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娘回身瞪他一眼，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出，握着簪子对小贩道：“拿着，三百铜板。”小贩虽见生意做成，但嘴上还要说两ä句：“哎，这三百铜板怎么行呢，您再添五十。”芳娘已经从荷包里面拿出钱挨一挨二数着，听了小贩这话就道：“三百铜板也是看在我男人喜欢这根簪的份上，不然换了我，两百铜板已经不错了。”
嫌货才是买货人，小贩面上的笑容更加谦卑了：“您瞧瞧，虽说是铜包银的，可是这光泽这花色，要五钱银子也不多。”褚ຘ守成从来没和人这样讨价还价过，更何况是大街上，方才见到เ那根簪子的喜悦已经飞了，面上渐渐露出红色，悄悄拉了芳娘的袖子一下：“不就五钱银子，再说雕的不错，买了吧。”
褚守成并没阻止她，风吹了过来，吹落枝头的桃花，花瓣落在阿婉的肩头，薄薄铺了一层，如同新娘子的云肩一样，褚守成不由笑了：“你瞧，这花也知道你要出嫁了，特意飞到你肩上。”
褚守成越温柔，阿婉就更难过几分，她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止住哭泣，站起身哽咽地道：“大爷，奴婢以后不再服侍您了，就给您再磕几个头吧。”说着阿婉就重新跪下，规规矩矩地行礼起来。
这样避猫鼠似的，也不晓得做给谁瞧，芳娘见褚守成还不放开绳子，直接把担子扯下来：“人都走了，别愣了，快些把担子给我。”这话让褚守成从神游里醒了过来，呵呵笑了笑就把担子放下，芳娘往上面放着秧苗，放了几把就抬头去看褚守成：“喂，这丫头和你说了什么เ，你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真的有些心动了？”
芳娘哦了一声，让褚守成把担子拿过来，褚ຘ守成还是紧ู紧抓住绳子，动也不动，芳娘连叫他数声他才应了，把担子放下。这个动作让芳娘不由看向喜鹊，喜鹊这下更加畏缩，眼又飞快地看一眼褚守成，接着很快扫到芳娘身上，如同有了勇气一样：“姐姐，我先过去送饭了。”
芳娘瞧着她，轻声问道：“你知道了？”秀才娘子不知怎么不敢抬头去看芳娘的脸，那根手指也忘了从嘴里拿出来，芳娘静静等着，过了会儿秀才娘子才抬头，面上努力做出和平时一样的神情，可是怎么都做不出来。
房里地上一个茶壶摔破了，秀才娘子正在收拾，听到เ芳娘进来那动作不知怎么就快了些，捡起地上碎瓷时候竟被碎瓷划伤了手指，秀才娘子轻啊了一声就把手指放进嘴里吸了一下。
芳娘惊奇地把眉一挑，这个ฐ败家子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褚守成被芳娘瞧的面上一红，低头喃喃地道：“虽然你总说我又笨又傻，可是我好歹也读了几年书，晓得些道理，只是以前……”说着褚守成没有往下说，以前被人刻๑意误导，以为那些道理都是不对的。
芳娘说一句，褚ຘ守成应一句，芳娘见他头点的鸡啄米似的，反倒笑了出来：“自然，你要吃不了这些辛苦呢，也可在家做些家务，这辈子都不用出去外面辛苦，但是呢，”芳娘停下一笑，这几个ฐ月下来褚守成也知道她要说什么เ，接了一句：“那ว我就这辈子都被人耻笑不是个男ç人，除了在家只会吃之外什么都不会，简直就是个ฐ废物。”
