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歌十一(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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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病还不小哩!”

“我家宅子有毛病?!“

李家庄村各家各户,秋菊嫂都寻遍了,只剩下最东头儿的李百岁大叔家。秋菊嫂想,要寻就寻个遍,要不,百岁大叔会心中不快的:为啥全村各家都找了,唯独把他家晾着,是不是她李秋菊看不起李百岁家。百岁大叔反而会落个“便宜怪”。想着,秋菊嫂就朝百岁大叔家走去。

这天清早,秋菊嫂口袋里装ณ着两ä盒简装ณ花城牌香烟,到李家庄村挨门挨户找起了人。在凤凰山里,过红白大事或盖房建屋,找人帮忙乃人之常情。任何一家人,总不能独自把一座大房子盖起来,也不能独自把媳妇儿娶回家,更不能自己把过世的老人抬到坟上去,总得找人帮忙。而寻人帮做庄稼活,就有些不合情理了,谁家地里没有一大堆活呢?然而,奇怪得很,秋菊嫂所到之户,乡邻们都欣然应允。一个早上,秋菊嫂就在李家庄村寻到帮工十四五人。这帮工是不给工钱的,纯属乡亲情意,苦尽义务。

一到麦天,高老师๲和他那两个ฐ娃子就放麦假了。他的两个孩子,都在乡里上初中,老大上初三,老二上初一。他们基本上能在一二十天的麦假里,把自家的麦子收割碾打完。

我们的秋菊嫂家,他们两口子和老大老二两个ฐ娃子,赶天明已收割完了一块二亩左右的麦子,眼下他们正气喘吁吁地往村边的打麦场上背呢!

她们一下被这洛河美景陶醉了,一个ฐ个不由自主地高声赞叹:洛河真美呀!

这群女人们“嗵”地扔下了麻袋,全都向北张望,啊!烟雾浩渺、波涛๙滚滚的洛河一下子展现在这群山里女人面前,只见那宽阔的河面上,河水碧绿碧绿,一缕缕紫气,一丝丝白雾,十分优美地漂浮升腾着。远远望去,这景色如画ฑ的洛河之水缥缥缈缈,如情一样深,像梦一样美……

“奶奶?奶奶?您给俺们说个‘曲儿’!”

此刻,铜柱家那个较大些的孩子?,正缠着奶奶说:

下午两点上工,六点下工ื,然后放炮,村民们每天把石块石渣,扒攉溜入沟底。那些石块,有的小如碗盆,有的大如碌碡,有的甚至比牛还大。大小石块像羊群一样,一齐怪叫着,争先恐后地向沟底直奔而去,山谷里荡起阵阵灰尘……

晌午,大部分村民们都是啃上两ä个硬馒头,或是两块凉红薯,再喝几口冷开水,就算一顿午饭。在野猪岭修路的两个多月里,凤凰山村民们中午的生活,全都是这样度过的。

“咱走的是凤凰山的西山,这个乡的东山集中着五个行政村,村庄也比较大。这西山只有两个行政村,南边有两个行政村,再加上中间凤凰山行政村,这就是凤凰山乡十个行政村的分布情况。”

“全凤凰山乡共十个ฐ行政村,什么位置的村庄比较集中?”

“调皮鬼”铁ກ柱用红线绳儿把一个苹果拴好,吊在浮ด棚上,还是不准动手,让两个人把这个苹果吃完。看来,不拥抱在一起,他们根本过不了第二关。铁锁只得和花媳妇相互拥抱着,齐心协力把那ว个荡来荡去的苹果啃掉了大半个。新房里再次响起了欢笑声和喝彩声……

接下来举行第二个节目,叫啃苹果。

经过一场虚惊后,女方倒是没再挑剔什么,经过一阵炮铳唢呐的催促,新媳妇儿终于上了花轿,不过,铁锁的表弟一瘸一拐的再也抬不成花轿了,只得另换他人……

女方的办事人见状也๣赶忙出来拦挡,经过好一阵劝解,双方才洗了战火。女方แ的办事人很大度地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啥话都不要再说了,赶快迎接客人进门。”

“……”陈雷不解地张大了嘴巴๒。

秋花却装出一副沮丧的样子。

铁锁家央媒人到秋梅家说合着娶亲办喜事时,秋梅妈却提出了让高家盖新า房的条件,尽管看起来这样的要求似乎并不算高,但对他们高家来说,这已经很苛刻了。秋梅姑娘๤知道铁锁家就目前的经济状况很难办到เ,但她的胳膊怎能ม扭过妈妈的大腿,她那ว苦涩๳的泪水只有往肚里流

高老师知道妻子真动了怒,他完全理解妻子,她不但坚贞不渝地爱着他,也对他的职业有着宗教般地敬仰。他知道自己้的话太伤妻子的心了。高老师何尝不知,自己้的话也是违心说出来的。他任教十几年来,一直敬业爱岗,踏实勤奋,始终是全行政村,甚至是全乡的教师骨干,他所教的初ม中毕业班的语文和政治的成绩,在本乡的八所初中ณ里,一直名列前茅,村里甚至乡里的领导,都对他刮ุ目相看。他对学生娃们,也怀有一种特殊的感情。每届学生都愿意亲近他,更是敬重他,他也真舍不得离开他们……

“就是苦死累死,我也认了。你要是真辞职不教学啦,别人都会小看咱的。我知道,你是咱杏花沟学校的顶ะ梁柱,你不教了,咱杏花沟的学校咋办……”

一分钱๥掰开几处花

娶不起媳妇脚头凉

呀――哟!依呀哟!

