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到的是，林斌和白扬一下子让她的身体激活了，他们不是男演员，而是两ä个ฐ活生生的男人。面对男人，杜娟不能不激动，不能不失眠。
队长这么说过了，每次她和男演员在一起排练时，她就默念着队长的话，可还是不行。于是，一个动作就会重复十几遍，有时是上百遍，才终于过关。日复一日地下来，她渐渐就没有了那种感觉，她眼里的男ç演员，只是一个舞蹈符号，甚至就是一截木头。几年下来，她再看男演员时，便心静如水了。这就是职业素质。后来队长这么เ评价他们这些演员。
她和林斌的接触，差不多就是这些。没想到เ的是，林斌会在这时，给她写来这样一封信。
杜娟有一次排练了一个ฐ双人舞，节目审查的时候，林斌也来了。刚开始杜娟还能一心一意地跳舞，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和林斌的目光对视在了一起，林斌正专注地望着她的眼睛，不知为什么เ，在余下的动作里，她总是走神，一连出了好几个错。节目完了，她连头都不敢抬，坐在一旁，领导说了些什么，她一句也没有听清楚，耳旁轰响成一片。直到领ๆ导起身离座了，林斌走过她身边时，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说了声：“你跳得不错。”这句话她听清了，不知为什么，那一刻她直想流泪。
另一封是军区文化部文体干事林斌写来的，他在信里这么เ写道：
白扬即日
王参谋终于出院了，那条残腿装上了假肢，如果站在那ว里不走路的话，和以前没什么เ两样，只是走起路来才发现那ว是一条假腿。王参谋一出院，就闪电å式地和大梅结婚了。
那是一个星期天，王部长的专车到舞蹈队来接大梅，车上扎着红花，大梅穿了一件大红外套，胸前也扎了一朵花。文工团好多人都参加了大梅的婚礼，杜娟自然也去了。这是她第一次走进王部长家，那ว是一栋很漂亮的俄式风格的小楼，红色的木地板，楼上有四个ฐ房间，楼下三个ฐ房间，好多人第一次见到这小楼ä的真实面貌，不停地咂嘴，大梅的新房就安排在一层的一个房间里。床是钢丝床，家具是实木的。好多人都说：“呀，真漂亮。”
大梅精神焕发，一脸的骄傲。杜娟就想，要是王参谋的腿不断，大梅会更骄傲。喝喜酒的时候，人们不断举杯冲着大梅祝福，人们说：“大梅，祝你幸福。”
人们还说：祝大梅永远幸福。
人们再说：愿你们白头偕老。
大梅终于住进了那ว幢二层小楼。但集体宿舍的床并没有拆掉，她在结婚前就和团领导说好了，宿舍里这张床她仍要保留แ着，原因是她中午还要在这里休息。她现在已๐经是王部长的儿媳妇了，说话很有分量，团领ๆ导自然不好说什么，床位再紧张，不就是一张床吗，就当大梅还没有结婚不就完了吗，领导在这件事情上看得很开。
大梅一搬出宿舍，白扬到杜娟这里来的次数就勤了。刚ธ开始，他还能有条不紊地和杜娟说些桃红李白的话，后来，他一进门就来搂抱杜娟，杜娟又紧张又兴奋。两人撕撕扯扯的，样子像打架。过一会儿，杜娟就老实了，半推半就地让白扬吻她，搂她。后面的结果是，白扬想往床上躺，并开始解杜娟的衣服，直到เ这时，杜娟仍保持着清醒，她一方แ面不让自己้躺在床上，也不让白扬解自己的衣扣，这时她是果决的，也是寸步不让的。
白扬努力一番没能得逞，便气咻咻地说：“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杜娟就想，自己้不是这样，那ว么以前和白扬谈过对象的“小常宝”和唱歌的那个女孩一定是那样的人了。往下想，她似乎ๆ看见白扬搂抱着那两个ฐ姑娘往床上躺的情景，这种情景一旦ຆ产生，反倒让杜娟冷静下来了。她想，白扬和那两个姑娘恋爱都没有成功，那ว两个ฐ姑娘的命运都不是很好，要是自己也步那ว两个ฐ姑娘的后尘该怎么เ办。这么一想，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也就是说，要誓死保卫自己最后的防线，只要最后的防线不被突破，那ว她就还是一个姑娘。
