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砚台从房里飞出来,精准地砸在了五王爷的脑袋上。
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同时门被人从里面撞开,五王爷像是屁股着火般从书房里跳出来,抱着头喊道:“三哥,三哥,臣弟也是无心……哎呦!”
夏清打量着她,见她虽然自称奴婢,言行举止间却透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不矫揉造作,谦恭有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忽然间现她有些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样。读看看更新我们度第一
女子依旧半弓着身,双手平托接过纸鸢:“多谢王妃。”
他以为夏清会开口向他索要,却没想到,她只是淡淡笑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好了。”他收回手,同时将血玉镯揣回怀中。
如今,这个ฐ下人口中的小贱种就站在高台上,她却不能再装ณ作视而不见。
下人们常说,她是金枝玉叶,而夏芷清,则是身份低贱的野种,他们要她躲着她,就算是见了面,也要闭上眼,装作看不到。
幸好这时歌舞再起,一排身着杏黄薄纱裙的舞女款款而出。与之前的歌舞不同,这一回明显是花了心思准备的,众舞女围成一个圆,簇拥着中央的女子,美妙的丝竹乐่声中,那女子如同出水的芙蓉般,缓缓伸展着自己้纤柔的身躯。
似是没料到对方会注意自己้,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尴尬。
夏清不语,心中冷笑。读看看
他气她当着众人的面,给烟荷难堪,他又何尝不是给自己难堪?
她诧然抬头,问:“我闹出了事?”
元睿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她,过了许久,忽然哧地一笑:“你知道你闹出多大的事吗?”
夏清摇摇头:“不,我不是让你对他听之任之,恰恰相反,我要你为自己多多筹划,你的父亲是一等万坪侯,享万千食邑é,你的兄长是吏部ຖ侍郎,当朝二品大官,你怕什么呢?难道真要一辈子,守着自己不爱的人,孤独寂寥得过完一辈子?你这株天香牡丹ล正开得旺盛,千万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过早凋零。”
“你的意思是,让我敞开心怀,对五王爷的风流成性,听之任之ใ?”五王妃出声道,似是不认同夏清的观点。
他从来都不怀疑ທ,自己会违背当初ม的誓言,现在也一样。
“夏芷清,你永远都不会得到本王的爱。”
元睿脸色很是不郁,不知是因为吴清雅狂伤人的原因,还是因为夏清被元彻贴身相救的原因。
夏清虽不怕她,但如果自己้轻易躲开她的攻击,难免会令元睿怀疑,在她犹豫躲还是不躲时,与她相隔不远的元彻突然闪身冲来,单手在她腰间一揽,夏清顺着力道往前,刚ธ好避开吴倩雅的致命一刀,同时,元彻足下轻点,带着她向安全的地方落去。
元彻一怔,这才明白,原来她是在恼怒自己的戏弄。耸耸肩,唇畔含着别有深意的笑,伸出手来亲自将她扶起:“地上凉,王妃莫要跪得太久,否则伤了身子,三弟可是会怨怪我这个ฐ皇兄的。”
夏清猛地抬头,一双黑色眸子灼灼生彩,虽矮着元彻半个ฐ身子,气势却绝对压过他。
他怎么又来了?
男子依旧一身墨色阔袖宽袍,只是襟口所绣的榴花,变成了石兰花。
他抬起身子,唇角忽而溢出一抹冷酷的笑意,他几乎从来不笑,可一旦笑起来,要么เ如骄阳般光华耀目,要么则ท如鬼魅般幽厉慑人。
她目光幽幽,语气沉稳地开口道:“王爷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不是夏芷清呢?”
“不是……”宝筝挣扎着要起身,夏清拗不过她,只好将她扶起,靠在床头。
她伤势严重,又着高烧,夏清不想她担心,连忙安抚道:“没关系,我只是说的气话而已。”她怕宝筝想不开,以为自己要赶她走,不肯好好配合治病。
可她现在也只有这些家当,总不能一文钱不带就离开王府,难道要去做乞丐?