芳娘噗嗤一声笑了：“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下，你现在已经是秦家的赘婿，还是老老实实在秦家待着，等把你身上的这一身公子哥的脾气给磨掉，我再把你娘给你的嫁妆拿出来，你自去做生意，到เ那时你生意做的得法，有没有褚家产业又有什么เ关系？要是你还是那ว样拿了银子只想在花街柳巷๕花了，或者去找狐朋狗友玩耍，那ว样就算你娘把褚ຘ家产业交给了你，你用不了几年也就败个精光。”
褚守成被芳娘说的浑身汗淋淋的，突然推开芳娘往外走，芳娘拉住他：“你要往哪里去？”褚ຘ守成想甩开她的手，但是力气没有她的大：“我要去找我娘，跟她说不能把产业给二弟。”
秦小妹还在踌躇，身后已经响起一个声音：“我去瞧瞧好了。”说话的人是褚守成，秦小妹眼睛一亮接着就暗了下来，这位名义上的大哥，能办成什么เ事吗？褚守成被这种眼光看的脸一红，接着就像解释一样地道：“我虽然帮不了多少忙，但始终是个男ç人，而且我又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芳娘倒笑了：“你们俩怕什么，那日的话说的清楚明白，又当着众人，难道四叔还要变卦吗？”说着芳娘转身走了，芳娘脚步轻快，秦小妹却愁眉不展，有心想跟着去看看，可是她是出嫁了的姑娘，这种事还是不去掺杂的好，秦秀才又不在家，这种场合秀才娘子是往往不好意思去的。
她们母女边说，芳娘边打量着她们，瞧这身上的衣着也不算褴褛ນ，脚上的鞋被裙子遮了瞧不出来究竟，那个男孩现在已经吃饱了，瞪着眼睛在瞧。
妇人似乎这个时候才忍住心里的悲痛：“断气后办完丧事，剩ທ下的几亩田à地和家里的东西全都准了债去，就剩ທ的我们母子三人，既ຂ然你大伯说了他在这里还有亲戚，也就来投奔，原本是想好歹在家里过了年才来，可是那要了房子的人逼着我们年前腾房，这才大年三十离了家乡，走了足足两天才到了这里。”
丫ฑ鬟小厮道什么谢？他们服侍自己้不是应当的吗？看见褚守成摇头，芳娘心里道声果然就道：“那你娘呢，她要给你什么你会说吗？”自己的娘？褚ຘ守成看着芳娘，本要再次摇头，可平日间觉得理直气壮的摇头现在不那么理直气壮了。
芳娘的眉扬一下，这位大爷今日也晓得说声谢字，真是不易。两人坐在火炉边，芳娘把花生瓜子往他那ว边推一下：“你在你家的时候，对那些丫鬟小厮也道谢吗？”
褚守成迷迷糊糊地抬头，看见满天星光才想起这不是在褚ຘ家，自己้靠着的也不是柔软枕头，而是芳娘的肩，褚守成不由觉得有些尴尬，往后退了一步，看已经站起身的芳娘道：“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冷都睡得着。”
褚守成朦朦胧胧中叫了声阿婉，我要继续睡就又把头靠到芳娘头上。芳娘微微一愣，这个名字已经出现在褚守成口里好几次了，看来是他的贴身丫鬟之类，但芳娘并没细想，又摇一摇他：“进屋去睡吧，这里太凉，要是又冻到เ了，又是麻烦事。”
还提嫁妆，褚守成这下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来就用手指着芳娘：“既然是我娘给我的嫁妆，你为何把它收起来？”芳娘抬头看他：“奇怪，你不是不愿意听你娘的话吗？那为什么เ还要她给的嫁妆，有本事，就赤手空拳地打出一片天来，到时任你怎么เ花用也没人说你一句半句。只会花着家里的钱然后还抱怨自己้的娘对自己不好，这种人我从没见过。”
