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雪无奈道：“哎哎！你怎么又呆？”
飞凌沉默不语。这些话换作旁้人听绝不相信，若是换作旁人讲，飞凌也绝不相信，可是他信任天雪，纵然一切太过匪夷所思。
“是。七万年前，先帝君则稷之ใ女婕璎与男仙隐泉相恋。先帝宠爱独女，亲自邀请隐泉加入魔族，却被其断然回绝。先帝震怒，不许女儿再与他相见。不料婕璎公主竟私离魔界，与隐泉悄然远避，不知去向。君则稷陛下为此迁怒仙界ศ，下令无论天上人间，逢仙必诛。当时元老会上，众臣均反对将事端扩大，先帝却坚持己见。此后数月内，几百名仙族死于魔族之手。仙界素า来倚靠神界ศ，此次遇祸ຖ，天庭自然派兵增援救助。结果这场儿女私情引起的纠纷，最终演变成神魔之间旷日持久的战争。其间死伤无数，可说是两败俱伤。最后一战是在人间西南红兽山进行的，许是法力激增导致五灵异变的缘故，吞天结界再次打开。红兽山正是其肉身焚毁处，它的元神附着于枯骨上，妖力迅恢复。当时神魔厮杀正酣，全然没有意识到一场弥天大灾近在眼前。”翎翚说到此处，面上略显惊惧之色，似是心有余悸。
魔帝道：“长老，后面你来说罢。”
飞凌必恭必敬的跪谢应答，心中却升起无法言喻的失落和慌乱。再也不必整日守着那扇亘古不变的天门了？再也不必理会无聊小魔的滋扰了？再也不必应付魔族大举来犯的恶斗了？再也不必担心孤独寂寥无法排遣了？这一切原是他最为厌倦的事情，如今得以解脱，本应欣喜才是。然而为ฦ甚么เ？为ฦ甚么并不开心？内心深处恍惚响起一个声音：“再也见不到那个旗鼓相当的对手了么？”或许这就是他不快的最终缘由á，亦是他最不愿面对的理由á。
适才天帝单独召他上殿，亲口告知异空之ใ井即将封闭，为ฦ了彰表其长期守护天界重地南天门的功劳，暂不安排新า的官务，可休息调整一段时期。
说时迟那ว时快，天雪的法术神力遽然撞上天琅镜，一声轰天暴响，神镜宝盾蓦然现出数十道裂纹，但终是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一时之ใ间，天地寂静。
天雪回落地上，双目中ณ尽是嗜血残酷之意，神情却是茫然呆滞。天帝黯然喟叹，举手施法。天雪忽觉脑แ海中一阵眩晕，缓缓倒了下去。
凝武大会自创设以来，恶战无数，但皆算文斗，似这般惊天动地的以性命相搏，实属次。众仙家战栗不安，难以想象天雪贵为神武将军，竟有这般暴虐之态。诸神各怀心事，默然不语，全场鸦雀无声。
如来低声道：“阿弥陀佛。天劫现世，乃ี命数注定，未料托生于神界，福祸难揆。如需老衲处，敬请直言。陛下保重。”再宣佛号，径自去了。其余罗汉合掌行礼，随即扶起空胤，追随佛祖而去。
天帝神色凝重，语气却甚是平静：“飞凌爱卿，先送天雪将军去元极神木疗伤。比武酣畅之ใ际，难免失了分寸，后面比试当心便是。”
观战席主座上只有天帝、西王母和如来佛祖。其他神仙相距甚远，并未听到如来所言，此刻听天帝如此解释，虽然将信将疑，终究松了口气。
飞凌抱起天雪，直奔元极神木。
沄惜见天雪昏迷不醒，嘴角隐有血痕，震惊道：“谁将她伤成这个ฐ样子？”
“她的伤势不重，昏迷是陛下施ๅ法所为，应无大碍。”
沄惜仔细查看天雪的伤处，点头道：“还好，并未伤及内脏，用些玉蟾霜和宁神丹ล即可。生甚么意外了？”
飞凌缓缓摇头，郑重道：“此事极为怪异，肯定有甚么不对的地方แ，但究竟是甚么不对，我却说不上来。”
沄惜见他神色肃然，不再多加追问，含笑道：“等想清楚，再告诉我不迟。”
飞凌只觉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两ä人对视良久，俱都有些痴了。
忽听身后轻声咳嗽，却是秋曼过来探视。
沄惜顿觉羞赧，忙道：“我去药堂取些玉蟾霜。”匆匆走出玉花坊。
飞凌嗫嚅道：“呃，你是来看天雪的罢？”
“难不成是来看某神眉目传情的吗？”秋曼嘻笑着反问道。
飞凌脸上涨红，讷讷不语。
秋曼面色一整：“不开玩笑了，天雪的伤要紧ู么？”
飞蓬答道：“无碍，只是轻伤。”
“你认为方แ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就如陛下所说，一时难以控制ๆ了罢。”
