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岚按住我的手,眼中已经有泪流出:“娘娘,别弹了!”
我垂下眼帘,陡然加快动作,琴声随即尖利起来,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竟有几分可怖。
何守正,也许我永远没有办法告诉我们的儿子,我们之间的秘密,你是他生生之父的事实,也许,我只能带着这个ฐ秘密长眠于地下了。
我木然的点点头,闷闷道:“是这样吗?是这样就好了。”
我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慢慢向我逼近,仿佛狮子已๐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只等猎物的靠近!
我周身止不住的颤抖,这个ฐ真相,来得这样突然,却又这样残忍,我猝不及防,真相背后,隐藏着的,是风波诡谲的阴谋,阴谋的主使,是启逸?
梵娆ๆ苒支支吾吾道:“太后,不是臣妾的手凉,而是,你的手太烫,您怕是烧热还未退。”
我拍拍她的手,只觉她的手触感冰凉,忙叮嘱道:“虽说才入秋,天气还带着些暑气,不过你也不要一味贪凉,多穿些衣服才是。”
式微盈盈福身,软声浅言:“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长乐无极。”
一头乌黑的丝翩垂芊细腰间,头绾别致的飞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紫ใ水晶缺月木兰簪,虽简单,却美得愈加纯粹。
皇后心中千头万绪,苦于无法诉说,只低低道:“是儿臣做的不好。”
我挥挥手,摒退众人,轻轻道:“昨晚的事,哀家都知道了,这件事,确实是皇上任性,委屈了你。”
让他妥协的,不是我的苦心,而是,她!
为了她,他终究还是来了!
启曜点点头:“母后有心了。”
这时,向岚盛着一碗血燕过来了,笑吟吟道:“太后娘娘知道今儿个皇上要来,一早ຉ就命奴婢炖了血燕,一直放在银吊子上温着,就是为ฦ着皇上什么时候来都可以喝的上。”
我强压下千头万绪,面上浮起得体的笑意:“快来坐吧,一会公子王孙们就该到了。”
我成年后曾听母亲说过这样一句话“扣促无闲,伤蜉蝣。”意思是眉头紧蹙的人的寿命如同蜉蝣,朝生暮死,眼前这个弱柳扶风的女孩,也会是这样的命运吗?
算算时间,丽太妃也该到了。
春喜支起窗户,喃喃道:“看这样子,怕是晚上会下雨呢。”
说罢他怅然转身,他不习惯束着头,一头如墨般的长使他看起来总不似这人间的男子,以前,他离开的时候,总是会依依不舍的回头看我,可是这一次,他再也不曾回头。
“我离开,才是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吧。”启佑收回视线,轻轻说道,“我会走,我会走的远远的,只是我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