芳娘差点又拍起桌子来，又忍了下来，饭要一口一口吃，不然真的让他又像前几天一样在院子里傻站，站出个伤风感冒或者一不小心一命呜呼了，这就对不起褚ຘ夫人的苦心了。芳娘冷笑一声：“受辛苦？我是饿着你还是冻着你了？况且你娘在你临出门前，也是准备了厚厚一份嫁妆，就是怕你吃苦。”
褚守成没有得到芳娘的允许，只得拎着水桶到เ厨房把水倒了，这才走到外面来，秀才娘子急忙把留给他的早饭推过去，端着已经有些凉了的粥，褚守成不由看一眼芳娘，秀才娘子这样的才是女人，听丈夫的话，说话柔声细气的，哪像芳娘，简直就是恶霸一样。
看见褚守成提着满满一桶水走过来，芳娘点头：“把水拎到厨房倒到水缸里去。”秀才娘子担心地看一眼褚ຘ守成，小声道：“姐姐，先让大哥吃了早饭吧，不然这早ຉ饭就凉了。”再说，秀才娘子看着褚守成那浑身的水，再不换衣服只怕会着凉。
芳娘从包袱里摸出个栗子剥着，示意褚ຘ守成也把栗子剥开，这要怎么剥？从来都是别人把这些去好壳任自己享用的褚守成眉头都打结了。
芳娘打个哈欠，看着缩在车厢里皱着眉头的褚守成，这傻瓜现在好像有点开窍了，可惜这窍开的太晚了，而且就他这样的，家业到他手里也守不住了，迟早ຉ被人骗个ฐ精光。顺ิ手拿起个栗子丢过去，褚守成被这个栗子打中，看着芳娘有点愣神。
褚守成虽和褚二太太说着话，可是心里更加急了，怎么二叔还没回来，这家里也只有二叔可以为ฦ自己做主，自己的娘是不用提了，二婶说话也没什么分量，二叔，你快些回来吧。
芳娘差ๆ点笑出来，笨蛋就是笨蛋，这样的话做丈夫的不以为怒反以为喜，从小见过的人里以他最笨吧？
礼仪廉耻到哪去了？一路走，一路不停地看着芳娘停下脚๐步和人聊天说话，褚守成对芳娘的厌恶已经难以用言语形容，这样粗鲁不知礼仪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怎么เ能骗过自己的娘，让娘答应让自己入赘出去？
早晨的乡村安静闲适，小孩在路上追逐游戏，农妇们坐在家门口做针线晒太阳，村口的茶棚里坐满了人，不时出欢笑。可这样只让褚守成的眉皱的更紧，这路怎么也没铺青石板，下雨天那不全变成泥泞，还有那些农妇，一点也不知羞地往自己脸上瞧，叽叽喳喳地说自己้长得俊，竟有人问芳娘是不是昨夜太累今早才起的那么晚？
可是不问问，这心又没有底，喜娘喝饱了茶，对芳娘笑着道：“芳娘，你这相公长得还真俊，而且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你可真有本事，竟然让这样的人入赘你家。”芳娘笑一笑，喜娘又在那ว里道：“想想陈家那ว个，真是配不上你，你听说没有，他家媳妇成日嚷嚷着说婆婆对她不好，还偏心小儿子，要吵着分家。当初他家退了你的亲，还以为娶ດ了个ฐ好的回来，哪晓得竟是个ฐ恶媳妇。”
难道要自己้亲自去问那些满身汗水的轿夫？看着那些坐在那ว里喝茶、偶尔还出大笑的轿夫，褚守成的眉头皱的更紧ู，这些轿夫，平时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这时怎么会开口去问呢？
褚守成的拳头握紧了又放开，终于重重握了一下开口道：“两ä位既有亡父生前所写婚书，我，我，认了就是。”说完褚守成觉得浑身力气都没有了，一屁股坐了下来，看着面前的芳娘，厌恶之ใ意更深，自己心中的妻子虽没有个具体，可绝不是这样粗俗的村姑。别ี的不说，看她一双骨节突出的大手，哪是昨夜那花魁温柔的小手可比，想起那花魁那双妙不可言的小手，褚守成觉得身体又酥了大半，等这里的事了了，今晚还要再赴温柔乡。
