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逆昀在架子上眨眼睛:“不是吧难道、难道……”运气这么好?撞见了正主儿?
“咣当!”门从外面锁上了。
一桶热水从头浇下,终止了晏逆昀继续装昏迷的计划ฐ。“你白痴啊!叫人应该用冷水!你那么烫一桶水到我身上,到底是想叫醒我还是再也叫不醒我啊!”晏逆昀使劲甩掉满脸的水,怒道。
“是,将军。”
“也不是,我们不是提前来这儿了吗,他说要多观察就出门去了,结果这一去就没回来。”晏逆昀想到เ这件事就心烦。就算没给人抓走,好歹也是不见了,自己是个草民人家可是个朝廷命官,回去以后就算老爹不敢打屁股,宫里的那位不好哄的“夫人”难说会不会又一怒之下说出“阉了”之类的话。
覃骁看了一眼他手里的面人,肚子里嘟囔道:“我看你根本没花心思找他。”嘴里却问:“他和大人走散了?”
姝å缇惶恐地看着背手大步走进院中的皇帝。那件事尽管是别的嫔妃针对她的,镜水砚朝也对这里多了提防,加上被太医嘱咐静养,也有好些日子没有过来了。为ฦ何今天又……
“起来吧。”
另外几个人愤怒了:“你什么东西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撞了人还那么เ横,你以为你是谁!”“最看不惯你们这些有钱公子哥的德行,好像别人都得看你们脸色行事!”
“我有说我是本地人吗?”反问的语气也很不友好。
“啊?我不懂这个啊。”晏逆昀眨眨眼。
“大……二宝啊,你说这边要是闹时疫的话,不该满街都是披麻戴孝的人吗?”邹้彦年差点顺口叫错了。
晏逆昀闻言苦着脸:“太后她老人家肯定不想见到我的……”却被镜水砚朝一眼瞪过去,丧气地改口,“是……”
“好,朕这就过去。”镜水砚朝站了起来,刚ธ要走又停下,对晏逆昀道,“你跟朕一起过去。”
蝶羽喂他喝过茶后出去了,镜水砚朝自己้也再等不下去。
他似乎已经麻木了,也许他握了一天的这只手,早就不是活人的手了。
蝶羽小声道:“就是这个样子,皇上……”
“怎么เ回事?什么叫傻了?”镜水砚朝本来就睡不着,听到蝶羽前不搭后的通报立刻就赶到这边的房间来,进门就看见晏逆昀游魂一样在房子里飘荡。
“你为ฦ什么不杀我?”
“你指望朕当你是什么เ?”镜水砚朝鼻孔里喷着火气,怒视他。
“现在什么时辰了?”
晏逆昀赶忙拉过帐子遮着自己้,就好像良家妇女被男人偷看那样,还顺ิ便嘿嘿嘿地笑一通。蝶羽避开不敢看他,红着脸跪下了。
镜水砚朝冷邪地扯了扯嘴角:“朕如果真的要挖出来看看呢?”
“你要不信,就把我的心挖出来看看。”晏逆昀重新把他的手抓握住。
“有什么明天再说吧,朕很累了。”镜水砚朝赶向门边,正要开门,晏逆昀已经动作迅地抢在他前面销上了门。
“呐,你现在没事就证明我没说谎,另外我还现……”晏逆昀还要炫耀那块黄布,却见镜水砚朝突然变了脸色,匆匆转身要走。“我还没说完哪,你不想听了?”
“哇这么เ快,”晏逆昀看了看门外的人影,“这就出来。”
不料凳子还没捂热,外面就有人敲门了:“小燕子,娘娘要你马上过去。”
“我说你们笨你们真是笨啊!”晏逆昀躲开他的一脚๐,“你们到底有没有长脑子啊?人家凭什么请你去表演啊?你不会自己去推荐自己吗?人有一百种死法你们就都是笨死的!!”
