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教授洗了把热水脸，闭眼养神一会后，继续看《说鬼之五》：
读到这里，艾教授离开电脑แ屏上的《说鬼之五》，靠在椅背上，大为感慨，这位工作在殡仪馆的女孩“杜宪”，绝非一般见识肤浅的女性，她的眼光开阔，思路沉潜。
艾椿不想说中国人性格中爱纠缠的一面，但是为同胞讳，他没有直说，只是说：“中国人也有不少豪放讲义气的哥们，对于漂亮的姑娘更是手下留情，对于我这样的老人，也比较宽恕。”其实呢，有回艾椿骑自行车，前轮不慎碰到了一辆奔驰的屁股，戴墨镜的司机非要索ิ取一百元，为ฦ息事宁人，艾椿掏了钱。中国的恶少向来多多。
绿娣笑问：“在中ณ国生汽车追尾，会是怎么样？”
衣大夫上了床，脑子里杂七杂八，但一会也就睡着了。她已经历练出来了，心里有再多的事也得放一边，人往往处于许多矛盾之ใ中，*โ*说，关注主要矛盾。主要矛盾是睡好觉，否则ท明天啥事也难干好，上午还有一例手术，病人要紧。不一会也就睡了，可是刚睡下，手机响了，是短信声，一看是“晚安！”，艾教授来的。衣大夫一笑：“神经！”这么เ晚了还短信。
库院长关上灯，同前妻一前一后离开办公室，回到宿舍，各开各的门。衣裳回头对前夫掉下一句：“你的房门要上锁，昨天小区生两处夜间入室偷盗的。”库院长似点头又似摇头，只听得他轻轻叹口气。
年轻的警察说：“艾教授，您大概不记得我了。多年前柳老师大学毕业后到我就读的郊区中学应聘，去试讲时就在我班，您在教室后听课。后来，柳留梅老师成了我的班主任，她的课教得特好，班主任工作也做得好。只是很可惜，以后她离开我们的学校，但是以她的能力，她应该去更好的学校。”
警察拿出一包软中ณ华，抽出一支敬给艾椿，自己却不吸。艾椿本来又在戒烟中，但遭遇到紫疤警察上后，心情不畅ม，便点着了烟。
“你看现在我穿这身衣服，可配走你身边？”艾椿笑说，他没有接衣裳的话，晚年他习惯低调。一个边缘老人，形容渐趋枯丑的老人，高调可能更丑。
“自从认识了你，关键时候你总为我助力。”衣大夫有些激动。
爱国健身尤健德。
洁物洗手更洗心，
柳留梅忙带着家乡来的客人即离开办公室。
这不是三年前相亲遭遇的曹警官？是他！
“就是我妈的事，我知道妈对您一直很倾心，当我还小的时候，妈时常牵着我的手，到เ哪小邮局问可有您的信。收到您的信妈会很高兴。当她知道您的妻子过世后，就同我说，她可能要同你一起生活，那时妈同我爸早已分居，婚姻形存实亡。我因为从未见过叔叔您的面，不好表态，因为ฦ我希望妈能找一个配得上她的人。不怕叔叔笑话，我这次是为妈妈的事来的，一见你的面，就知道我妈没有选错人。我希望坎坷一生的母亲在晚年有个好伴侣，过上平静的生活。”
“别客气，我如能办到一定帮忙的。”艾椿教授说。
“你没见显示ิ号？我在家。”紫蛾命令似的，“你来我这里吃晚饭！“我都准备好饭菜了，栀子也在家。”
“你在哪？”
不一会，门开了，果然是纹，她见面就是一统数落：“你神经不神经？到了门口不敲门。”
艾椿教授在33๑3客房门前停留了一下，他没有立即敲门，心里总还觉得在家门口的黄昏里能见到纹有点不真实，他给纹了条短信：我已到333门口。
红红的，衣裳大夫的眼眶则有一圈淡淡的黑晕，眼眶里储满了泪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不惜歌声苦，但伤知音稀。但是今晚这里的知音并不少啊！巫ใ红的歌声把庆典推向了**。艾椿教授注意到เ苟经理任凭眼泪滴在他考究的西服上，身旁的保姆小江咬着嘴唇，眼眶
“十多年了，我却还没能有个ฐ猴窝，房价太贵，小柳还住在学校简易的单身宿舍里，我有愧啊！除了放弃别无它途，可刻骨铭心的牵挂又真的放不下啊。”
“你们这对猴子已结缘这么เ些年了。”郁大夫很感慨的说，“不容易啊。虽说你们不是第一个站起来猴子，但在不宽容的环境里能ม站稳十多年也算是优秀的猴子。只要你把感情当事业来做，就不要太伤感。”
艾教授知道，干这活费神费力，还要吹捧。
“有腿还是比没有腿好啊！”苟经理苦笑，抚摸者被商业黑手打伤的左腿，“要是为ฦ挣钱的话，不一定再去吃粉笔灰。我一个商界朋友想续家谱，要找个懂行的写手。”
