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诩默了一瞬，答：“你不气吗？”
季白把椅子拉得更靠近，乌黑的眉眼紧ู盯着她，隐隐有无奈的笑意：“气成这样……”
他身上还带着夜色的清冷，微凉的唇重重压住她的。一阵炽热的纠缠后，他的气息也有点不稳，抱着她就往卧室走。
许诩正全神贯注看着电脑，先是吓得全身一抖，感觉到他的气息体温，旋即笑了。
提萨点了一队兵，对他们低语几句，又拍拍每个ฐ人的肩膀。士兵们点点头，一个个转身就往超市里冲。围观人群看到เ这架势，议论声更热烈了。
许诩和提萨暂时只能靠自己้。
“抓捕犯人！”
这雷霆万钧的一幕惊呆了门口的老板娘，也震慑住路过的行人。
她一板一眼的说着，季白听着耳边低沉细柔的声音，心似乎也变得懒懒的很舒服。心想：季白啊季白，她心思多单纯多迟钝！你今天怎么เ被她几句话搞得心情忽上忽下，跟个ฐ毛头小伙子似的。得让她不知不觉死心塌地跟着你走，可别ี先被她绕晕了。
许诩微微一笑，继续说：“其实减压的方法有很多种，吸烟是最不健康的方法，相信你也知道。戒掉烟瘾也不是很难……”
叶梓强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透出一丝笑意：“应该的，我也希望早ຉ点抓到凶手。”他今年四十，身材高壮，略略发福，样貌有点凶，这一笑倒显得和善不少。
季白一落座就笑了：“打扰了，感谢叶总配合警方工作。”
也许是深夜孤男寡女，季白看着她那细细软软的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额头耳边，莫名就觉得心有点痒有点燥。这感觉，跟她早前叫他“三哥”时是一样的。还有这件熟女睡衣，领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雪腻的肌肤，跟他面前这杯牛奶似的。
流理台正对餐桌，许诩低头切得专注，季白单臂搭在身旁空荡荡的椅背上，另一只手玩着打火机，也看得专注。
他不说话，许诩以为完事了，正想起身离开，眼前一闪，季白蹲了下来。
只是……原本季白还想再训几句，看着她萎靡的样子，突然就没了继续的心情。
“有，这小子，是他发现了尸体。”旁边的警察答道。
“有人动过尸体吗？”季白平静的声音响起，许诩瞬间回神。
许诩没去吃午饭，刑警队众人的话题却回到她身上。有人说真想不到，小姑娘挺有魅力；还有人说，咱们警队大龄未婚男ç青年这么เ多，肥水不流外人田à啊，是不是，季队？
而这个时候，叶梓骁拿着手机，看着未接来电，正想象许诩铁青着脸郁闷的样子。他知道她会生气，也知道这么做不一定能ม博取她的好感。但他心里多少还有点不痛快，高调送花，就是有点招惹她的意思。管她的，先招惹了再说。
许诩：“严队长，你好。久仰大名。”
男人看起来五十余岁，中等个头，头发花白，面目慈祥。对她说：“你好，许诩。听说队里来了个很有潜力的新人，没想到是这么娇小的姑娘。”
丁队长往前方แ一指：“宿舍在那ว边。我们是两人间，他那间现在只有他，另一个人回老家探亲了。”
许诩不答反问：“杨宇住在哪里？几个人住？”
叶梓骁想了想：“许隽？”
梓夕失笑，想了想答，“我给你指条明路吧。许诩有个哥哥，开了家**事务所。你见过的，上次来集团竞标。”
许诩这才看向电脑上的时间：4点零7๕分。
“凌晨四点打电话吵醒顶头上司，汇报个不痛不痒的报告，你是不想继续在刑é警队混了吗？”
许诩开始埋头苦干，坐对面的姚檬除了翻看资料é，无事可做。熬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到赵寒桌旁：“赵哥，安排点事给我做呗。”
两人似乎都把加班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
赵寒轻咳一声：“季队这几天请假不在，等他回来后，会确定你们俩的见习老师。”
然而一转眼，她又微垂着头，还是那副苍白恹恹的样子。
——
第一次杀人，是在高二。