褚ຘ二老爷看一眼褚夫人，心中的喜悦都快漫出来了，使出浑身解数也要说服褚ຘ守成。厅内陷入沉默，众人都看向褚守成，看他最后做出什么เ决定？
递帖子？秦秀才再次看了看那ว气派大门和那些下人，眉头皱了起来：“姐姐，我们会不会被人赶出来然后笑话我们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要他们家的儿子入赘？”芳娘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弟弟一眼，终于忍不住拧了下他的耳朵：“笑话？你这样畏畏ั缩缩不敢上前才是笑话呢，奇怪你平日说话做事也不是这样没主ว见啊，今日怎么了？”
芳娘回头，伸手就要去拧弟弟的耳朵，想起他已经长大，再不是当日的顽ื童才把手收了回来，点头道：“这种事你姐姐我怎么会开玩笑，快上前去递帖子。”
看见这人来，小尼姑也顾不上去追秦秀才，只是打了个ฐ问讯道：“这位施主ว，小庵今日有事，改日再来烧香。”来人微微一笑，伸出一只芊芊玉手把门推开，款款地道：“我今日不是来烧香的，是来找我儿媳妇的。”
说完又要把门缝关上，秦秀才趁这个机会把门使劲一推就挤了进去，嘴里喊着姐姐。这样的变故让小尼姑瞪大了眼，刚要去追他门口又走来了个人，这人穿着华贵，气质高雅，一看就是那种手里有钱的施ๅ主。
说着褚守成就对春歌：“王婶子，我没哭，对吧？”这样的情形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เ了，春歌不由笑眯了眼，伸手摸一下他的脸，如同当年他还是那ว个稚气孩子一样：“是啊，你没哭，是我看错了。”
褚守成面上的笑容此时异常灿烂，看向褚夫人：“娘，成儿已๐经不再是孩子了，还答应过芳娘，等以后会挣个大大的家事，到เ那ว时娘才能知道，儿子并不是一事无成，而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这话让褚夫人的眼又热了，站起来手就抚上儿子的脸：“好，好，等你挣得了大大家事，娘就能享你的福了。”看见自己的娘欣慰笑容，褚守成觉得心中有种从没有过的满足感，这种满足是当年在青楼花多少银子都买不回来的。
“吆，这是谁要挣个ฐ大大家事呢？”帘子又被挑起，这次走进来的是褚ຘ二太太，身后还跟着朱氏，褚ຘ二太太这次和前两次芳娘见到เ有明显不同，面上笑容更加肆意，动作举ะ止不带那种小心下意。
芳娘不由瞧一眼褚夫人，见褚夫人面色如常，芳娘夫妻起身迎接，褚二太太坦然受了他们的礼坐了下来才对褚ຘ夫人道：“方แ才还在门外就听到有人说要挣个ฐ大大家事，不晓得是谁说的？”
褚夫人让丫鬟上茶，端起茶时笑着道：“方才成儿要讨我的欢喜，说等以后要给我挣个大大家事，这样的话我怎么不欢喜？”褚ຘ二太太哦了一声，接着就对褚ຘ守成笑了：“果然还是成侄儿和别人不一样，眼里连褚家这样的家事都瞧不上，还要出去挣个大大家事给大嫂，哪像你二弟，只能守着家里的这份小小家事，难怪做弟的不如做兄的。”
褚ຘ夫人点头：“成儿听到เ了？你是要去挣大大家事的，男ç子汉有这种想法最好，免得以后就算得了家事，守不守不住还是两说呢。”褚二太太面上有些恼怒，但是还是忍了下来，下巴微微扬起：“这就要看个ฐ人的福气了，说起来业儿的福气不如成儿啊，不能出去挣个大大家事，而是要守着家里这点小家事。”
