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说：“别提他了。”
林斌也说：“就是，谁也没招他。”
其实杜娟这几天一直想着林斌，和林斌那次分手后，林斌曾说过，过几天就找她，可都过去十几天了，她都和白扬单独见了几次面了，林斌再也没有约过她，她曾想，也许林斌那次是无意约她，或许是自己多情了。
大梅说完自己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那ว个林斌有消息了吗？”
林斌的脸色就舒缓了许多，他有些尴尬地说：“可惜，话剧看不上了。”
杜娟说：“晚上排练七点半呢，还有一会儿呢。”
那天晚上大梅便把自己初恋的幸福说给杜娟听。大梅说：“白扬摸我这了。”
杜娟在这方面可以说反应比较迟钝，文工团青年男女一有谈恋爱的迹象，马上会作为ฦ头条新闻传遍整个角落，最后一个知道的一定是杜娟。按现在人们的说法是，杜娟的情商有些低。八九岁开始学习跳舞，十二岁入伍，她只对跳舞感兴趣，除此之外，一切她都很迟钝ๅ，每日里笑呵呵的，谁说的话，她都相信，跟她说完了，与自己无关的，第二天一定扔在脑แ后。因此，杜娟和大梅比起来显得单纯，单纯得有点没心没肺。大梅的事从不回避杜娟，包括第一次来月经这样羞于出口的私事。大梅只把杜娟当成一只耳朵，听过也就听过了。
话是这么说，杜娟还是为自己的变化而感到吃惊，她自从怀孕以后，便再没跳过舞，身材自然今非昔比了。她现在已经和别的女人没有什么区别了，肚子松弛，rx房下垂。有时，她看到团里那些十八九岁的小姑娘们活蹦乱ກ跳地在自己眼前走过去，她会嫉妒得要死。
白扬现在整个晚上带着这些小姑娘偷偷地去跳舞，部队有规定，军人不能到地方舞厅去跳舞。可白扬他们总是能ม钻空子，偷偷地出去。白扬的舞伴，自然是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白扬半夜回来，杜娟气愤地望着白扬，白扬就说：“别ี那ว么看着我，我又不是罪犯，不就是跳个舞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你不平衡，明天你也去。”
杜娟自然没有心思去，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想未婚时候的事，那时她青春正茂，她能在男性的目光中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那时她是骄傲的，心里自然是愉悦的，现在呢？她又想到了大梅。大梅的公公王部ຖ长已๐经退休了，大梅的公公退休不久，团里就研究决定让大梅转业。大梅在团里已经这么闲着好几年了。大梅没什么特长，只会跳舞，现在身体发福，舞也跳不成了，大梅转业只好去了少年文化宫，那也是一个ฐ清闲得让人害怕的单位，只有寒、暑假的时候，才有孩子们到文化宫来学习。
转业后的大梅，身体愈发的胖了，据说她爱人王科长分了一套房子，但那ว套房子远离市区，上下班不方便，一直没去住。杜娟每次见到เ大梅，大梅一刻不停地在吃零食，以前她们跳舞时，最怕的就是吃零食，大梅似乎ๆ要把以前少吃的零食补上。她一边吃一边冲杜娟感叹：“啥事业前途的，我现在是看好了，这日子怎么舒服就怎么过。”然后像街头妇女似的冲杜娟“咯咯”大笑。
杜娟从大梅身上似乎看到เ了自己的未来，她现在舞是不能ม跳了，也和大梅以前一样在带学员。也许有一天，团领导会找自己谈话，告诉她该转业了，然后她也去少年宫什么เ单位去报到เ。难道这就是她的命？这就是大梅曾经说过的，也是她日思夜想的幸福？
她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