张家找罢李家寻啊

呀哟呀哟依呀哟!

全村各家都找遍,

找不见女人不放心哟

呀哟呀哟依呀哟……

观众们又被李豁子那滑稽的惟妙惟肖的动作及唱腔,逗得捧腹大笑。不少观众的眼泪都笑了出来。那魏胖子的唱调儿真是多极了,他一会儿运用的是曲剧调儿,一会儿又是豫剧腔,一会儿唱的是河南坠子,一会儿又采用起了流行歌曲……他能把这几种观众们熟悉而又喜闻乐่见的艺术形式,恰到好处地糅合进传统的河洛大鼓里,使河洛大鼓这种曲艺艺术,巧妙地得到了升华。这就是民间艺术家――魏玉亭同志,他一个人能把孙氏女、李豁子、县长、警察等几个角色表演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此时此刻,观众们个个都感到我们的魏玉亭同志,黑得有趣,胖的可爱……

当他唱道:

气得我李豁子跺跺脚……

他在拐拐巴巴学拐子李豁子跺脚时,真就一下子?๣坐在地上,引得几个小伙子慌忙跑上去把他扶起……

最后,魏玉亭用洪亮的唱腔唱道:

这真是一个喜来一个恨,

当官难称万民心,

唱到这里算一段,

书名就叫《李豁子离婚》

嗯――嗯――嗯――嗯――嗯……

那洪亮的嗓音,优美的唱腔,再次赢得了观众们热烈的掌声……

这段《李豁子离婚》在观众们的惋惜中唱完了,我们的魏玉亭同志,边擦汗边喘着粗气说:“真累得像驴拉磨一样……”观众们又是一阵哄笑……

当我们的魏玉亭同志稍作歇息,坐下来喝茶的功夫,村长高铜柱见缝插针地站在了台子上。他兴高采烈地喊:

“魏老师๲说的好不好?”

“好……”观众们异口同声。

“我们再次以热烈的掌声,感谢我们的魏老师送给了我们最美的艺术享受!”

掌声!书场上再次响起一阵排山倒海似的掌声……

我们的艺术家,立即不失礼节地站了起来,他边拍手边说:

“谢谢大家的厚爱!谢谢大家的厚爱!”

接着,高村长又兴奋地说: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เ息!我已经和杏花沟、李家庄、张家坑三个村民组的组长商量好啦,我们邻近的四个ฐ村,每村说五场,要魏老师把他的拿手大书〈包公奇案〉一股劲给我们说完,让咱们老百姓好好过过听书瘾。大家说好不好?”

“?!”书场上立即爆出一阵青年男女的喝彩声……

“下面,请魏老师继续为我们演唱他的大本书?〈包公奇案〉,请大家热烈欢迎!”

一阵热烈的掌声,再次从书场上响起……

就这样,高家坡一带的村民们,带着高品位的艺术享受,欣赏完了为时二十天的那ว部大书《包公奇案》,他们的心里真是快活极了……

又有谁知道,这乡村书๰场,给那青年男女的谈情说爱,提供了肥沃的‘土壤’。在这短短的二十几天里,附近村庄的七八对儿青年男女,谈成了恋爱。那ว些小伙子们听从了女朋友出的主意,纷纷托媒人向女方的父母求婚说媒,女方爹妈应允的,他们就双双对对地出入在男女双方家,两ä家人皆大欢喜;个别女方家长死活不同意,这些恋人们一夜之间就双双远走高飞,使这些女方家长们后悔莫及……

说书人魏玉亭走后不久ื,高家坡村来了一位须花白的算卦先生,李秋菊忽然心血来潮,偷偷地给她的男人高银柱算了一卦,看看他的命运如何。她报出了男ç人的生辰八字,那白胡子老头闭目掐指,口中ณ念念有词地掐算了好大一会儿,竟惋惜的说:

“你男ç人才高福浅,恐怕这一辈子都吃不上公家饭呀……”

李秋菊听后很不服气:俺男ç人才华出众,品行优异,我就不信他考不上公办……

可是后来生的那些事情,使李秋菊简直认为,那个算卦的白胡子老头儿就是一个ฐ神仙。要不,他何以料事如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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