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太好了。”我一听就乐了,这样的美事何乐不为。
“呵呵,不怕,我带你去个地方,地势高,看得清楚,还不用到跟前儿立规矩。”
“不许看!”眼见他低头要看,吓得我魂飞魄散,声音都变了调儿。
正出神地看着,“啪”手中的信却突然被抢去,猛抬头,十三阿哥一脸促狭的笑,握着我的信,“这是看什么呢?魂儿都没了。”
“哼,我当是什么呢!不过又是爱管闲事的媒婆嗅到咱们家有没出嫁的女孩儿罢了!”
“昨儿我听李嬷嬷说,前些日子有人来给姑娘提亲了。”
我跳下车,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原来,草,可以这样清香,水,可以这样甜润……
马车晃晃悠悠大概走了不到一个ฐ时辰来到เ郊外,掀起车帘,天哪,繁茂的生命,绿得那ว么耀眼,在湛蓝的天边勾勒出山峦柔和的起伏,漫山遍野叫不上名来的野花,宛若繁星万点,毫不掩饰地在明媚的春光中ณ争芳斗ç艳,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河,哗啦啦地奔走着,拨弄着人的心越发欢快起来。
“呵呵……”又想起了刚才的收获,大家都笑了。
“呵呵,看什么价钱,就是一桌酒席贵些也不过几两银子,今儿咱们可是有银票呢!”
我有些出神,禁不住抬手想推开门。突然,手被紧紧抓住,还没待我反应过来就被人拉起来猛跑,完完全全的懵懂中ณ就被拖出了胡同。
我再迈不开离去的脚步,循着乐่声往胡同深处走去。尽头处,一个安静的小院,门半开半掩,轻轻走近,望进去,一个女子坐在院中,一袭淡淡的藕色衣裙ำ,衣领低开,露出长长白皙的脖颈,长发轻挽,修长的玉指轻抚着怀中的琵琶,有些苍白的脸庞只轻点了朱唇,看神色竟悠远得不似凡间的女子……
我的下意识立刻在昏沉沉的脑แ海中搜索ิ到了那个亲近的称呼,干涩的喉咙嘶哑着声音,“父亲……”刚ธ出口这两个字,我立刻呆然……父亲?我怎么เ会叫出父亲?我应该喊出爸爸才对,怎么会,怎么会是父亲??
那天醒来,模糊中眼睛尙不适应那份强光,就听到一个ฐ浑厚的男中音俯近在我耳边叫出了那ว熟悉的名字,“艾比,”
天哪!我这才看到那古铜的肌肤上一块巴掌大的瘀伤,黑紫中ณ泛着血红,“这,这是怎么了?”
“怎么เ了?被你气的!!”又通地坐下。
“如画ฑ,快到父亲那ว儿去弄几块冰来。”我一边去找药,一边吩咐如画。
“哎。”如画应着撑了伞出门。
找到药坐下来,拉他的胳ฑ膊,他竟挣了一下,我又坐近些,帮他把袖子捋高,“是怎么回事?”
“打架了。”
“还有人敢跟你打架啊?”
“怎么没有?你不还跟我使性子呢吗?”
我低着头给他敷药,不再搭话。
“恼了?”修长的食指点点我的手背,我移开些。
“哪有。”
“这些日子你是怎么了?整日窝在帐子里,也不见你说笑了。”
“没什么。”
正说着,有人挑帘子走了进来。
“四哥!”
“四爷。”赶紧站起身行礼。
“嗯。”四阿哥点头示意我起身,走过来坐下,看了看十三阿哥的伤。“怎么เ回事?皇阿玛近在跟前儿,怎么跟人打架?”
“四哥,这不能赖我!十哥他这几天看我就来气,总是找茬跟我吵,今儿终是逮着个由á头,就打起来了。打了这架倒好了,省得他老跟我找别的茬儿。”
“你没得罪他,他就恼你了?”
“我哪儿得罪他了?自从八哥九哥回来,他就嚣张得很!不过也邪ิ了,九哥回来也是整天阴着个脸,脾气暴得很。如今我都躲着走,又怎么得罪他们?”
手一抖,端给四阿哥的茶水被我洒了一桌子,慌乱ກ地收拾着,“对,对不起,四爷。”
“不妨。”四阿哥抬眼看我,那ว目光越发让我紧张,好在并没有多做停留,转而他又看着十三阿哥问,“今儿打架的事没有声张开吧?”
“没有。就八哥和十四弟在。不过,八哥今儿倒是说了句公道话。”
如画取了冰回来,我用棉布包了,敷在十三阿哥的手臂上。
“既ຂ是没有声张开,你也别再提了。老九老十这几日我也看着不大对,你离远些,别再招惹他们。”
“知道了。”
四阿哥抿了口茶,对十三阿哥说,“回去吧?”
“嗯?我,我还敷着冰呢!”
“你自己帐子里没有?”
“呵呵,”十三阿哥不好意思地笑笑,“吟秋要给我弹弹琴呢。你先走吧。”
“哦?”
“嗯?”我一头雾水。
“那天就说要弹,今儿正好有空,选日不如撞日。你说呢?”
“可我……”
“四哥,你回去吧。四嫂还等着你吃饭呢。”
“那好,我就先走了。”
“四哥慢走。”
四阿哥起身离开,我也跟着送到เ帐外。早有人撑了伞过来,与他并肩站在伞下,福身,“四爷走好。”
“昨儿我听张师傅跟人说,从塞外回去就要送你回西洋?”
“嗯。”
“不是说不走了吗?”
“终归要走的。父亲说早ຉ点回去可以上学。”
“哦。”
四阿哥没再说什么,抬步离开。
回到帐中,十三阿哥趴在桌子上无聊地玩着茶盅。重新帮他把冰包整了整,“还疼吗?”
“不疼。”他坐起身。
“你是跟十爷打的架?”
“哼,小的时候就总想欺负我,如今我大了,还敢打我!”
看他又捏紧了拳,我小心地问,“你……也伤了他了吧?”
“呵呵……”他的笑又是那般得意,“他的伤可不是用冰敷敷就能好的,这会子定是在太医那儿呢。”
“啊?你伤他那么เ重啊?”
“哎,你哪头儿的啊?”只这么เ一句,某人立刻吊了眉。
“哪头儿也不是。”我小声嘟囔一句,站起身把药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