“绝非如此简单。”
飞凌静默。
秋曼沉思道：“你我和天雪相识已久，她虽好战，素来极有分寸，怎会忽生杀戮之心？另外空胤大师的最后一式明明已非法术，怎能击得她受伤吐血？”
飞凌一震，秋曼正说出他心底疑问，忍不住问道：“你觉得究竟是甚么缘故？”
“我说不好，只觉有可怕之事，却难以尽述。适才天雪的最后一招，力量强悍远于平日，然而煞气极重，竟像是，像是……恶灵附体。”
天雪突然一声尖叫，猛然坐起身来，把飞凌秋曼吓了一跳。
秋曼连忙走过去，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别怕，我是秋曼。你好些了么？”
天雪目光茫然，慢慢回过神来：“我又做恶梦了。”
飞凌怔道：“你梦到些甚么เ？”
“梦见好多血，好多恶鬼，梦见我疯似的想要杀人，幸亏被挡住了。然后我就醒了。好可怕，就像几千年前的那些梦一样。”
飞凌神色微变：“当年你做过同样的梦么？”
“是啊，只是那ว时梦见的是要杀我的兄弟，这次却好像是个和尚。”
飞凌和秋曼相互对视，均是心中一沉。
“那次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天雪摇头道：“我不记得了，反正醒过来后就见到了陛下。”
“你确定那是做梦吗？”飞凌追问。
“我独自在万仙洞修炼，岂会有兄弟，当然是梦境。”
飞凌继续问道：“你不是说梦见过父母家人吗？”
天雪面露怅惘：“是啊，似乎和真的一样……咦？我怎么在元极神木？我记得，记得不久前还在和空胤比武啊。”
秋曼试探着问道：“你还能ม记起适才的情形？”
“好像比试中途，我忽然好倦好倦，然后就开始做梦了。啊！”天雪再次惊叫，“空胤罗汉，罗汉……和尚……”玉容霎时惨白，颤声道：“难道那ว些梦都是真的？”
秋曼攥紧ู她的手，勉强笑道：“别担心，空胤大师平安无事，你不慎中了他的佛门静法，是以昏睡。”
天雪吁了口气，渐渐镇静下来。
秋曼向飞凌使个眼色，微笑道：“天雪你好好休息罢，这里有沄惜照应着，我们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
离开元极神木，两神俱是心事重重。
良久，秋曼忽道：“你可记得陛下起身阻挡时所说的言语？”
飞凌回想道：“似乎是要天雪住手罢。”
“嗯，你可听到他唤‘雪儿’？”
“我当时只顾着天雪，未注意陛下那边。”
秋曼沉思道：“陛下如此熟ງ稔的称呼一个臣属，你不觉得奇怪吗？”
飞凌愕然：“你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古怪……”
“最惶急的时刻往往不经思索，所以此时的话语往往是最真实的。”
“不过这也不能表明甚么啊。”
秋曼半晌不语，慎重措辞道：“至少表明陛下与天雪的关系很密切，恐怕不止是君臣关系。”
飞凌反驳道：“我们与天雪业已๐相识数千年，她的性子孤傲而不失慧黠，绝非善于掩饰的阴沉狡诈之徒。”
秋曼解释道：“不是这个ฐ意思，天雪自己恐怕完全不知。她描述的那些梦，想来都是真正生过的事情。我猜测她是被施加了某种摄魂的术法，丧失过往记忆，但因本身法力强大或者是意念太深，并未彻底遗忘，偶尔会想起曾经历经的片段，她却恍惚以为ฦ全是梦境。然而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有甚么意图？我们却毫无头绪。或许只有陛下和施法者了解真相，也很可能ม陛下本身便是施法者。”
飞凌浑身冰冷，望向天边愣怔许久，终于缓缓说道：“无论怎样，天雪总是我们的朋友。其他如何，并不真正重要。你我且静观其变罢。”
秋曼沉默片刻๑，展颜笑道：“不错，我们是朋友，这已๐足够了。”
感谢各位读者大人的鼓励和投票哈，蓝夜摸出一块小手绢擦眼泪ing
这是我第一次在文，第一次写长篇小说，也是第一次尝试玄幻题材（汗，如果这个可以算作玄幻的话。说来丢人，我对玄幻和仙侠的区别ี一直没搞清楚，就像我始终没搞清楚的普通用户名和昵称到底有没有区别ี。惭愧ing）
虽然写的谈不上多精彩，看在这几个“第一次”的情面上，还是觍颜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