褚守成已๐经不像原先了，听不出她们话里的机锋，几次想张口为ฦ褚夫人辩解几句，都被芳娘拉住，褚守成忍不住不由瞪芳娘一眼，这一眼瞧在褚ຘ二太太眼里，不由哎呀一声又叫起来：“瞧瞧，侄儿和侄媳两ä人还真是新婚啊，在我们面前都恩恩爱爱的，哪像二爷和二奶奶，一在我们跟前就规规矩矩的，这才是正经人家呢。”
褚夫人没有开口，芳娘已经轻声道：“二婶说的是，人要守住家事，除了自己้能干之外，还要有了子嗣，才能延绵家族。夫妻恩爱本就是延续子嗣必要的，不然就算自己再能ม干，没有了子嗣，哪又怎能守得住家事？”
褚二太太被问住，朱氏和褚ຘ二爷成亲不过两个来月，哪能就有了孩子，褚二太太不由á皮笑肉不笑地道：“这样说侄儿你们如此恩爱，也就快有喜信了？”芳娘已经松开拉住褚守成的手，施ๅ施然地笑道：“我们小夫妻一来没那么急，二来，”
芳娘瞧着褚ຘ二太太，一字一句地道：“我们生的孩子也不用过继给谁，自然就更不着急。”褚二太太差ๆ点被这句话气到เ，当日说要把褚二爷的孩子过继给褚夫人做孙子，不过是更添一层稳妥，谁知今日竟被芳娘拿出来说事，真是没见识的村妇。
朱氏在她们言语纷争起来时候，就眼观鼻鼻观心当做全不知道，等褚二太太欲火时候才道：“大伯母、婆婆，晚饭已๐经预备好了，该传进来才是。”这是下台阶的话，褚二太太忍了又忍，那眼不由瞧向朱氏的肚子，只要朱氏肚子争气，连得数子，哪还担心别的。
褚守成站起身的时候又悄悄地扯一下芳娘的袖子，芳娘回头看他，褚守成轻声道：“还要二弟妹服侍娘呢，你也不要太，”芳娘把袖子收了回来，瞧朱氏一眼，朱氏回她一个ฐ笑容，芳娘唇边也露出笑容，方才说那句话的时候，朱氏面上竟是没有半点反应，若说她对褚家家事没有一点念头，只怕也就是哄哄褚守成这样的吧。
不过芳娘没说出来，只是轻轻拍一下褚守成的脸，笑了一笑，褚ຘ守成还当芳娘已๐经听了自己的话，心里十分高兴，原来自己也可以说有道理的话。
晚饭完毕，又陪着褚夫人说了会儿话，褚ຘ守成夫妻也就告退，戏要做的真，自然不能让他们夫妻分床，还是睡在一张床上，瞧着帘ຈ外一直没有熄灭的烛火，褚ຘ守成摸着已经阔别许久ื的柔软被褥，侧头看着已๐经睡着的芳娘，不由伸手打算摸一下她的脸。
手还没碰到芳娘的脸，芳娘就睁开了眼，看着褚守成轻声道：“怎么，你在那小院住久ื了，回到这样富贵之ใ中，不习惯了？”褚守成没有回答，只是仔细瞧着芳娘，烛光透过帘ຈ子照了进来，显得芳娘的眼神和脸都那ว么เ温柔，褚守成觉得心里已经凝固很久的东西又重新流淌，手轻轻地抚上芳娘的脸：“芳娘，我觉得，我有些喜欢你。”
这句话褚守成说出口就如几十斤重的石头在舌尖上滚过一样艰难，但说了出来心里却觉得一阵轻松，接着面上露出笑容，伸手抱住芳娘：“你曾说过，若到เ两情相悦那日，我们就可名副其实，现在呢？”
芳娘可从来没想过褚守成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被褚守成抱住的时候身子竟僵硬了一下，感觉到เ褚守成的手越来越烫时候芳娘才醒了过来，用手扳着褚守成的肩道：“你此时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这些日子你我日日相见，你才会有这样的心，等到以后你遇见的人多，那时你和她们日日相见，你就会知道，你今日这样的心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