“那ว我还不知道。你去了解一下，苟经理现在在哪里？我把衣大夫送回家后，我们电å话联系。你把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再走，别等我了。”说完就忙关上车门。
临上出租车，女婿问：“爸，苟经理前妻简阿姨要我问你，听说苟经理出事了，让人暗算，不知伤得怎么样。”
真是此时不跪，更待何时？一跪一躺有时很关键和神圣。
回到家后，经过沐浴清洗，原来那个列ต车上的蓬ศ头垢面的脏女孩不见了，竟是位蛮不错的大姑娘，只是面色憔悴，眼神有些呆木。经过了解，方แ知她跟打工的母亲在外上学，不幸母亲因食物中毒暴亡，她不务正业的父亲养不活她，更无谈让她继续升高中，她不得弃学打工ื，还好，在一所大学的老教师家搞家政，一干就是三四年，东家老两口都是教书的，并没有把她当小保姆使唤，忙完家务后，看书看电视随她的便。乡下的父亲说，你不小了，回来给你说个亲，父命不能不从，没想到生父竟将她卖给人家，为了还欠下的一屁股赌债。从此她跌落苦海ร，买她的人同样不是好鸟，对她随意打骂，三年的生活如在地狱。这回她是被所谓的丈夫卖给了别人，可能是一家按摩院。上了火车，她见到多副教授，神情脸型同在大学做家政哪家的慈善爷爷差不多，就不顾一切下跪。
原来，艾椿教授一直对柳留梅有份愧疚，不能ม为她在这个ฐ城市里提供一所房子。像诗人海子在困顿时所希望的“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的女友因为海子的潦倒出走，到陌生人那里去了，眼下柳留梅是铁定不会离开艾老头去陌生人那里的，经受了四五年的千里阻隔，她没有动摇，现在，虽然没有属于自己的一个屋顶，所谓的家也就是柳留梅学校里的半间房，半壁江山而已，但总算在一个城市的蓝天下生活了，彼此已很满足，想见就能见，他想去女弟子那里，可以随便把店务交给常来这里的老人中的任何一个人。每次的见面，不在长短，见上就解渴，一个月中趁柳留梅的室友回去会男友时，老少能有珍贵的的两三次的巫山会，行雨不行雨都不是主要的，能真实的看到触摸到对方就能品味到浓浓的唐诗宋词。
老人们乐意在这里彼此闲谈各自的家事和心事，艾椿的身份和知识面成了老人们的倾诉对象，艾椿逐渐融进了这里衰老多病者的群体。对于摩按机的买卖，艾椿反倒不放在心上，只要老人和病疼者喜欢这十平米空间就行，这不就是一种投资回报吗？艾椿教授意识到他在从事一种慈善事业，对他来说，从事慈善事业，在心不在钱。他没有许多钱投入大的慈善工程中去。
“老兄，一年之ใ内你莫提这档子事，人家热孝在身么。”艾椿想起自己在老伴下世不久ื，去陶城向秀求婚的蠢事。
“怎样才能ม消除她对我的成见？我想娶她的念头现在是更强。原来她还有个ฐ名义上的丈夫，现在这障碍没有了。”
“那我就此告辞。”
“君之一席话，实是阳关三叠曲！”艾椿诚惶诚恐的说。
一会，洗婴从厨房提来热水瓶，给三位长者泡了茶。秦根一见小洗，眼睛为之一亮，他搞不清这么多天没有见到的小情人怎么เ在这个地方出现呢？
朋友不能没有，可如何相处实在是个大学问，这是战略问题。在电å视上品味三国的那ว位牛气冲天的教授讲三国，竟把三国中ณ各路豪杰的各种处友之道遗漏掉，该不会是他的一种疏忽，而是这个题目太难讲了。
“这年头散兵游勇乱窜的，晚上你带个ฐ女孩游荡有风险哪！你们刚才不是遇到流氓吗？再说，我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一晃半夜的做法体力上来不了啊。”
“她说夜间肩并肩走一走更富情调。”
“人同人是有缘的。”艾椿教授说。
“没办法的事。你给我介绍的那ว个保姆，她的确很有办法，能管住我儿子，她是我家的第十个保姆，前九个都同我儿子尿不到เ一起，没想到你老兄推荐的她像磁石把我儿子这块顽铁吸引住了，变得乖得很，不在外面打架生事，学习也上去了。”
“你要相信，现在你这个爸，不会比老家那个爸少疼你的！”
晓蕾感叹一声：“人说我的命苦，可有时想想不能说很苦，从我记事起，就感到疼我的人多，最疼我的是爸爸妈妈，爸爸比妈妈似乎更疼我，他生前常说，一定要培养我上大学，爸伤亡后，我觉的天塌了，从此就没有好爸了。”
“教授怕还是爱写情书。”郁大夫同艾椿碰下杯，“你的情书可以出版了吧，有多少字？”
