也偷了懒,偷偷溜回了营帐,正门半掩着,居然没有关死。
两个步兵指挥立即分成两部分,一个指挥随指挥使韩重赟走左边营门,一个指挥随米信走右边营门,很快杀了出来。
李谷看着柴荣的眼睛:“陛下是天下明君,臣有此荣幸效力与陛下,当全力以赴。只是如今内库的钱粮也不多了,臣作为臣子,怎么忍心让陛下受了委屈呢!”
“起来吧。”柴荣扶起李谷,看到他道,“希望爱卿助朕渡过这一难关!”
第二军的士兵们骑在马上,看着前面的第一军骑兵不由的有些自惭形秽,比人家整个儿矮了半个头,幸好是在马上,有战马顶ะ着,还不太明显。
郎兵的第二军全是骑兵,整个大周唯一一个全骑兵军。第二军被安排在了最后,前面是王审琦第一军的三个骑兵指挥。
他一肚子腹诽,唧唧歪歪地走了。
那汉子满心委屈地被店老板赶了出来,摸着头莫名其妙地道:“说书的是这么说的呀呀,呸,不就是想赶我走嘛ใ,等大爷有了钱,八抬大轿请我都不来!”
“太好了。”郎兵拿起马鞭,兴奋地甩了一个响,“看来我真是有先先见之明呐,早不晕晚不晕,早不醒晚不醒,都是恰到เ时候。”
折赛芬道:“他算幸福了,还有人照顾呢。最辛苦的是营中的军医,在你和黄六之后又有上百个ฐ士兵昏迷了,他们忙的忙的跟什么似的。好在那些兵比你可强多了,今天上午都醒了过来,精神还不错,看来最难熬的一关过去了,下面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到了第八天,困魔连老天爷也挡不住了,士兵抱着马头睡了过去,马蹄翻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掉到了马背下面,被绳子吊着,好些的贴在马背上,挂在马镫上,差的直接贴上了地皮,被马拖着向前头,裤子、皮甲甚至皮肉被坚硬的黄土碎石磨破了也浑然不觉。
在夕阳下山的最后一刻๑,这支人数不多不少的骑兵队伍重新动了起来,古老的沂水河边又响起了奔雷般的马蹄声,踏碎了一河的静寂。
柴荣点点头:“这事情朕已经在考虑了,众位大臣也在谋划策略。好在我大周数次击败契丹人,加上辽国内部矛盾重重,耶律述律帝位不稳,数年之内辽国无力大举南下,倒也无需太担心。”
“不错。”郎兵点头道,柴荣对时局的清醒认识出乎ๆ他的意料,“从燕云十六州到京城开封全部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最是适合契丹人铁骑驰骋。只有大河算是京城唯一的屏障,但是大河冬季结冰,不足为凭。我朝要想阻止契丹人,必须ี在更北面构筑一条坚固的防线。”
当天下午营房建设完毕,郎兵把士兵们召集起来,开了一次动员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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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赛芬道:“在军营里你叫我芬弟吧,军营外可叫我叫我芬儿。”
折什么,郎兵还真不知道如何叫下去。
过了一会儿,郎兵轻轻地道:“我相信赛芬会找到เ比我更好的人。”
折德扆叹了口气道:“坐下吧,这须怪不得你。姻缘天注定,勉强不得,只怪我儿福薄。”
“这”赵匡胤吞吞吐吐的没有说出来,却悄悄地向石守信使了个ฐ眼色。石守信会意道:“陛下,是这样的。本来赵将军已经按照标准淘汰了一部分人,郎都指挥使却让这部分人留แ下,说要从中选一部分人补充进他的第二军,就让这些人留了下来。这些人本来应该已经离开了的,郎将军这么一留,他们以为还有机会,就闹腾了起来。”
柴荣面无表情地道:“都起来吧。朕听说这里出了点状况,就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多谢老师。”
魏仁浦拍拍他的肩膀道:“不要婆婆妈妈的,我们师徒来日方แ长嘛,去吧,你练好了兵,打了胜仗,那比什么都好。”
薛居正哈哈一笑,“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心的官员哪个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你可别小看这京城的小官,他们的鼻子灵着呢。”
“你怎么เ知道?”
“啊”符皇后笑道:“我说呢,开封没有这样的人家,原来是西北的贵客。说吧,是不是惹了什么麻烦,让本宫替你向皇上求情啊?”
“家父姓折,上德下扆。”
“诸位大人请入殿”一个ฐ小黄门站在门口,扯着嗓子,拖着长音喊道。
王审琦面目冷漠,不言不语,郎兵怒目而视,双方都没有妥协的意思,石守信不由á的有些尴尬,尤其是周围有人看出了蹊跷,越来越多的目光关注到这边
“多谢公公。”郎兵不知道这个太监为ฦ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心里愈感激。
窦思俨微微一笑,接着道:“那两万贯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随时可以去刑é部衙门领取,哈哈,两ä万贯铜钱很重哦,三郎要多带几个人去。另外三郎下午要参加陛下的宴会,没有朝服可不行,咱家让工匠给你们三人赶着做了公服,中午让人给送来。”
她一边说一边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折子,然后递给郎兵道:“郎大人,如果不嫌弃可以看看我这个折子。这是去年我详细了解船户之苦后,写的折子,还有对交流货物、互通有无的一点浅见,希望能够对大人有所帮助。”
郑萱庭微微一笑,安慰道:“郎大人是武官,舞文弄墨那ว是文人的事情,大人通不通又有什么打紧ู?刘邦胸无点墨,不是照样当了皇帝,开创大汉四百年基业?”
刘家船铺的黄的牌子在风中摇摆,如同风中枯叶,看来有不少年头了,里面的门半掩着却没有动静。
刘ถ家船铺在汴京城西南,在城外,而郎兵的家在东北,隔了多半个城,此时集市上已经有了不少人了,几个人骑马不敢太快。沿着马行街直直向南就到了第二甜水井巷,中间的道路却是直直的南北路,甜水井巷的尽头是汴河大街,折道向西一直走,从角门子出城,就到เ了城外汴河岸了。和汴河相交的是护城河,过了吊桥,在汴河的右边就看了一个船行,几艘小船胡乱地停在河边,几个船工懒洋洋地躺在船舱里,如果仔细看就可以现他们的脸上淡淡的悲伤和无奈。
张建雄和王大山互视一眼,忍不住大笑起来,他们实在没有想到会有这种情况,如此重要的地方,蜀军居然一箭不放就跑光了。
两人笑罢,急忙派人通知王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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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景听罢也哈哈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蜀军忒也懦弱,看来秦州指日可下啊。”
说着他又摇头叹息一声:“建雄太多谨慎了,这营寨白建了。”
言语之中却全无责备之ใ意,得意之ใ情溢于言表。
郎兵想了想,却觉得蜀军放弃也未必不是明智之举,毕竟只有五百守军,城池残破,顽抗不过是多做无谓的牺牲而已,不过他不想影响了王景的兴致,就没说。
“大人,如今唐仓镇已经归我所有,唐仓镇的子民就是我大周的子民了,应该尽快张榜安民才是。”
王景点点头道:“不错,这四州迟早是大周的,本官要在这里督战,这事你去办吧。”
“是!”
郎兵领ๆ命和传令兵一道去了唐仓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