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提问很蠢的是三类：一是“你爱上谁了？”你要是碰上个ฐ同性恋，人家怎么回答？二是“你的年龄多大？”这是个忌讳年龄大的时代。三是“你幸福吗？”这问题太让人回答了。回答“我很幸福”，会说你浅薄。回答不幸福吧，好像对政府不满似的。
“教授，你别同我玩哲学，一句话我女儿跟着这个人有没有幸福？”
闲话了一会，栀子从白色的坤包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条金项链和金戒指：“伯伯，这要麻烦你了，这是杨兵送给我的，烦请你把这转交给杨兵，他一时不能回来，当大记者去了；我怕一年两年不能回家。”
“那ว兴许是的，刘ถ邦当了皇帝ຓ，还要从老家邳县快马远递狗肉去，还指定要黑狗肉。”
早晨，不知哪家公鸡的悠扬歌声唤醒了您，正好是六点。然后你去厕所方แ便，可以看到窗前胡同叶片上的可爱的晶莹露珠，远视可目击晨曦中ณ虎丘的古塔尖顶ะ。夏天，你可以顺势淋浴ภ，太阳能ม浴器，阴天也能自动加温。
长住学校集体宿舍的柳留梅，对五六十平米空间的住房自然不会感到เ局促，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厕所厨房小客厅都有，在小客厅的墙上，张贴一张告示样的手写的东西，柳留梅挨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标题：同我的老房子告别书
“帕斯卡尔说这句话的前面还有一句话：世上一切灾难，都源于人不肯关在屋子里思索。笛卡儿也说，不安分呆在家里，是出乱子的原因。我倒以为大师的告戒有道理。传说你们的顶头上司，市里一位副书记，嫖娼被抓，据说他是个五毒俱全的官僚，这弄不懂，有了二奶三奶，何以还要嫖娼？这岂不是印证了帕斯卡尔、笛卡儿的话？老老实实呆在家或呆在情妇家，哪能被抓？我就搞不懂ฦ，现在大大小小的权力在握者，好像都吃了春药！争相贪腐。”艾教授说，“有人说，退下的当权者，9o%是侥幸避开反腐重锤的贪官，如果这个百分比同真相差ๆ不多，那这大批隐秘贪官才真正是晚节不忠。”
“冯友兰说这句话，自己也并没有身体力行，晚年他也受不了坐密室的孤寂，到政治的高处亮了亮相，弄得身价成降停版，被大儒们讥为晚节不忠。”
说起良心，不能不说起我同秦老师的关系，您可能觉得我离开他不久就同别ี人有染，而且怀了孩子，认为我朝秦暮楚。我在你和韩翰主ว席面前说过，我只是陪伴秦老师走出沉重的阴影，从没有说是做他的妻子，如果是他的另一半，我决不会做欠高尚的背叛感情的事。
面对他的真诚，我决定退却，我坦率告诉他，我不配他，我肚子里还怀着别人的孩子。他听了非常痛苦，他的痛苦并非我不是处子，而是以为我已有归属。后来他得知我同孩子的父亲早已不来往，他高兴的手舞足蹈，要我同她办结婚证。我说，让我处理掉孩子再说，你再慎重的考虑。没想到เ他说“你连同孩子都是我的，难道我不配当孩子的父亲？”，无论如何不允许我做人流。他说，人类的各类罪行中ณ，坠胎是虐杀罪，是双重的虐杀，虐杀了一个ฐ新生命，也虐杀了自己的良心。他有次对我说：一个生命坯胎的成长是多么不容易，许许多多的授精坯胎在母亲还没有意识到เ其出现时，就已经夭折了。当已经意识到已经怀孕时，生命坯胎不知克服了多少重重困难，才报告妈妈说‘我来了’，其艰难就像你们的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我被他说感动了
“那房子的继承权不是给了你们女儿？”
