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很好，”柳淳风一指下面五个警察，“你下去，把他们都杀了。”
“服不服？”
“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放过我嘛ใ。”
郭路拿江明做挡箭牌：“江叔叔，你那天看到เ我把珠子摘下来给他的。我说那是我家祖传的，他还说‘玉皇大帝的也要拿下来’，对不对？你们警察不是从不冤枉好人的吗？”
胖看守老刘ถ一张肥脸红得滴血，渐渐有点老羞成怒，举起黑胶警棍威吓：“翻了天了！老子看你班房没坐够，是不是？”
郭路才高三，听丁大同讲这些大学里的掌故，津津有味。听了一会现姜ä奎居然还没动，心头那ว把火腾就上来了。他抄起一个饭盆，笔直地朝姜奎脑袋掼去。就听搪瓷盆子敲出闷闷的“咚”一声，像哑了的钟。姜奎啊呀一声搂住头，拼命把肩膀扛起，腰以下贴住墙。事实证明，这家伙的预见无比正确。郭路已๐经抄起拖把。下一秒钟，劈头盖脸的竹竿就抽在姜奎身上。这鸟人要不是抢先护住要害，只消一竹竿抽正腰肾，包管他下半辈子尿都尿不出来。
姜ä奎揉着头上的血包，依旧满脸痞笑。一看那笑，就让郭路有种揍死这货的冲动。他努力压抑着杀意，继续跟丁大同天南海北地聊天。丁大同也聊得放开了，开始吹一些大学里面的人和事。说起当年成教院有个广东妹子喜欢他，每天拉他一起吃午饭。可惜他实在扛不住那白煮ุ鱼头汤的腥味，最后两人就没成。说完还挺遗憾地叹口气：“广东妹子真柔啊，就是说话听不太懂……”
话音未落，郭路一闪身已经进去了。瘦中年看守要攘郭路肩膀，结果攘了个空。他骂了一句，咣当把铁ກ门磕上，咔嚓落锁。屋里有人讨好地带着笑音说：“周管教，来新人了哈。”可惜此时瘦中ณ年看守已经关了门，笑脸白做给铁门看了，没落到เ好。
“进去！”
小何似乎不怎么买江明的帐。江明讪讪地没说什么，侧过脸冲郭路笑了笑：“不用怕，他无心的。”
“学生又怎么样？老子见得多了。”
那ว天的事情，郭路截头去尾讲了一遍。动手部分一概不提。只说大火蔓延，卷了徐虎他们六个，自己仗着腿快跑到เ学校，换了衣服睡觉云云。七分真三分假，听得一帮人瞠目结舌。
三个小弟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大起大落。看郭路笑得和气，似乎ๆ的确没有动手的意思，正好这时酒意也有了一点，于是都摸着头呵呵傻笑，气氛当即缓和。郭路又带着大家喝了一轮，看众人兴致高，把酒瓶举ะ起说：“来，大家碰一个！今天喊你们来，主要是想把话说开。徐虎的事情，是他点火要烧死我，结果烧死了自己，活该报应。你们不晓得，那ว天巡检站里头被他们浇满了汽油。我刚进去，就听到嘭一声！哗，好大的火烧起来……”
小江追问：“难道没有别人参加野营，或者知道他们要去野营？”
“参与野营不可能，”法医插嘴，“组织野营的五个ฐ土门拳馆弟子加徐虎六个，已๐经确认死亡。先、未烧毁皮肤上现的刺青和陈旧性瘢痕，与死者亲属的叙述完全吻合；其次，牙齿检测以及根据颅骨特征所做的相貌还原，也都符合预ไ想。现场的六具尸体确实就是那六个ฐ人，不存在冒名顶ะ替。”
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郭路狠狠掐住徐虎身边一个武馆弟子的喉结。那个孔武高大、足有一米八五的壮汉只来得及惨叫半声，就被一把扔进大火。另一个武馆弟子看势头不好，刚想拔刀，被郭路一脚踹在腰眼里，惨叫一声也跌进火中。仅仅三秒钟，两ä个大活人已๐经变成火炬。
就在此刻，火里猛然探出一只手！
吴家平干笑两ä声，“虎哥，你要弄清楚，我们是开武馆，不是做杀手的。外头那ว些人基本上都算身家清白，公安局没挂过案底。你喊他们打架没问题，杀人？恐怕不行。”