每次和白扬在一起时，她总是下意识地想起林斌，林斌从来没像白扬这样急三火四的，他只拉过她的手。后来他们又去看了一次电影，当然是林斌买好票约她的，影院一黑下来，林斌手就伸了过来，大大的，热乎乎ๆ的，她的手很顺从地让他抓住，一直到电影结束，她脑子里只剩下林斌那只热乎ๆ乎的大手，电影演的是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可是那只大手仍挥之ใ不去。
白扬抱她吻她时，有时她就想，要是林斌抱自己，摸自己้，怎么办？她想象不出来那会是个什么样子。白扬对待她的样子，显得很老到，游刃有余的样子，有时她的身体随着白扬的动作热了一阵又热了一阵，有几次，她差ๆ一点把持不住自己้，让白扬解开了她两个ฐ扣子，最后她还是及时地清醒了。
有时白扬也玩腻了这种把戏，不动她，只和她说些话，这时她脑แ子里是清晰的。
她问：“以前和你谈过对象的那ว两个ฐ女孩，是你和她们提出分手的吧？”
白扬说：“她们和你不一样。”
她说：“有什么不一样？”
他说：“她们不值得我爱她们。”
她又说：“你都和她们那个了，还说不爱？”
他这才说：“哪个ฐ了？刚开始觉得还行，后来就不喜欢她们了。”
她再说：“你现在觉得我还行，以后你也觉得我不行了。”
这时，他又把她抱过来，让她坐到自己腿上，手就放在她的胸上。他气喘着说：“我和你是认真的，我喜欢你。”
她当时没说什么，心里想：也许以前他和别的女孩子也说过这样的话吧。
他又说：“答应我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幸福？幸福是什么，大梅那ว个样子是幸福的吗？大梅自从结婚以后，人整个ฐ似乎都变了，晚来早走的，脸上整日里挂着笑，体重与日俱增，队长曾说她这样下去，怕是跳不成舞了。
杜娟也曾私下里问过大梅：“你不跳舞，以后想干什么？”
大梅就满不在乎地说：“军区这么大干什么เ不行，干什么都比跳舞有出息。杜娟你以后也要作好准备，不然就来不及了。”
后来大梅又问到เ她和林斌、白扬两个人的进展情况。自从大梅结婚之后，不知为什么เ，杜娟也不想把她和两ä个男人的事事无巨细地告诉大梅了。大梅规劝杜娟的还是那句话，谁让你幸福，你就嫁给谁。
谁能让自己幸福呢？杜娟看不清楚。
初春的时候，林斌约杜娟去公园里走一走，林斌每次约杜娟总是户外活动，或者是集体方式的活动，一点也不像白扬。白扬总是在房间里，最后的目的是床上，杜娟却一次也没有让白扬得逞，白扬有些急，又不好发火。杜娟也说不清自己้的感受，她似乎喜欢林斌这样，也喜欢白扬那ว样，杜娟矛盾着，困惑着。
那天在公园里，杜娟很高兴，绕着一排柳树疯跑，柳树刚ธ发芽，样子很是可爱。
站在一旁的林斌不错眼珠地望着杜娟，后来他说：“杜娟，我太喜欢你的身材了，真好，就像梦。”
“什么梦？”杜娟这么问他。林斌说：“梦是说不出来的，你就是我的梦。”
在那ว个初ม春的公园里，林斌温柔地把杜娟拉到近前，仿佛怕伤害她似的，吻了她。轻轻的，柔柔的，让杜娟回味了许久，这是不同于白扬粗暴式的吻，但这种吻还是让她战栗了。她闭着眼睛，以为林斌还会有什么动作，结果什么也没有。
最后，林斌拉着她的手，顺着柳堤往前走，天是蓝的，空气是清新的，他们在操湿的土地上向前走去。
后来，林斌对她说：“我要上学。”
高考恢复了，部队的干部ຖ、战士可以报考地方院校，只是名额有限。林斌对杜娟说：“我要争取。”
杜娟不知道林斌报考院校去上学是好事还是坏事。但她意识到，林斌将离她远去，一种忧伤袭上了她的心。不知为ฦ什么，林斌上学只是个ฐ设想，但还是影响了杜娟的情绪。
林斌似乎看出杜娟的心思了，忙说：“上学才四年时间，到เ时，你才二十六岁，一切都不晚。”
其实林斌说这句话是一句暗示，杜娟也听懂ฦ了这种暗示ิ，也就是说，她要给林斌一个ฐ正面的答复。她想起了白扬，她没法给他一个答复，她只能沉默。也就是这种举棋不定的心理，使杜娟的命运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