“不在了，他前房、也是我姨生的儿子，做生意蚀本，四处躲债，找他爸借钱，老秦哪有钱？来电话同我商量，想把住房买了，筹钱给儿子还债。”
“要事先写上稿吗？”
“那我再给你这位学生布置一道作业，写好你在我儿子婚礼上的演讲稿。”
“但愿世上有情人都有些痴呆！”柳留แ梅用了抒情句。
“可是心里有爱的人不会痴呆很吧？”艾椿停了停又说，“我倒是希望他只有一点痴呆。”
很想念您以及同你们在一起的那ว些日子里的愉快的生活。
尊敬的艾伯伯：
“这样吧，你去我的床上睡，好好睡一觉很重要。”
“那太好了，我母亲做的菜特好吃，她很好客的。”
“一定是给抓起来了！”
“也算是，那个糟蹋我女儿的医院狗书记出事了。”紫蛾高兴的说。
“我有个朋友苟经理，原来也是在文艺界ศ舞枪弄棍的，下海后了。他最看不起所谓的正宗评论家。他说，解读文学同那玩意一样，原可以从各个ฐ角度进入，你那自诩为ฦ正宗的，不就是简单的狗爬式么，人家变化个ฐ花样，你就指责人家旁้门左道，太可笑。”
“刘心武揭秘出《红楼梦》中有反清复明的文字啊，书中写中秋季晚上，万民举头看当空一轮明月，暗喻老百姓想念明朝厌弃满清王朝。这要传到清朝皇帝那ว里，曹雪芹的脑袋还能ม保得住？其实从文字中要呕出点什么太容易，比如说，我也能ม从你的‘6๔4斋’里揭出点东西。**中ณ许多冤案就是这文字‘揭秘’造成的，实际上是历史上的文字狱的继续。”
艾教授为之ใ一怔，洗婴这不是在传递给他某种信息？而相交多时的秦根为ฦ什么不属于她的“几个知心的友人”呢？
“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外打散工，我不愿用户口本上的名字。”洗婴说，“除了几个知心的友人，社ุ会上几乎ๆ没有人知道我叫洗婴的。”
在座者鼓掌，包校长也很豪爽喝下满杯酒，然后又说；“诸位以后称呼我‘老龚’最好，上初中时，我方แ知道我母亲是同大诗人龚自珍是一个ฐ家谱的，我就自作主张改名为‘龚包’，让我父亲知道后，狠狠的训了一通。”
吟诵完后说：“这诗是清代诗人龚自珍写的，我同包校长一样，很喜欢这诗。”
艾椿给柳留梅了条短信：“友人相邀去外地签合同”。艾椿曾经给大学生开过应用写作中ณ《合同法》选修课，合同就是契约，艾椿收集了不少资料，课堂效果还不错。艾椿认为给大学生开些有关日用经济类的课很必要，多少去掉中国大学生生身上的腐儒气，中国文人身上有先天性的腐儒气。
艾椿被“钱”牵动了心，可是他犯难了，要不要对柳留梅说呢？说吧，她是不会同意的。不告知她去会见另一个女人能行吗？两ä人虽然天各一方，但彼此情形如同烛照。每天柳留梅都有电话打到艾椿的座机上，早晨一个，晚上睡前一个。早晨的电话是了解她的老夫子是否正常的起床，瞿秋白说，睡觉是小死，永远长眠是大死。老人“小死”后顺利醒来的概率远比年轻人小得多。得知老夫子小死后顺ิ利醒来，柳留梅这一天就能ม安心工作。所以早晨电话是万万不可少的。晚间睡前的电话是闲聊的，中ณ学教师一天下来太累，同知心人聊上几句，多少能让一颗心放松。
年轻时不懂得美！不怜惜美。
下午两小时的两圈麻将结束，还不到五点。麻友们离开不久，门铃响起，艾椿起身去开了门，可刚到门边，听的有钥匙在锁孔里响动，门很快开了，门口站着一位身材停匀风姿怡然的着一身牛仔服的姑娘，手里拎着一包新鲜的素菜。艾椿不免一惊，其神韵其脸盘酷似自己้的柳留梅。自从自己的灵魂中有了柳留梅，艾椿对年轻的女性不像一般的老人熟ງ视无睹。艾椿时不时要同自己的女弟相比，他真的现吾国吾民中的年轻女人确是美不胜收的多多，这是她年轻的时候没有现的。
