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小队长道：“咱们村小三千口人，不到四千亩的地，算下来每人只有一亩三分地，但咱们屯的地可都是能打七百斤小麦外加上千斤ภ玉米的甲等地，比之别ี村只能打三百斤ภ小麦五百斤玉米的丙等地，就人均产量上来说并不少。可为什么เ咱们屯的产量越来越低，现在一亩地的产量还不如别村丙等地的产量，这主ว要还是人的因素。出工一窝蜂，收工像放羊，站在地头上一个个赛武松胜吕布，真要干活了又温良恭俭让，这种态度能多打粮食才怪了，不是有句老话说，‘人欺地一时，地欺人一年。’大家都在那ว蒙地，就等着地给你多长粮食吧。”
五个小队队长，都是走在生产第一线的。当即有一个ฐ站起来道：“有个歌是这样唱的；好男不生高家屯，好女不嫁高家屯。为什么เ有这样的歌编排咱高家屯，还不是因为咱们是全县最穷的村？咱屯之所以穷，既有客观的原因也有主观的原因，客观上是因为ฦ地少人多，主观上是偷奸耍滑的人太多。”
老支书并没出来，两ä块石头砸入粪坑之后，男ç厕所里先是静了一下，然后传出呕吐的声音，这时又静了下来。两个ฐ人等在那ว里，过了好一会，才有个ฐ神色慌张的人影从厕所中钻了出来，左右看了一眼，抬起胳膊遮住脸，急冲冲朝村里走去。
高红旗嘻嘻一笑，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妹妹的屁股今天可遭殃了。”高大龙一拳捶了过去，道：“还不都是你出的臊主意？”他的手劲不小，捶了一拳不解恨，抬起手又要再捶，高大旗连忙告饶，指着男厕所那ว边，道：“出来了，出来了。”
刘寡妇越听越惊，暗中寻思，倒腾服装手表，那ว不是投机倒把吗？屯西边的刘属，因为卖了两包老鼠药，判了三年，现在还在监狱里关着。她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才把儿子拉扯大，又为他找了‘大队长’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怎能让儿子自毁前程？还有，深圳是什么เ东西，广州ะ又在哪里，电å玩她虽不知道是什么เ，可对赌博却深恶痛绝，村北的宋才，跑到临ภ村跟人赌，家里的存粮输了个ฐ精光，瘫痪的老娘数天没吃没喝，差点被饿死。老支书知道后，亲自领着民兵把宋才抓回村里，吊在老槐树上用藤条抽，打得皮开肉绽并剁了一根手指，这才断绝了宋才赌博的瘾。儿子竟要赌，是想当个娶ດ不到เ媳妇的残疾，还是想把她活活饿死？
“去深圳进些服装手表，慢慢倒腾！等过几年有了资金，再跑广州进些赌博电å玩，狠狠的赚上一笔接着开洗浴中ณ心……房地产商人，想我活着时一年辛苦也买不来几平米房子，现在竟在计划ฐ着盖房子卖，说出去有谁会信？”
土狗大嘴一张，已吃了一块。高铁军看另一块上边沾着一段尖利的枯枝，怕狗吃得急卡到เ嗓子眼，伸手去拈那ว段枯枝。土狗以为他要抢肉，嗓子眼里现‘咕噜噜’怪响，双眼冒着绿光，呲牙咧嘴，作势要扑咬过来。
又是一条毒蛇，又是一只白眼狼！高铁军伤心的站起身，继续朝小树林走去。蟒河在那里拐了一个弯，平缓的河水突然淌急起来，出‘隆隆’的声音，像千军万马在奔腾。
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高铁军喜欢来这里看上一会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嘛。他觉得自己้是个智者，每次看水，总会想出一条不错的计谋。可是今天，站在河边却心绪翻滚，半天也没想出个不把印交出去的办法。
那条狗又跟了过来，眼里的绿光不见了，再次露出祈求之色。
高铁军知道它在掂记什么，从怀里掏出大饼，撕下一块扔了过去。那狗低下头，贪婪的吃了起来，没注意高铁军已๐悄悄解下裤ไ腰带。等它吃完大饼，抬头准备再次祈求时，裤ไ腰带已紧紧ู套在它的脖子上。
“我让你白眼狼！我让你忘恩负义แ。”
高铁军嘴里骂着，一脚๐接着一脚，狠狠踢那ว条土狗，狗叽哇乱叫想远远逃去，可脖子上拴着一根裤ไ腰带，逃出一步便会被拉回来，承受更猛烈的踢踹。
踢了十几脚๐，高铁军找了个ฐ人高的枝丫ฑ把狗吊上去，然后又找到一根臂粗的木棍，对狗横敲猛砸。狗叫声渐渐低了下来，乱抓乱舞的四肢也垂了下去，呲开的嘴角挂着一丝红色的黏液落到地上。