那个时候，我突然多了很多精神食粮——香港电影传到内地：英雄本色、上海滩、古惑仔……看着镜头前血肉横飞，我能感觉到手心浸出热热的汗。家里有台老旧的录像机，爸妈都去上班了，我拉上帘子，一个人坐在暗暗的屋子里。外头是夏日的狂风暴雨，我将那些镜头定格、再重放；定格、再重放。
突然就有冲动，握住自己的命根子，飞快的套~弄。
从来没像今天这样，一泄如注，巅å峰般的感觉只叫我全身仿佛都沉浸ฤ在快乐的海ร洋中。
那感觉是毒药，是救药，是我血脉深处极其渴求的东西，我无法阻挡。我根本就不想阻挡。
人生苦短，你我皆凡人。为什么要阻挡？
不过杀人是项技术活儿，我不想粗制滥造，还要躲过警方，不能留แ下一点线索。
期末考试后，我拿到年级第一的成绩单，终于有闲暇开始自己的事。我仔细考察了十多天，最后选择在一个晴朗的午后动手。
那是市里一个小公园，因为是工作日，太阳又大，人很少。我在一个没有监控摄像头、没有人的角落坐了一会儿，小径上就走来个ฐ年轻男人，朝我微笑。
宾果！网上说这个公园是gay聚集的圣地，果然不假。
男人二十七八岁，还算高大，看起来油头粉面。他在我身边坐下：“一个人？”
我点点头，朝他笑笑。
他把手放在我肩膀上——真他~妈恶心哦。
“我家就在附近，要不要去坐坐？”他轻声问。
我想了想答：“我不喜欢在外面。去我那ว里吧。地方大。”我略有些戒备的看着他，他就笑了：“小弟弟戒心好高啊，行，叔叔就跟你去。”
“那ว……我在公交站等你。”我憋了口气，把脸给憋红了。他又摸了摸我的背，点点头。
我们一前一后离开公园。
我把他带到郊区的一个废弃工厂。我在这里搭了个ฐ棚子，里面放了旧沙发还有旧床，扶手上还搭着我的校服。
他吃了一惊：“你是高中生？”
“嗯。”我倒了杯水递给他，“所以我不敢在市里……”
他笑容加深，喝了口水，开始脱我的衣服，脱着脱着就昏迷在床上。
唔……好蠢的男ç人。活该他中招。
我玩到第二天傍晚，才离开工厂回家。
我把他先用塑料薄膜封住，这样不会有太大的气味，然后分装ณ到两个编织袋里，留在棚子里角落，用杂物盖住。今晚嘛，就先用黑塑料é袋装ณ了一小部ຖ分提回家。走出工厂一大段，在路边碰到เ爸爸他们的工ื友，笑眯眯的对我说：“小烨又来捡瓶子？”对身边人说：“这孩子太懂ฦ事了。成绩特好，将来肯定清华北大。”
我不好意思的点头：“叔叔好。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应该的。”
等他们走远了，我看看手里鼓囊囊的袋子——他们居然能当成瓶子？真乃ี神人也。
这个ฐ人的骨头，最后我都找了个荒山，埋了。有一次看到警察到เ那个公园调查，但是不会有人怀疑到穿校服的高中ณ生身上。
——
姚檬这个女孩，我高一开始就注意到了。不仅是因为她漂亮、学习又好，还因为大家总喜欢把我跟她说成一对，说是什么“金童玉女”。
说实在的，我也挺喜欢她。我也是个ฐ正常男人，每次看到她的胸她的腿，都觉得很舒服。看到她跟别的男生讲话，我也会不高兴。而她看我的眼神若即若即，也不知道怎么เ想的。不过我每次杀人的时候，看着对方惊恐的眼神，总会想起姚檬——我立刻就硬了。
挑明关系，是在高三上学期。有一天中午，我坐在学校草坪吃便当，她来了，也捧了个便当盒。
“冯烨，你每天都躲这儿吃呢！”她的声音清脆柔软，漂亮的脸在阳光下好像花朵。
“嗯。”我朝她微微一笑，“你找我？”
她好像有点窘了，答：“我才没找你！”
好矫情，好做作，好可爱。
我俩沉默吃饭。过了一会儿，她眨眨眼，看着我饭盒里的肉块：“那是什么肉？”
“红烧肉。”
“我知道是红烧肉啦！”她笑，“是猪肉吗？看起来不像呐。”
我也笑了：“对，大小姐，不是猪肉，其实是人肉。你敢不敢试试？不敢就别问了。”我夹了一块递到她面前。
她瞪我一眼：“有什么เ不敢的？我以后可是要当警察的。”
我看着她真的把那ว块肉给吃了下去。
她皱眉：“有点难嚼，到底是什么肉啦？”
我放下饭盒：“笨蛋，是骆驼肉。我爸一个工友从外地回来带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