筌叔拍去手上的灰尘,看着地上五花大绑的三人,摇了摇头,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温璟道:“有劳温娘子进去救人。”
“嗷嗷!”三人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温璟微一颔首,即便不乐意,她也无法拒绝,只要不是验尸,她都没有理由拒绝季大人的“请求”。
“七娘,劳烦你带上药箱跟筌叔去清河县一趟,具体等你回来我跟你细说,事态紧急。”季长歌道。
陆红笺只笑笑,并不多做辩解,每次冷怡君挨骂的时候,她依然为她求情,弄得冷怡君十分无奈,却又奈何不了她,终于有一天,她冷冷对陆红笺道:“不就是逢场作戏,我也会,以后不用你做好人。”
冷怡君并不感谢陆红笺,她反而冷笑着对陆红笺道:“不用你多管闲事,你愿意作践自己,我可不愿意。”
门响了,苏幕走了进来。
季长歌心中一惊,难道那女尸是牡丹ล坊中另外一个花魁陆红笺?
温八娘和温五娘看着温璟跟着温祁冉走了出去,就连温十郎都觉得最近父亲不注意他了,这倒是合他的心意。
温璟应了声,心道看来温祁冉已然做了决定。
季长歌不等温璟写字,便放入了口中咽了下去。
温璟拿出一颗苏合香圆丸ฤ放进口中,又拿了一颗递给季长歌,他适才那一挡,定然吸入不少尸气,这苏合香圆丸有去尸毒的功效,吃一颗有益无害,这尸体毒气颇็重。
季长歌脸一黑,他的脸长得如此令人作呕?
“禀大人,河边发现一具尸体!”一名衙役面色苍白跑来道,说完抬头看了看季长歌,突然跑到一旁吐去了。
“卑职参见宁小公爷。”只见那苏幕上前躬身道。
温璟也挤到了这边,她想着温十郎说不定也来看牛来了,便寻了过来,但是失望地发现并没有温十郎的身影。
待苏幕一行人离去后,温五娘笑盈盈看着七娘道:“七妹如今可真是会过日子了,想来没离京时,还欠了成衣铺子和金店里几千两银子,不知母亲替你还清了没有。”
倒不是温璟故意跟温五娘过不去,而是这天色已๐晚,再如此三番๘折腾这彩楼,估计这一宿就没法安睡了,她本疲累至极,早点打发这些闲杂人等好去休息。
众人皆是一惊,眼看着那拐杖就要打在宁小公爷头顶上,那季长歌却是不避不闪,仿佛根本没瞧见王知府一般。
王知府突然举ะ起手中ณ的拐杖向季长歌挥去。
几个仆从一脸敬仰,一点不怀疑温璟的话,欢天喜地地准备去了。
“是是是,一切都听神医的。”
“王大人,王公子出事前,身在何处?”温璟抬头问道。
王知府惊讶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脸红到เ就差没滴出血了,再看看赵盘石,老头子干咳了两声,同样移开了目光,而季长歌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继续看着温七娘手中的动作。
“是。”
温璟循着声音望去,只见季长歌长身立于雨中,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正凝视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只见山顶一颗大树被雷电集中,齐根而断,眼看着便要砸中林白那辆马车!
天涯目光一凛,这雷近在咫尺,这里又是山上易引雷电,连忙拨开帘子向窗外看去,一看顿时惊呼出声!
“要你管。”温五娘拍着胸口骂道。
“哟,五姐这是从何处归来啊?”温八娘从墙后跳了出来,一把将温五娘堵了个正着。
随后几日,林白又陆续给了温七娘几本书,包括《诊脉断病》、《常用药方集》等书。
温七娘看了看崔姨ถ娘和温五娘的背影,这娘儿俩输就输在一个气量二字上,目光短浅且沉不住气,毕竟是竹门出生,度量与眼力都输了一截,且贪得无厌,不怪一直只是个妾室。
“啊呀!”
“我会很温柔的。”天涯说着就把爪子放到了温八娘手腕处,然后摇头晃脑的把起脉ำ来。
温八娘被温五娘闹了个大红脸,忽地站起身:“林神医哪里不好,官大财多的就是好了?五姐可别忘了,我们姐妹可不比从前,你爱达官贵胄,达官贵胄可不一定能看你。”
五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一挑,笑骂道:“你这小蹄子莫非是看上林神医了?这林神医长的男生女相,整日一副棺材脸,你倒是说说他有哪点好?”
“带我去屠宰场看看。”温七娘话音未落,突然听见后院那ว边浓烟四起,紧接着传来吴妈的声音。
那马武也证明了王二麻子的说法。
温七娘也不跟她虚与委蛇,语气虽淡,话语却如同一把利剑一般刺๐进了周夫人的心窝子,周夫人颐指气使的态度一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忧愁苦闷。
“你有为云哥儿考虑过吗?他还那么小,如果同时失去了爹娘,有谁能ม够代替你们抚养他成人?”
温七娘并未说话,仔细观察起来,她记得昨夜尸检的时候,周县令头部有块小小的淤痕,应该是搏斗之时造成的,温七娘突然发现地上有块小石头嵌入地面,石头的表面沾有血迹,周县令后脑แ勺的伤应该就是这块石头造成的,温七娘小心翼翼的捏起那ว块石头。
“这也不能说明这就是案发地点。”聂捕头皱着眉头道,只是一片东倒西歪的植物,不能ม说明任何问题。
“鬼在哪儿啊?!”梁老头带着一种家仆匆忙敢来。
温七娘脑中只惦记着那跟蓝色棉线,根本没有注意林白和天涯。
“林神医,我知您的难处,您身为神医,一直秉承悬壶济世的原则,小女子也略๓懂医理,只是这女儿身不太方便,不用您亲自验尸,只是借您的身份一用,其它交给我就可以,只是举ะ手之劳,恳请林神医应允。”温七娘并不打算用对待老狐狸的方法对待林白,一番๘话说得十分诚恳。
“姑娘还是请回吧,我师父做下的决定无人可以改变。”见气氛颇为尴尬,天涯上前道。
现在天气炎热,周县令的尸体已经散发出淡淡的尸臭,温祁冉面沉如水,此事要及早上报朝廷,还必须尽快处理周县令的身后事,天气炎热,尸体腐烂的速度极快。
温七娘脑แ中闪过什么,但一时又抓不住,现在也顾不上了,最要紧的是怎么让温祁冉知道周县令不是溺死的,如若真是他杀,岂不让凶手逍遥法外?
温十郎多机智的小人儿,立刻心领ๆ神会,对着周县令哭道:“大人,我近来跟阿旺玩耍多时,希望大人容许我跟它道个别。”
“弟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快跟我回去。”温七娘连忙道,说着就去扶温十郎的同时对着他的耳朵耳语了几句。
温十郎揉了揉眼睛兴奋地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繁华的京都以外的世界,让他感到新奇不已,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丝毫没有被贬官的伤春悲秋。
“父亲,这里就是邗江县吗?”
走在回京城的路上,众人又一阵感概。
“每次搬家都要丢â掉好些东西,这刚搬来几日又要搬回去,你们说上头那ว些人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尽折腾我们这些老弱妇孺。”崔姨娘边摇着团扇边抱怨道。
“难道你不想回去?要是那样,乘๖着这还没走多远,不如我让马夫停车,把你放下去吧。”温祁冉没好气道。
崔姨娘忙道:“老爷冤枉啊,妾身可没那个意思,妾身的意思是,还不如先头就不要贬了老爷的官,岂不是更好。”
“你当吏部是你家开的?”温祁冉摇了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