“有些事没法讲出口，我也就一直没对你说。”纹停了一会，“你听讲过当兄长的时常同自己的妹妹睡一起的？早年，辜同我的关系暴露以后，灰头土脸的回到เ他的妻子身边，作为ฦ他的妻子，不愿和他在一个床上睡，他不得不同老母亲和十三四岁的小妹挤在一起，这，我能理解他当时的无奈。可我们重逢以后，他只要同我生气，还是挤到她母亲和妹妹的床上，他妹妹已是个标准的剩女。有这样的吗？这对我刺激很大。”
“一个文人，又是爱写诗的，感情上有些走火，是很正常的，你不是挺爱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的吗？歌德八十多岁还同十七八岁的姑娘恋爱呢。”
“我能上哪？一直等你的电话。只是刚才把喝醉酒的你们的多卿老师扶到他家，稍坐了一会。”
“你上哪里去啦？家里电话没人接。”柳留梅语带责怪，她同他的通话中ณ时常使用先制人的语气，这样似乎能减轻一点心里的内疚。
“怎么能打人？”艾椿教授很气愤。
“啪”的一声，衣大夫的儿子左ุ脸上挨了一巴๒掌。
“爸，你会来看我们吗？”女儿突然问。从女儿的有些忧郁的眼神看，秦根判断女儿知道父母离婚这件事了。
一家三口打的来到车站，秦根拿出钱让小谢去买车票，自己้忙着买水果糕点。
婚姻的诗意在夫妇的和谐中，离婚有没有诗意呢？
谢晴没有想过分手有两ä种之说，正如她当初没有考虑结婚有两种：永久性的结婚和阶段性的结婚。她只是觉得猜疑——争吵——更猜疑，缘分之水一滴一滴的快滴尽了，不得不各走各的路。
“教授人情一本书啊！”老妪笑着说，“艾教授去我们单位开过书法讲座，可他不一定认识我。他的书法我没看过，但他的粉笔字写得真好，看了让人舒服，书法展览会上的一些字，七歪八倒，蓬头垢面，实在看不出好在哪里。这字如其人，他的人也挺随和的，不像有的教授道貌岸然，趾高气扬。”
柳留梅本不想搭话的，可面对老妪一幅慈祥的模样，并说她认识艾教授，柳留梅就很礼貌的说：“是我的亲戚，给我送书来的。”
“可能是处不下去了。”
“小姨ถ不是同退休的保险公司副老总走到一起了？”
“上完晚自习也不要我接？”
“爸，下星期你不要接送我了，我们班里许多女孩都是自己来回上学的。”女儿喝完汤后说。
牛逼是不抽烟的，但他口袋里随时装ณ着好烟和普通烟，刚才给艾教授的是普通黄山牌烟。这回递给南书记是软中华。南书记则给牛璧泡了一杯茉莉品牌茶。他一辈子爱喝这种茶，因为ฦ他是《茉呀茉莉调》民歌的诞生地人氏。
“哪里的事啊，请进！”南书记让牛逼进了门，“以后别称呼书记啦！”
告别ี留园，又去了城东寻找耦园，高中毕业时，考完了大学，艾椿同另两位同学相约来这个城市，去过耦园，因为其中ณ一位女同学的姥姥家在耦园旁边，同学三人在耦园留了影。吃完晚饭后，其中一位男同学赶夜班车先离开了，艾椿在女同学的姥姥家客住了一夜，那一夜始终下着江南常有的细雨，艾椿半夜醒来，感到身上有些凉，就在这时，进来一个ฐ人，悄悄的在他身上盖上一条薄薄的被单，又用蒲扇小心的在蚊帐里扇了几下，那是驱赶蚊子，然后把蚊帐掖好后，便像一片云轻轻的飘走了。艾椿在夜色朦胧中，凭呼吸触摸到是同桌三年的女同学，他太熟悉她口中呼出的有淡淡清香味的少女的气息，她上身好像只穿了一件背心，黑夜也难遮盖她雪白雪白的胳ฑ膊。第二天上午艾椿就离开了这耦园边上人家。从此以后耦园留影中ณ的三人再也没有见过面。
对于读以上经典的感受，艾教授不敢全部苟同，读书向来各有所取。下联是说赏花之ใ趣。艾教授的目光聚焦“与梅同疏ຕ”上，这“疏ຕ”当作何解？自己同柳留梅的关系如何“同疏”？“疏”，不是疏ຕ远的意思，但是即使以后他同女弟子不再亲密，也当无憾。至少目前不会疏远。目下彼此应是疏放，是放达别趣。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决定给栀子做处子摸修补得的头天晚上，栀子死活不愿意修补了。栀子的妈毫无一点办法，求救于艾椿，“栀子很信任你，你跟她谈谈吧。我这个妈在她眼里没有威แ信。”