“好，”徐虎其实早有腹案。既然问到，他也不推辞，“明天是星期天，他下午要到เ学校去。从青水弯到เ中心校要翻过野羊山。这个ฐ家伙有盘山大路不走，最喜欢翻山越岭练脚劲。他经常走的那ว条小路，我早ຉ就勘察过好久了。其中有个一线天，两边都是断崖。我们就在那里埋伏。村口喊几个ฐ小弟盯到，他一出来就打我的手机。这边准备好家伙。等他进了一线天，我们把两头一堵，冲下去弄死他！”
听说要比武，远乡近邻都来看热闹。打谷场上人头攒动。来得早的稳坐钓鱼台。来得晚的不甘心，使劲往前拱，免不了就要争执吵骂。场上原本划了线，圈住四四方แ方百多平米一块地当比武场。但一堆人挤来挤去，划ฐ线的白灰早就被踩得不成样子。
第二天一早，大师兄一行分乘两辆东风大卡，一辆桑塔纳，威แ风凛凛直奔清水湾。
一声令下，几个ฐ小弟扭头就跑。徐豹捏捏裤ไ兜里的钞票，得意地冲小伙吐了一泡口水，这才回头开跑。没想到刚ธ跑没两ä步，脖ๆ子嘎地一紧ู，就像被老虎钳夹住，痛入骨髓。
翻牌的小弟过来把钱递给徐豹，讨好地笑着。徐豹乐了，接过票子往裤兜里一塞，随手抽了几张赏他。看揍也揍得差不多了，徐豹寻思着给街面上管事的治安员一点面子，挥手下令：“走！”
徐虎带着一大帮人从看热闹的人群里挤出来，都是四乡八邻的混子。游手好闲，吃喝嫖赌，种地不会，打架倒是在行。这些人显然早有准备，手里都掂着硬家伙，短的有木棍、链条锁，长的有锄头、草叉，甚至有人拖了一根钉ล耙。徐虎左手一把短斧，右手赫然一柄白惨惨的六三军刺。这是要出人命啊！聪明的人已经觉察出来，拖着自家小孩掉头就走。
“哭个**！”一个声音暴躁怒吼。众人一看，啊，是徐虎。
“你懂个求，”当过兵的徐建刚对儿子嗤之以鼻，“五六是一字头，这是六三军刺๐，尖脑壳的。”
徐虎捡起来，解开扣环，拔刀出鞘。室内陡然一亮。那盏二十五瓦小灯泡的光一大半似乎ๆ都被这刀吸了去，化作冷森森的锋芒上下游走。棱型刀身**三道深深的血槽，然后收束为ฦ一点，形成强悍的锥形刀尖。徐虎大喜，脱口而出：“五六军刺！”
柳淳风拍拍郭路的脑袋：“世道败坏，人心不古。老夫已不准备再收徒弟。封山派传到你这代，也就只有一人了。老夫还盼你光大本门呐，不要辜负了师父一片期望！”
“其实内八套和外八套拳架完全相同，但运力力的技巧却天差地远。封山外门弟子只能ม修习正统的封山内功。那套功法中正平和，打根基不错，运使拳法也大致可以。说到精妙处，却远远不如入室弟子修习的龙图心经了。”
“取你指尖一滴血，将此物与你融为一体。徒儿，看好了。”
柳淳风一笑：“呵呵，这有何难？”说着他拉过郭路的手，随意一拂。就像被风刮透了骨头一般，郭路刚觉得指尖一冷，就看见一颗圆圆的红珠悬浮ด在柳淳风手心，约摸绿豆大小。居然是血？师父怎么做到的？
郭路等了几分钟，有点耐不住了，就问：“大爷，你在念啥子？”
老人负手而立，凭崖临风，衣袂翻飞如铁ກ。他望着远远的青山，眉头深皱，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找了一圈，还真给他找到个好东西。一颗圆滚滚可爱兮兮的珠子，温润光洁，青翠欲滴，也不知道是什么เ做的。那珠子死死卡在水潭边的石缝里，郭路费了好大工夫才抠下来。说也奇怪，刚抠下珠子，白雾少女就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
郭路心脏狂跳。他隐约觉得白雾少女于他而言非常重要，但又说不上来。继续说啊，他想。但白雾少女却呆呆地停留在原地，连表情都不再变化。他满怀希望地等了二三十分钟，但白雾少女丝毫没有再度开口的迹象。最终他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在洞里东摸摸西翻翻，试图找到点有趣的玩意。
老奶奶幸福地点点头。老两口搀扶着，慢慢走向山脚๐。黄昏了，炊烟冉冉升起。
老爷爷什么也没说，等老奶奶抱稳了，过去搀住她说：“走啰。天也不早了，回去找黑山家他婆娘借点奶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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