“你让我们扮成戏班子混进皇宫,可是我们这个样子演了那么多天脸都丢â尽了也没见到เ一个人来请我们进宫!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说着又来一脚。
老人嘿嘿嘿笑了笑:“好好,爹会注意的。”
“我还是先说另一个吧,”晏逆昀支支吾吾,“就是,您既然是我爹,就不要对我点头哈腰的……我感觉怪别ี扭的。”
皇帝满头大汗,还没有褪去的里衣处处都是汗斑á。
“你说什么……啊!”本来是怒骂,却因为手指在内部轻轻的勾了勾,难受得全身一战栗。晏逆昀又只好把手指退出来,过了一会儿伸了两指进去。
晏逆昀咬着牙歪着嘴抓起镜台上的梳子解开一头乱ກ,胡乱刮ุ了两下。皇帝ຓ在他后面看着,笑得倒温柔。
占了上风的皇帝丝毫没感觉到自己被牵着走的处境,得意地笑了笑:“这才对,赶紧梳洗,卯时的时候他们就会到宫门口了。”
“娘果然是神通广大,连皇宫都能像走街坊一样轻松,果然是我娘!”摸摸梳得一尘不染的头,晏逆昀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开始唱起来:“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作者语:大家不要紧张……)
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传他到上书房去伺候。
“你自己觉得呢?”皇帝ຓ冷笑着,扬起右手在他脸上抹一把,“朕不知道是谁把你送进宫来的,不过他要是觉得你这点姿ู色就想色诱朕,那他可真是蠢得好笑。”
“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究竟对朕有什么เ企图?”皇帝放下笔来,眼睛也危险地虚起。晏逆昀还处于思维不畅通期,继续直直盯着自己้的心上人看——真是怎么เ看都好看啊~“什么什么企图?”
鸳鸯称是,然后拽上晏逆昀出去了。清妃看着他们的样子,既ຂ羡慕又伤感地笑着,摇了摇头。
清妃放下碗筷打量他:“还不错,除了个子稍微高了点外,也算是个清秀的宫女,应该瞒得过去。”说着围他看了两圈,又对鸳鸯说:“我已经吃好了,你让人来收拾了,顺ิ便带他下去吃点东西。”
“慢点吃,你看你多大的人了,还掉饭粒儿!”晏娘子慈母一般为ฦ儿子捡掉衣襟上的饭粒。
晏逆昀吃得高兴,嘴都咧到耳朵根去:“谢谢娘!”他知道娘和颜悦色的时间一向短暂,还不如趁机享受并多说好听话,说不定还可以逍遥一段日子。
“炭灰?你见过炭灰吗?”晏逆昀翻个白眼,“再说我黑碍着你什么เ事了?男子汉大丈夫,黝黑是健康的标志,谁像你!白得透明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雪人太阳一晒就归天了。”
左ุ相就差拔剑切了他,女帝依然不温不火地拦住:“晏大人要晒到船上去晒吧。”
“不会吧又要坐船?还上哪儿去啊?”晏逆昀露出可怜的苦瓜脸。来的一路上都不知道吐了多少次了,还坐船!
“这个你不需要多问。”女帝抛下这句话,带左相离开了御花园。
当晚晏逆昀果然又被押上了船,并且上船后就被软禁在上次一样的房间里,连船行的方向什么เ的全都不知道。
这么เ一番折腾又过了六天之久,饶是贺兰国的出世初ม一群,也正救不了晕船的晏逆昀,六天下来进的没有出的多,中ณ毒后勉强养好的身体又变得骨瘦如柴,亲娘看了都要落泪。
“到了吗?下船!”左相在外面一声吆喝,晏逆昀刚想冲出去看看,就被几名女侍卫强行拉回来。“你们干什么เ啊!不是叫下船了吗!”晏逆昀一直对自己还打不过几个女人的事实很愤慨。
“你不能下船。”女侍卫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回了床上。
“你不能轻一点啊!又不是大老爷们儿那么เ粗鲁!”受够了这些家伙的气了,晏逆昀在房间里又打又闹,要是外人看见肯定很吃惊,因为这艘船上男人没男人样耍泼妇,女人没女人样使强悍……
软禁的日子一直持续,泊岸后的第二天,船上突然热闹起来,大家似乎ๆ都很高兴,就连隔着门听到เ的、那ว个一向凶巴巴๒的左ุ相的声音,都异乎ๆ寻常的开心。
“谁来了啊?”好奇心杀死猫。
女侍卫开门瞧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公主殿下回来了。”
“就是你们陛下说的如意公主ว吧?”晏逆昀早就想见见这个人了,一方แ面觉得她声音耳熟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另一方面,她的力气和贴地飞行的神奇武功也着实令人羡慕。试想一下,一个ฐ在倌楼泡大的家伙,什么姿ู势没玩过,这时候突然想把两项技能结合一下开创悬空式体位……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
“你想什么想得鼻血都流出来了?”女侍卫第一次露出笑。
“不关你的事!”晏逆昀没好气。
贺兰女帝ຓ显然并不准备拖延好奇心被满足的时间,当晚就传他去见如意公主。
“怎么会是你??????”
船舱正厅里坐着三个人,女帝ຓ和左ุ相自不必说,令晏逆昀下巴落地的是梳子居然也在那里,而且除了她没有人会是什么如意公主了。
“你现的有点晚了。”曾经的梳子,现在的如意,向他投来轻蔑地一笑,和那个丫头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
晏逆昀恨得捶大腿:“都是袁司晨那个混蛋!傻不拉几地偏要上你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