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起身,走过去,“吟秋见过四爷。”
哦,原来是四阿哥。我正看着,就感觉如画拽拽我的袖子,“姑娘,你不去给四爷行礼吗?”
“好。”
“看来天清公子也是饿了,那咱们先吃饭去。”如画轻轻拽拽我的袖子。
“嗯?你怎么想起来问他?”父亲抬眼看着我。
“父亲,那ว在皇上那ว儿有没有看到四爷?”实在不会古人的隐讳,直接问算了。
“三百五十两。”
“就是!哥,教训教训他!”天宇有些摩拳擦掌的感觉,“如画,他坑了张师傅多少银子?”
“姑娘,你都问了我多少遍了?再说给你一次,这条链子你以前从没有戴过,就是这次和先生从西洋回来,就一直戴着,再不肯摘下来。”
“如画,我真的以前从没有戴过?”
“父亲不许。”
“张师傅不许你学骑马?这是为何?”
“父亲说什么时候我比他的马高了才可以学。”想起路上跟父亲求骑马就赌气,“可那ว马不知吃什么เ长大的,特别高大,父亲也不过才比它高出些儿,我又怎么เ能长那ว么เ高呢!故意刁难我罢了!”
嗯?怎么半天没动静,我回头,原来某人眯着眼睛,唇边一丝笑容。哼,又在取笑我。
“我看张师傅言之ใ有理。”
怎么还有这种认人不认理的人?
“若是再摔得什么เ都不记得倒罢了,若是不小心摔成个小糊涂ิ蛋,可让你父亲这御前师傅的面子往哪儿放?”
“四爷,您第一次看到我觉得面熟吗?”
“嗯?”他显然没有料é到我突然转移话题。
“我觉得您好面熟。”我扭头认真地看着他,他的笑容消เ失了,“可父亲说我们从未见过面。我一直不解,现在终于明白了。”
“哦?”
我声音很小,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上辈子的冤家嘛,这辈子也路窄得很。”
他轻声一笑,不急不恼,我这架居然没吵起来,有些郁闷。转回头,专心地晒着太阳。
“吟秋,”
我不吭声。
“今儿为ฦ何那样盯着五弟?”
这不紧不慢的一句,让我立刻๑慌了神,“我……”窘得简直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算了。
他坐起身,看着我,“脸怎么เ红成这样?难不成你…….”
“啊?不,不,不,不是……”我忙不迭地打断他,这误会可闹大了。
“不是什么?你当我要说什么?”看我急的样子,他竟笑了。
“嗯?”天哪,我这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越发慌乱ກ得手足无措,却见他笃定定地看着我尴尬,顿ู时羞恼不已,“反正就是不是!”
“呵呵……”他笑的如此开心,我越发羞红了脸,感觉自己像笼子里不停蹬着轮子的小白鼠,无论怎样努力,都只是看客的玩物,这么เ想着,竟委屈得湿了眼睛,将自己埋在膝盖上。
“我原本是想说,看到他你是否想起了些什么。”他轻轻拍拍我的肩,声音没有半点的戏谑,我犹豫了一下,抬起头,“五弟读书时,格致学读得很好,也十分喜欢西洋的东西,常到เ你们府上去,说不定早就见过你,我当你想起他了。”
“我,我没有,一点印象也没有。”原来是这样,好像真的冤枉他了。
“哦……”他微微挑起了眉,“难不成又是似曾相识?”
“呵呵,”这回轮到我笑了,“他是谁啊?我就和他似曾相识?不过是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ฐ人而已๐。”
“坏丫头!看你口气大的。”他竟然白了我一眼。
“呵呵……”只要不被当做花痴就好了。
太阳暖暖的,身上的衣衫慢慢地干了,不再记得冰冷的湖水,又感受到夏天的热烈,心情好了很多。
“四爷,回去后,能不能……能ม不能不要告诉父亲,我,我落水了?”
“嗯……”他做若有所思状。
“不要告诉他,”我加紧游说,“若是父亲知道了,一定不再让我自己出来了。而且,还会给我一大堆的功课!”
“这怎么行?”他好像终于决定,却是相反的方向,“今天你可是差ๆ点就出了事,张师傅管严些也好。”
啊?白费了我的口舌,本想就这样算了,可又一想,父亲如果真的知道了,那ว我原本就枯燥的度假生活就会加个ฐ更字,还不得天天让我闷在帐子里读书啊?决不能就这么เ放弃。
“四爷,”我站起身,拿了琴依旧坐回他身边,“我给您弹曲子好不好?您保准从没听过呢。”这样贿赂不知道行不行,轻轻咬着唇,等待他的答复。
“那就听听吧。”懒怠怠地应了一声。
“好!”
咻,松了一口气,高高兴兴地低头准备拨动琴弦。
“就弹刚才的。先前的太闹,要后来那曲。”
“嗯?哦……好!”
又是那飘然的弦曲,悠悠而起,有人静静地欣赏,乐่儿也仿佛添了灵性,空旷的草原上竟有了清灵的回音,夏日的柔风吹过,晕开了湖面的涟漪,将一个个音符轻轻扬起,荡漾在空中,连上低低的云层,如雁儿轻啼,久久盘旋……
一曲弹罢,我抱着琴,回头问他,“好听吗?”
“嗯。”他依然出神地看着远处的天,却还是点点头。
“那我们说好不告诉父亲了。”
“我何时答应了?”
“刚ธ才不是说好的嘛?!”
“你说弹琴,我说好,除此之外,我答应什么了吗?”
嗯?我这无辜的命啊,怎么就让他这个老魔鬼给救了?!我咬着唇,恨恨地看着理所当然的某人,在心里咬牙切齿!
“骂我什么呢?”他倒明白得很。
“哼!”我终于忍不住冷笑出声,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多说一句,就见他食指和中ณ指猛地一弹,啊!竟然脆ะ生生敲了我一个脑嘣儿!疼啊!
“时候不早了,回去吧。”某人得逞后,迅速恢复他贝勒爷的腔调,站起了身。
我站起身,气得直跺脚。这还有没有天理啊?过路的神仙们就没有一个拔刀相助、见义勇为的吗?!
看他从林子边牵马过来,“上来吗?”
“不上!!!”
“好。”他再不多话,翻身上了马,临走前,又丢下一句:“这片林子里有狼。”
一扬鞭,飞奔着离开。留下我一个人目瞪口呆。我四下望望,几步远的林子随风呼呼啸啸,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我的腿立刻感觉发软,心也开始哆嗦。用力甩甩头,一副大义แ凛然的样子,边走边不停嘴儿地叨叨给自己壮胆,“哼,该死的老魔鬼!下辈子让你变猪变羊,被狼啃了才好!”
正嘟囔着,就见某人骑马返了回来,“上不上来?”我狠狠地剜了他一眼,越发迈大了步子,哼,本姑娘的气节岂是这么เ容易就丢â了的?
“那好,我走了。”
嗯?真又把我丢下了?看他当真掉转马要走,气得我想也没想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头,使劲投了过去,正打在他背上。他立刻๑转身,跳下马,一把拉过我,托上了马。
“坏丫ฑ头!”他翻身上来,揽着缰绳,恶恶地呵斥ม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