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法医，可不可以向我们介绍下你是怎么发现这件事情的？”
显然，很多人正闻风打开电视机关注这档节目。
晓哲不可置信地看着浔可然，眼角抽搐两下，最终一句话没说，愤怒地冲出了走廊。
“晓哲，你还年轻……”
“什么เ意思？”
可可转过头来看着他，周大缯语气有些奇怪，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他拿着小刀片在女孩胸ถ口滑动点戳，逼着女孩不断哀鸣着扭动逃避……
他用木棍戳弄女孩的下身，一边戳一边笑着看女孩哭喊……
晓哲抬头，盯着小白看了三秒，然后阴测测的一笑。
小白瀑布汗……“你忙啥呢？”
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一阵刺๐骨的疼痛袭遍全身，连叫一声都没来得及，瞬间整个世界ศ就消失了。
当她感觉背后有人时，一切都发生在那一秒钟。
可可微笑，“这下就很清楚了不是么，这个人，是冲着徐丽而不是无头女尸来的。”
“什么？”晓哲和大缯同时叫起来。
“额，因为死前高度紧张的肌肉，使尸体某些部分僵硬在死前状态。”
“除非是尸体痉挛，晓哲，考你，尸体痉挛的定义？”
局长还想继续骂，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着一个女子，拎着一个纸袋，畏畏缩缩的样子。
你找谁？局长一声吼。女子往后退两步，差ๆ点夺路而逃。
“别ี怕别怕，你找哪位？”专门负责接待的婉莉上前温柔地安抚道。
女子看向可可，“我找……她。能ม……和你谈谈么？”
可可向她走去，被大缯一把抓住。“你有什么事就在这儿直说。”又偷偷在可可耳边道：“记得我现在是你的保镖！”
可可咬牙。牛氓牛氓牛氓。
女子神态扭捏了一会，抬眼看着可可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低下头思考了一会，仿佛狠狠的做了一个决定，才开口。
“那个姓徐的女………………不是、第一个ฐ。”
她将手中的纸袋子缓缓举ะ起。
大家都愣住了。
可可震惊的看着她，慢慢的走过去接过纸袋，里面是血迹斑斑á的衣物。
可可直视着女子的眼睛，女子坚定的回看她，“是一个ฐ半月前的事情，不同的是他们那时并没有录像什么的……还有……还有……我活下来了。”
“没有去自杀……我……活下来了。”她重复道。
可可看着眼前颤抖的女人。
“我……也许不配……但是我…我想……我要活下去……活着………才看那些畜ไ生落得怎样的下场……浔法医，是你说的，应该站出来……我请你，不，我求你，让他们下地狱吧……”
女子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板上。
可可轻拍着她的背，闭上眼睛，手中将纸袋捏的变形。
这位女子姓张，一个月半前的夜里，也是在一个人的下班路上，遭受了和徐丽ษ一样的事，但是她选择了更痛苦的一条路，活下来，保留了当时所穿的衣物，还有当时的验伤报告，只为等有朝一日能够看见这些人得到เ应有的报应。
不敢出门，辞了工作，开始的几天只为了活下去而勉强自己้吃东西，哪怕吃完就克制不住吐出来，哭着打扫自己的呕吐物。夜夜在噩梦中惊叫着醒来，抱着自己้蜷缩着哭到再度昏睡。拆掉浴室的镜子，就连洗澡都不敢看自己的身体。约了心理医生，鼓起所有的勇气出门、下楼，经过熟悉的马路，看到เ路边非常普通的花坛绿化，昏倒，被人送医……
经历过太多连说都说不出的痛苦，仿佛剥离血块的伤口，一步步结疤，终于，活了下来。
三天前网上出现关于徐丽案件的帖ຆ子时，她看的浑身颤抖，丝毫不能ม入睡，直到เ浔可然出现在电视节目前说，“就算她已经不在人世，也会有人站出来替她说话”，瞬间屏幕前的她泪流满面，回家抓起藏在柜子底下的血衣，就跳上了出租车。
她说，浔法医，我只信你，我也许没看清他们每个ฐ人的脸，但是我还记得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小腹有一块胎记，我还记得其中一个很多次掐我脖ๆ子，然后盯着我的脸看我的反应，我还记得，我都记得，我愿意出庭，我愿意作证，我不在乎什么名声什么别ี人的眼光，除了生死，我什么都不在乎ๆ了，不管有多难，再也不会有比我现在的生活，更难……
可可握住她冰冷的左手，回头看向大缯。
“周队长，请帮她立案。”
接下来的几周，这起轰动的案子以一种奇异的姿态完全发生了改变，不知道是因为于来和突然被双规，还是因为民声怨沸，上级领导积极肯定了市刑警队的工作，并内部ຖ决定将案件完全交回市局处理。
一帮老妖怪！烫手山芋就推回来给我们！——老狐狸局长如是评价上级领ๆ导。
不过正合了刑警队的意，三天之ใ后，局长带着周大缯向媒体开了一个通告会，简单、明确地介绍了案情的调查状况，基本上肯定了徐丽案件的结论一如之前网上所说。
通告会上最尴尬的就是可可，她一直躲在后台不肯出现，这几天每当她跨出市局的大门就有好几辆媒体的车一直跟着她，搞得可可每天都打扮的好像特务出身，局长居然还命令她参加媒体通告会，可可一想到闪光灯就哆嗦。要不是被罚工作量翻了一番，她早ຉ就逃到国外躲起来了。
“接下来关于这起案件有一些最新的进展我们请浔法医来介绍。”局长对着扩音器说。
可可在门后又哆嗦了一下。
局长咳嗽ณ一声。
可可老老实实的出来了，一时间闪光灯铺天盖地。
可可僵硬的在讲台上站定，拿起手中ณ的稿纸：“关于……这起案件的最新进展……”
皱了皱眉，沉默一会，可可把稿纸放下，单这个动作又引来闪光灯噼里啪啦。
“那ว天节目之ใ后，”可可面向媒体以自己้的语言说到，“有另一位女士来找到刑警队来，她告诉我，徐丽ษ并不是第一个，当时整个刑é警队的人都在，她的出现也证实了我们以前有过的猜测，这样残忍的作案手段，丝毫不像是生手。”可可停顿ู下深呼吸，“很庆幸的是，她不仅是控诉他们罪行的最有力的人证，而且她带来了当时保留แ下来现场物证，这就是最新า的进展。同时也为ฦ了让可能存在的其他受害人知道，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噩梦。”可可说完转身要离开，跨出两ä步却停住了，站在离讲台不远的地方แ回过头来。“谢谢……”
可可对着媒体鞠了个躬。
转身离开。
开庭的时候可可躲在法院的走廊里，趴在窗边看浮云朵朵，她不在乎那ว些人最后会判几年，她觉得自己该做的和能做的她都做到เ了，于心无愧。
看着天上飘来一朵好似米老鼠脑袋一样的浮云。
大缯的皮鞋声出现在身后，“怎么เ躲这里来了，那些媒体发现你不见了，四处在探。”
可可不出声。
大缯摸了摸她的脑袋，“在想什么เ？”
可可甩开他的手，“我想去香港的迪斯尼。”
大缯皱眉，“那不是儿童乐园么เ？”
可可点头。
队长大人不满意。“不许去。”
可可抬了抬眉毛，好似在说，关你什么事。
队长大人非常不满意，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小盆友。手机却响了。
大缯挂断电话的时候神情又沉重了起来，“副队长来报告说，新的无头女尸又出现了。”
可可回头继续看窗外，阳光很闪耀，但总有一些照不到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