“但愿栀子不要离开了狼窝进了虎穴。”艾椿喃喃自语。现在，一个ฐ倩丽的女孩去“高级”场所，也并非是很安全啊。
柳留梅仿佛受了某种感动，扣住了对方的手，二十个手指不紧也不松的交叉。
艾教授说：“世人有所不知，这钟馗有位忘年女友，她崇拜钟馗的侠义，后来也就同居了，但钟馗终究太丑，且有年龄大，公开经营夫妻店很难，考虑到女友还年轻，侠义的钟馗说服了半妻半友，离开他，去选择一位合适的旅伴。女友说，我先帮你把妹子嫁出去再说。钟馗嫁妹后，也就兑现把本不愿离开他的妻子嫁出去。钟็馗嫁妻是很悲壮的啊！”
“据我考证，这天作之合最初ม并非指男ç女合笄，傅市长祖籍那ว位著名作家写的《儒林外史》有两位男人的对话：‘年兄长，我同你是天作之合，不比寻常弟兄。’，意气相投的两人关系，都可以称天作之合吧。”
沈园来的这一天正好是周末，同柳留梅住一个寝室的女教师因病回家了，柳留แ梅把沈园留了下来。
梅梅回家时找到เ柳留แ梅：“柳老师，奶奶请你明天上我家去吃饺子。”
“真的？”柳留梅笑着说。
“你不是说奶奶包的饺子好吃吗？”那还是一个月前，柳留梅家访的时候，到เ了梅梅家，碰上梅梅家吃饺子。其实这一带农村，日常有吃饺子的习惯，吃饺子免得再搞菜，而农村人包的饺子，里面的馅本不必像城里人讲究。只需把粉丝烫软剁๗碎，放些油盐也可凑乎。而请人吃饺子则要上集买些肉。
“我去，还带我的朋友去行不行啊？”
“当然好啦。”梅梅高兴地走了。
因为周末，住校的师生大部分回家了，学校显得格外的安静。晚上两位新友对着床无拘束的交谈。
沈园说了她为什么要来找梅梅。梅梅的母亲同沈园是同监狱同寝室的牢友，共室共处四年，情同姐妹。梅梅的母亲有小学文化，这在贫困农村算是有文化的人，在重男轻女的偏僻农村，女孩上完小学就算是可以的了。她的丈夫也只上到初中一年级，因为父亲有病不能劳动，他就退学打工ื了。因为打工ื挣不到大钱，她丈夫不慎结交一位毒贩，开始他并不知情，但后来知道了，因为ฦ家里窝藏毒品数量大，丈夫被判无期，她被判六年，因为表现好，减刑一年。临ภ出狱前的两个月，在劳动场所干活时，因一旁的货架过重，眼看要倾倒伤人，梅梅母亲毫不犹豫用身体挡住，她被压成重伤，其他的人则很快脱离危险。当时沈园也在场不远的地方，她立即过来参加抢救梅梅母亲，梅梅母亲当时神智尚清楚，握着室友沈园的手，很费力的断断续续的说：“沈姐，去-看——看-我——女儿。”握着沈园的手永远闭上了眼。
“不久ื，我也就出狱了，打算回家安排一下，就来看梅梅的，不意我爸得病，后来又想不到的伤亡。就一直拖到现在才来，了却一桩心愿。”
“听艾教授说，他们一直在找你呐。”
“送爸到我妈那里后，我就默默离开，是想把乱糟糟的脑子静一静。先去了我大学的同桌那ว里，她因为早ຉ年感情受挫出家了，现在已成住持。后来又去了母校，我门的班长已经是副校长，很奇怪他们很了解我们家里的故事，而且特别ี的关心我爸的结果。希望我能回母校参加成立不久的一家软件创业公司，校友也知道我一直没有放弃专业，在监狱的十多年一直关注中国软件的展。”
“艾教授有个ฐ企业界朋友苟经理，听说他一直希望你能去他公司。”
“我知道他，我在狱中ณ时，苟经理派人看过我。后来我出狱后办了个ฐ书店，主要是想让我爸退下后有点事干干。不曾想我的第一个雇员就是苟经理的女儿，很有静气也很能干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