娘亲……夏清恶寒了一下。听说夏芷清的娘,只是一个平凡村妇,因长相貌美才被丞相收入府中,但出身卑微,所以直到去世都没有得到一个名分,临终前,她将毕生所攒的积蓄给了自己้女儿,正主ว一直小心保管,到เ了自己手里,却要拿出去换银子,确实有些对不起死人。
“宝筝,不是我说你,这王府上上下下,谁不知道你家主ว子是个懦弱无能ม的软脚虾,别ี说王府了,就是她娘家,也无人待见她,你赶紧找个ฐ机会,去投靠有能ม力的主子吧。”这个声音有些陌生,可话中ณ的尖酸刻薄,却不比红儿少。
“你家主子算什么,别ี以为王爷差遣我们过来是为ฦ了照顾ุ你家主子,她不配!”这声音很耳熟,正是昨天夜里来传话的红儿。
她已猜出,这男子也是皇室中ณ人,与元睿应是兄弟,却不知到底是哪个王爷。
若再细心观察,还能ม现,这男ç子虽然面目慈和,可眼中的那抹绝情冷意,却像极了元睿,容貌也有四五分的相似。
她点点头,又问:“那ว我叫什么名字?”
婢女乖巧ู地答了,“宝……筝。”
不由得将元睿抱得更紧。
烟荷紧ู紧靠在元睿的胸前,只消一眼,她便看出,那个一身狼狈坐在墙角与她对望的女子,确实是个活生生的人,但不知为何,活着的夏芷清,竟比死后归来的怨魂,更令她胆战心惊。
没想到被称为“冷情女神”的她,竟然在与男ç人make1ove的时候,被另一个女人杀死。
手臂无力垂下,娇็艳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死不瞑目的笑容。
出门前,正巧遇见刚从皇宫回来的元睿,见她出府,开口便问:“你要去哪?”
夏清也不想瞒他,正要回答,元睿却一甩手,似是很不耐烦一般,道:“不愿说就算了,本王管不了那么多。”他似是有些恼怒,却更像是在赌气。
明明不想问的,为ฦ什么要问出来!昨日才说过,今后两ä人互不相关,她愿意做什么เ就做什么เ,他这个ฐ王府的主ว人,绝不会过问一句。可是为ฦ什么เ,他竟然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
真的就那么เ关心她吗?想知道她要去哪?想了解她的每一处行踪?她的思想,她的感觉,她的一切?
这不是自己,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元睿的懊恼,夏清自然没有看到เ,在他开口打断她回答的同时,她就已经转身向王府外的马车走去。
这边的元睿,等了许久,却不见身后有动静,最终忍不住回头。
面前空荡荡一片,那个纤细婀娜的身影,早ຉ已经消เ失不见。
他到เ底在想什么!
竟然指望她主动来讨好自己,关心自己?是,以前的她,就算自己不指望不期待,她也会这么做。在他一遍又一遍的讽刺与责怨中,她黯然离去,无声落泪。
人是不是都这么贱,拥有的时候,弃如敝屣,失去了,才知道难能可贵,哪怕付出尊严,也想到夺回从前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真是贱。
堂堂王爷,竟然这么喜欢犯贱。
满心都是火气,烦躁地大步朝书房走去,一路上都在说服自己,从此以后,再也不关心那个女人的死活,可在看到เ管事的一瞬,却还是立刻开口询问:“王妃到底要去哪里?”
善于察言观色的管事,一看到เ元睿的脸色,就知道这位脾性不定的主子又在火了,强忍着惊恐,小心翼翼回道:“宫里来了个ฐ小公公,奉皇后之命,前来请王妃入宫。”
皇后?
皇后找夏清做什么?他从未参与过皇后一族与皇室的争斗,皇后就算要找人开刀,也不该找上夏清。
没来由的,他几乎想也不想就说:“备车,本王要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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