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以前是，本宫上任以后改成了减免六成。”
我琢磨了一下，问：“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帛阳是免赋税的吧？”
齐师爷些许戒备：“大人的意思是？”
“借君吉言。”御史注视着齐云天，颇็有怀疑之色，“不知这位测算先生刚才问的问题，与证言真假是否有关？”
齐云天的上报，泥牛入海无消息，于是他再次上书陈述，这回批下来的是待查二字。他从第三年初夏等到初冬，不见上面派人来查，却等到了别处的消เ息。有交好的知县悄悄传书告知他，上面要调人手查他的问题。
接下来的故事正如我所料，证实了老树盘根，即使是八品县丞，也有他的人际网。
他一皱眉，低声道：“咦，这小子不是……”
东宫顺着我的动作往前看，便见到阿青。
“这个我明白。”
“这山寨是最近才声势大起来的，听说就一两年。”阿青道，“前年去年都是旱情严重，前任知县拼了命上州ะ府要赈灾银，还是没得着落，于是土匪寨子的人就多了起来。山寨跟山下村镇里的住民，总是有着说不明的关系。”
他抬头猛然看见我们，一怔，紧接着有谁从我身后冲出，撞得我完全稳不住身子，往旁边跌倒，阿青急忙扶住我。
孟章从里间箭一般逃了出来！
“啊！”
谁知水面一晃，赫然映出我头顶ะ的屋梁上，挂着一条蛇！
“哦……”我接着问，“都是刀剑所伤？”
干瘦如枯骨的指头比出六的手势。
“大人现在觉得如何？”孙二嫂替我擦擦汗。
王郊不知何时起身离了席。躲在店外探看里面。
“……查出来不妥以后，把李县丞的主册单独放置，齐知县师爷制的细账全都保存得很好。”张缇纳闷道。“莫非御史大人要看？”
我从房间里出来，立刻找到张缇：“去年的账簿怎样处理的？”
“啊，年少有成哪！听说大人是从京里出来的，那功名想必不低的吧？”
“十六。呃、不。虚岁十七。”
“没，他不可靠，院门口要写张牌子，师爷与县丞严禁入内！”阿青地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君
子
堂junzitaທng]
“你跟张师爷商量了？”
他居然拿着不知道是不是金疮药地玩意，直接就往我的伤口上洒。我誓本来不痛的！
“真的没什么要紧……啊！”
我扭头质问阿青：“阿青你呢？”
“唉，我们就两人，哪里是他的对手。”张缇无辜地解释，“秦小弟又不是不知，张某手无缚鸡之力……”
“没有。”
江近海ร也莞尔，道：“哎，小姒你就明说吧。是不是有人要了那块地？”
嗯，我后面有谁么？
几叠钱纸烧完，我把被风吹飞的几张捡回，放进灰烬中，看着它们被烤得焦黄，噗地燃起。抬眼看向孙寡妇，她年纪不大。三四十岁，一副干练女子地打扮，正冲我身后摇手。
我也笑笑。
“秦小弟没觉么？李县丞交出地是假账。”他兴奋道，“哼哼。想瞒过张某的眼，岂不当我这几年的主事是白做地？”
说是替我接风，出席者还不晓得我的姓氏，就都知道张师爷的名号了，还惊讶着这位师爷是举人出身，让小孩儿过去摸摸张缇的衣角，沾个仙气。
刚想到张缇。他就回了衙门。拧着些腊肉之类地礼物，说本地富人今晚安排了接风宴。让我准备出。阿青对这种酒宴反感得很，只说要留下来清理住处，我劝他不动，只得留他一人在衙门。
整个冬天，在太学紧ู张的考试中，在东宫对四姑娘的憧憬ä下，飞快地过去了。
瞅着烛火。我一气之下很想把信给烧掉，但想了想，孟章的字迹还是要保存一份地好，于是继续藏箱底。换季、换季。
你当天下真的那么巧ู，所有姓秦的都长一个ฐ样子啊！
“真的。”东宫想了想，突然问。“你是不是也姓秦？”——
既然他不愿意透露自己的秘密。我朝这个方向硬来是没用了，但今天接受他的邀约出来，还有一事。
否则，他不会那么坚决地阻止我探索ิ。
我们约了今晚逛夜市，资费自理，另外车马钱他出。
真是狡猾啊，我不禁失笑。
这样看果然不同，薄裙形成了百褶裙一样的纹路，显得俏皮又大方แ。
“唉，容在下失礼了。”他说着，替我松开腰带，把罩在外围的裙ำ子扭了半圈，再将腰带叠了一叠，重新系上。
我瞪着张缇，他无辜地拍拍手里的灰尘，辩解道：“张某只说够得着就给你，没说是遗诏啊？”
我的遗诏呢？
强盗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该怎么เ办。
闪身回到车前。阿青高声道：“小爷今天高兴。一两银子不要了，算请好汉喝酒！还不快点把道给小爷清干净。让这两ä位朋友过去！”
下到山脚๐，天色又是薄暮，我们被驻扎在道边的朝廷军拦住，说城里面正清查残余的乱匪，不让通过。就连张缇说他有七十高龄的老母在城中，也没放他过去。
从山道上远远地看过去，州府城门大开，内中一角薄烟袅袅，看时辰不是炊烟，似乎大火刚灭。
“先生您就直说吧，找学生来做什么？”
唉，生在他们家真倒霉，去避暑山庄玩还得继续工ื作。
吃完饭以后，那ว两人结伴散步着回家了，于是我更加困惑。
我撑着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这气味嗅起来没错，绣娘就是常给趵斩写信的女子，可趵斩管她叫姐姐，不过是没血缘的哩……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八卦，我誓。）
王郊颇有得意之色，道：“哈，小意思。还记得秦大人你小尝一勺，掩袖吐出，李县丞则是全数咽下，于是他很快便毒倒地。于黄昏时分不治身亡。”
我简直要为王郊地叙述细节鼓掌！他的观察力真是惊人，连我没吃下毒物都留意到เ——
实在……
太异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