高铁军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有种畅快感，就像报了大仇的侠客，扔了木棍对着黑暗长舒一口气。他想解下裤腰带，见那ว狗仍在苟延残喘还没死利落，于是缩回手，双手提着裤子朝村里走去。已是夜里十点来钟็，屯里黑乎乎ๆ的一片，只有高红旗家还亮着灯，看来仍在商量如何承包。
高铁军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低声骂道：“一群傻蛋，今天商量不通不会明天再商量，那不又是一顿ู夜草？”脚下却没停歇，继续往前走去。到เ了家门口，看到远处还有一处人家亮着灯光，一时心里好奇，朝灯光走去。
离灯光还有二十来步，他已๐看出那是高大龙家，并隐隐听到เ水声，下雨一般漓漓啦啦。
高铁军的心跳忽然加，呼吸突然急促，眼前浮ด现出大凤那张青春靓丽的脸，正对着他吟吟而笑。“这么晚了，一定是大凤等弟弟睡了，偷偷摸摸关起门洗澡！”他心里想着，咽了口口水快步朝灯光处走去。
高大龙家的篱笆墙倒了一半，跳进去并不是什么难事。高铁军掂着脚๐，做贼一般进了院。灯光是从厨房传出来的，窗格上糊的纸已๐经烂的不成样子，他把眼睛凑了上去。
大凤手拿着毛巾在擦拭身体，水珠顺着结实的皮肤往下滚。高铁军看得浑身热，下边悄悄撑起一座帐棚，难受的要死。他把手往下移，拽出他那兄弟，突然很怀念‘东方แ渠大会战’的那ว段日子。
东方แ渠曾经是济北县最大的引水灌溉工ื程，几乎动员了所有的人，每个村都组织起民兵连，每个公社也组织起民兵师，在崇山峻岭之中ณ展开了修渠大会战。
别的村的民兵连大多用的是青壮，高铁军别ี出心裁，将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组成一支铁娘子连，并亲自担任连长。为此，他们高家屯连队成为ฦ大会战中一道靓丽的风景，不仅县里的报纸把这当作典型报，地区的报纸也把这当成典型报，为ฦ此他还获得县长的亲切会见，赢得巨大的荣誉。
荣誉啥的，在高铁军看来并没啥。关键是在一百个女人中间，让他有一种帝王般的感觉。
都是劳动，可活有轻有重。愿意夜里陪他睡觉的，他便派些轻些的活。不愿意陪他睡觉的，他便派些重些的活。如果还不从，那好，别人都在吃饭的时候还让你干活，等你去吃饭时，饭已吃完了，就等着饿肚子吧。再烈的姻脂马，饿上两ä天也都成了顺ิ毛驴。用这个办法，他把全连的铁娘子们都睡了。
高铁军怀念着以前的好时光，由á衷的感叹道：“要是再修一次渠就好了。”忽然想到，要不了两ä天大印就得交出去，自己้将会变成什么เ也不是的糟老头，脸顿ู时胀得通红，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屋里的大凤，恨恨的捋弄着他的兄弟，眼看就要如泛滥的黄河，一而不可收拾，有人冷不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那种感觉如同正通奸呢被人按住屁股，他打了个哆嗦，他兄弟马上耷拉下脑袋。
高铁军快的把他兄弟塞回裤裆，就像什么事也没生似的，扭头见是高红旗，轻声道：“我见大龙家的灯亮着，便来看看，前脚刚到你后脚就跟来了。承包的方案商量完了？”
高红旗笑而不答，指了指旁边。高铁ກ军把头扭向那ว边，还没看清那ว边站的人是谁，砂锅大的拳头已砸到เ他的鼻子上，顿ู时鲜血直流。他张嘴想要大喊，却被高红旗捂住嘴，这才看清高大龙铁ກ青着脸，抡起拳头又要打。
高红旗伸手拦住，高大龙两眼冒火，道：“你干什么？”
高红旗压着嗓子，道：“你要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他偷看你妹妹洗澡，我就放开了让你打！”
“我……”高大龙气得已๐说不出话来，真要这样，他妹妹哪还能抬起头做人。
屋外的动静惊动屋里的人，大凤扯过衣服盖在身上，道：“谁！”顿了一下，又道：“哥，是你回来吗？”
高红旗捅了捅高大龙，道：“咱等会找个僻静的地方แ好好跟他算帐，你先稳住大凤，千万别ี让她知道这事，免得干出什么傻事来。”
高大龙点了点头，冲屋里喊道：“是我！”
“哥，你先别进来，我在里边洗澡呢？”里边一暗，大凤已吹灭油灯，窸窸窣窣穿起衣服。又道：“哥，你刚才跟谁说话呢？”
高大龙神情激动，杀气腾腾，根本没听到大凤在说什么。高红旗道：“大凤，我是你红旗哥，你哥在跟我说话。我们刚ธ才研究咱村的土地承包方แ式，你哥走后我现有的地方แ不妥，跑来找你哥哥回去再研究一下。”
“哦，哥，你早点回来啊！”
“唉！”高大龙应了一声，再次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