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电梯到地,门打开,我跨出去,他跟出来之际,他忽然又讲了一句:“只有他们这一家,对玩具没有兴趣,那姓陶格的一家人,真是怪得可以!”
我对李持中ณ讲的话,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唔唔”地应著,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意见,而且也打算电å梯一到,就向他挥手告别。
先说当时的情形。
第一次遇到เ浦安夫妇时,根本不认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的姓名。浦安先生将近六十岁,一头银,衣著十分得体,看来事业相当成功,浦安夫人的年纪和她先生相若,雍容的神态,一望而知,曾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比较守旧。
第四天,齐宾在电å话中,用又恼怒又焦急的声调告诉我:“失去了陶格的踪迹!”
我一惊,道:“怎么可能?”
齐宾道:“陶格一家,在住进了赫尔辛基的一家酒店之后,我们的人一直在留意著他们,据报告,他们像是已经现了有人跟踪,行动显得相当诡秘,住进酒店之后,根本没有露面,一天之后,现他们已经不在酒店,也根本没有向酒店结账,就这样不知下落了!”
如果不是听出齐宾在电å话之ใ中声音是如此震动和沮丧,我真想痛骂在赫尔辛基方面跟踪者的低能!一家大小四人,是再也明显不过的目标,可是居然会闹了这样一个灰头土脸的下场!
在那几天中,我和白素า也花了不少时间,讨论、推测陶格一家人的真正身分。白素的意见和我大略相同,她也不相信陶格是比法隆博士,只是承认陶格和他的家人,怪异莫名。
而且,随便我们怎样设想,也想不出他们真正身分来。我曾设想他们是外星人,不是地球人,这种假设,可以解释陶格的学识丰富,但是,他们为甚么怕人家知道他的行踪?
陶格一家人在过去十年之ใ中,每隔一年,必然调换工作,从欧洲到亚洲,或非洲,他们显然是在躲避,外星人又何必有这样的行动?
所以,我和白素า的讨论,一点结果都没有。
在齐宾向我报告了他们找不到陶格之后的第三天,我和梅耶、齐宾又见了一次面,他们两个ฐ来到了我的住所。
两人的神情,都极度沮丧,因为陶格一直没有再出现,他们的追踪,断了线,无法再继续下去了!当然,他们已准备离开了。
在送别ี他们的时候,我和他们约定,不论是他们还是我,一有了陶格的消息,立时通知对方。
我知道,梅耶和齐宾两ä人,以及他们所属的那ว个组织,一定会继续锲而不舍地追寻陶格的下落,他们也一定会遵守诺言,一有了消息,会立即和我联络,但是竟然会在这样的一种情形之下,再得到他们的消息,那真是绝对想不到เ的。
大约是在一个月之ใ后,我和白素า对于这位充满了神秘性的人物陶格,不论如何设想,都没有任何结果,我也一直在等著梅耶他们的消息。那天午夜,我才上床不久ื,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拿起了电话,听到เ接线生的声音:“卫斯理先生?丹麦长途电å话。是丹ล麦警方打来的。”
我坐直了身子:“好,请接过来。”
等了不到เ一分钟,我就听到一个ฐ声音,操著北欧口音极浓的英语:“卫斯理先生?
我应道:“是,甚么事?你是……”
那人道:“我是达宝,达宝警官,我们在格陵兰现了两具尸体,两个人身分不明,在他们的身上,找到了一张名片,上面有你的姓名和地址、电å话,除此之ใ外,没有别的,所以才打电å话给你!”
我呆了一呆,在格陵兰那ว么遥远的地方แ,现了两ä具尸体,怎么会和我扯上关系?
格陵兰对我来说,是个陌生地方แ,我到过南极,也到过芬兰北部ຖ,可是格陵兰,没有去过。
格陵兰是世界上最大的一个ฐ岛,但与其说是一个岛,不如说是一块其大无比的冰更确当。在格陵兰,冰层可以厚达八百公尺,那ว是一个根本没有甚么人居住的地方!除了在沿岸地区,一些小镇,有渔民出没之外,百分之九十以上,在地图上,是一片空白!
所以,我在呆了一呆之ใ后:“对不起,我不明白,我……”
达宝警官道:“我们也不明白,但是既然有两ä个人死了,而且在他们身上,只现了你的名片,我们当然只好打电话来通知你,希望能ม在你这里,得到เ一些资料!”
我无可奈何:“我曾将自己的名片派给很多人,至少你该形容一下那两个人的样子!”
达宝道:“当然,这两个人,一个是中ณ年人,另一个ฐ大约二十五岁,看他们的外形,像是犹太人……”
他才讲到这里,我便陡地一惊,突然想起梅耶和齐宾来!我忙道:“那中年人,他的右臂上,有一道伤痕,是炮弹碎片造成的?”
达宝立时道:“对,你认识他们?”
我呆了好一会,出不了声。梅耶曾在战争中ณ受伤,我们在闲谈中ณ,他曾提及过这一点,也曾捋起衫袖给我著过他手臂上的伤痕。如果一个死者是梅耶,那ว么เ,另一个死者,当然是齐宾!
刹那ว之间,我思绪一片混乱。我不明白他们到格陵兰去做甚么?难道陶格在那里?
对了,陶格最后出现是在芬兰的赫尔辛基,离格陵兰不能说是远,他们是追踪陶格去的?他们的死,是不是和陶格有关?如果是有关的话,那ว么,他们是第四个和第五个遇难者了!我思绪紊乱ກ不堪,不知道说甚么才好,达宝一直在出“喂喂”的声音。我走了定神:“他们两人,是死于心脏病猝?”
我自己也有点不明白何以会如此问,我只是直觉地想到,他们的死亡,如果和陶格有关,那么他们的死因,也就应该和浦æ安夫妇、李持中一样才是。可是对方แ的回答却是:“不,不是……”接著是一阵犹豫,然后才道:“他们的死因很奇怪,看来不可能,而且事情……也很难解释,不过这不必理会了,如果他们没有别的亲人,请你指示我们,该如何处理尸体。”
梅耶和齐宾两人,在以色列ต是不是另有亲人,我不得而知,他们属于一个庞大的,搜寻漏网纳粹战犯的组织,本来我可以将这一点告诉对方,让对方直接和以色列方面联络。
但是,我却急急地道:“不,请别忙处理他们的尸体,我来,我尽快赶到,请问我该如何和你联络?”
达宝呆了一呆,像是想不到เ我会有这样的要求,他呆了片刻,才道:“好,你到了哥本哈根,在总局,找特殊意外科的达宝警官!”
我答应著,放下了电话,白素恰好从浴室出来,她看到我的脸色青白,望著我,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按住了我的肩头。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像是在呻yin:“梅耶和齐宾死了!”
白素也陡地一怔。
我苦笑了一下:“他们死在甚么地方,你做梦都想不到เ,在格陵兰!刚才是丹麦警方的一位警官打电话来。”
白素扬了扬眉:“这好像不怎么合理,他们两人死了,为ฦ甚么要通知你?”
我道:“是很奇怪,他们只在死者的身上,现了我的名片,其他甚么เ也没有,所以只好通知我!”
白素呆了一呆:“他们……也是死于心脏病猝?和……其他三人一样?”
白素这样问,当然是她的想法,和我一听到เ了死讯之ใ后的一样,认为ฦ那和陶格有关之故。
我道:“我也这样问了,可是没有直接的答覆,其中好像还有曲折。”
白素皱起了眉望著我,我道:“我已决定到เ丹麦去,看一看情形如何!”
白素半转过身去,呆了半晌,才缓缓地道:“你可得小心点,我可不想半夜被电å话吵醒,说是在甚么地方现了一具尸体,手上握著我的相片!”
我苦笑了一下,白素平时很少说那样的话,可是这一次却连我自己也有同样的感觉,因为事情太不可测,太神秘!
我只好说道:“我会尽量小心。”
白素没有说甚么,我也不准备再睡,起了床,由á白素า代我收拾简单的行装,我找到了杰克上校,并向他说了丹ล麦警官告诉我的事。
杰克听了之后,又难过,又愤怒,厉声咒骂纳猝战犯。关于这一点,我始终和他持相反的看法,当然我没有和他争论甚么。
我只是道:“我要到丹麦去,请你通知在以色列方แ面他们的朋友和家人!”
第二天下午上机,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到เ达哥本哈根,我自机场直接到เ丹麦全国督察总局,找到了“特殊意外科”,看到了达宝警官。
达宝警官的外表很普通,他所管理的那一科,看来也和其他部门不同,除了他之外,只有另外一个警官,办公室也很小,堆满了杂乱无章的档案。
达宝看到我有讶异的神色,解释道:“我这一科处理的是特殊意外,这一类的事情并不多,而且,全是一些不可解释的事,所以平时很空闲,用不著太多人,而且,大多数事情,是没有结果的!”
我明白他的解释:“有不明飞行物体出现,就归你处理,是不是?”
达宝笑了起来:“不是,如果有人因为不明飞行物体的袭击而死亡,那就归我处理!”
我道:“那么เ,这两个死者是……”
达宝搓著手,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反倒问我:“他们两人到格陵兰去做甚么?”
我坦白地道:“我不知道!他们可能是在追踪一个人,也可能不是!”
达宝盯著我,眼光中ณ现出精明的神釆来:“我可以知道全部事实?”
我苦笑了一下,全部ຖ事实,在整件事件之ใ中,根本没有甚么“事实”可言,有的,只不过是许多根本没有任何事实支持的猜测!
我想了一想,才道:“我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开始才好!”
我一面说,一面摊著手,神情极无可奈何,又道:“他们的尸体在哪里,我可以先看一看?”
达宝道:“可以,他们的尸体,被现之后,一直没有移动过!”
我呆了一呆,道:“还在格陵兰?”
达宝点头道:“是的,正确地说,在马斯ั达维格以西两百公里处!”
我更怔了一怔,不由自主失声叫了起来,道:“那……那ว是在格陵兰的中ณ心部分了!”
达宝道:“是的,所以尸体可以放心留在那里,不必担心败坏!”
我苦笑了一下,在格陵兰的中心部分,除了冰雪以外,甚么都没有,气温长期在摄氏零下三十度,当然不必担心尸体的变坏。但是,这样做似乎不合逻辑。
所以我问道:“凡是在格陵兰地区现尸体,都让他留แ在原处?”
达宝道:“当然不是,只不过他们两人的情形极其特殊,所以我们才决定完全保留现场的情形,不作任何改变,以免死者的亲属来到之际,我们要费唇舌解释,事实上,如果改变了现场的情形,不论我们如何解释,都很难使人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