林飞见艾教授有点受惊，摇摇手：“我们只管吃！”继续说，“男女之间、执友之间都有个心心相印吧，是没有一点虚假的素心对素า心，所以这道菜必须是纯素า。”林飞给艾椿敬酒，“教授，愿你同你的心上人永远心心相印，你们分开这么เ些年，还彼此坚守，尤其是那位细妹子，很不容易啊！你们这样处，我以为ฦ也未尝不可，有情人何必一定要厮守一起？允许多种方式么เ，只要是心心相印。形交而异梦同床，这样的厮守只有痛苦，远不如心交而山水远隔，何况你们一年四季还能有数次雀桥相会啊，电话、短信、上网聊天都能弥补山水远隔。”
当然最后的拍板权，还在湘西人陈老军人手里，他正襟危坐，慢条斯理的说：“我看了专案组弄出的材料，有的地方แ不要搞得太细么，这男ç女感情问题何必弄得那么清楚，这种事是说不明白的，不要把女孩逼得太紧么。谁让你们对一个女学生抄家？你们把她的那ว本书《艽夜尘梦》也说成是**โ，我翻了翻，看不出淫在哪里，陈渠珍写他一生的遭遇。陈渠珍
陈军代表是位经过枪林弹雨的老军人，以严格执行纪律著称，传说他带兵打仗的年代里，曾经枪毙过一位酒醉后污辱民妇的老兵。校革委会讨论对纹的处理意见时，所有言的委员都同意开除纹的学籍，有的还要提出开批斗会。向受伤的伤口撒盐、落井下石，这在历来的中国的知识分子群体里是屡见不鲜的。
艾椿那边厢的老友秦根面对不可挽回的分离，而这边厢的同事和棋友多副教授有新的人生组合，真是东边日落西边雨。多教授近来精神得很，失儷后的一个时期的萎靡一扫而光，偶然一两次棋坪交手，赢他也很困难。人逢乐่事智商好。
而值得高兴的一桩事是，推销叶酸的女孩又回到เ多副教授身边，出双入对，全不在乎流言。而且还时而带到艾教授家谈天或共餐，她颇为健谈。有时两位老棋友厮杀，吃饭时女孩上灶台，能弄出一桌可口饭菜，三人围坐盛开的餐桌，不亦乐乎！
“怕一通气下不了决心，在这种事上，中国人总是劝和不劝离。她已经第三次提出分手，我想，这女人一旦动了离情，心也就不属于男ç人的了。我可以同一个心属于我的虽不在我身边的女人厮守，但不能同心不属于我人却在我身边的女人相守。再说，女人要分手，你懒着不愿分，你是个男人吗？牙一咬眼一闭，就把证拿到了手。小谢事后也说，没想到เ离得这么顺当。”
“办这么大的事应该和老友们通个ฐ气的。”
“加上他的亲戚朋友中，许多人总是不看好我们的结合，就像美国佬拼命拉开台湾同大6๔的距离，可恶得很！”
“水边放鳖！”艾椿听了想笑，但立马想到自己的那个南方的太湖边上的鳖。不过爱椿有时希望自己的那个鳖能就地寻水，觅一方又清又活的春水，自己的这摊水行将枯竭的，毕竟离她太远！
“大舅，你要真的来住，我欢迎！租金不租金的无所谓。不过我有一事要拜托大舅：我的女儿在上海读初中，可成绩不太好。本来她在本地上小学时，成绩一直不错。上海那学校贴近郊区，是民办的，质量不行。我想让女儿回本地中ณ学，大舅你要是能住到เ这里，我女儿就交给你了。暑假以后她就上初ม三了，我挺为她的成绩伤脑筋的。”老三说得很真诚。
“我给租金八千，电费另算，行不行？”艾椿教授站起来望着窗外的洁白的阳光。这时候老三才相信老表舅可能是在说真话。
“边际效用”理论能不能ม用在人的感情消费上呢？比如这个汉奸胡兰成一生杂乱的像麻丝样的感情中，明摆着的依次就有玉凤、斯ั雅珊、全慧文、张爱玲、小周、范秀美、佘爱珍等产品，汉奸精神的空虚，就从女人身上找填补吧。那ว胡兰成到底最爱消费哪个产品？张爱玲就严å厉的责问过他到底心在谁身上？他说得很动听：“我待你啊，天上地下，无有得比较，若选择，不但与你是委屈，也对不起小周。”肉麻的为己辩护，“君子之交，生死不2，我焉可如此轻薄。却我于爱玲是绝对的。”这些鬼话是胡兰成糊弄张爱玲的。活在文学中ณ女人最好糊弄的。
借用“边际效用”来鉴别胡兰成到底最消费哪个女人？按戈ຖ森的观念，次消费一定比重大，因此胡兰成用情多的骨子里还是原配，就像朱元璋骨子里疼第一个老婆马大脚๐。
其实呢，将“边际效用”使用在感情上不一定合适。我们中国有句古话——男人爱后妇，女子重前夫。不过就事物的复杂而言，复杂不过人的感情，没有一个ฐ统一标准能鉴定感情倾向。现在已经是知名美术家的白琅，依然独身。他率先爱过同班同学，在校形影不离，但是随着大学毕业，各自东西，女方แ回到江南老家，在父亲的企业里当了高管，率先断绝关系。以后白琅又同一位护士交往，无奈被女方父母强行分割。以后他又爱上柳留梅、洗婴、小简，不过他决非是胡兰成之流，公狗似的见一个ฐ追一个。
柳留梅因为不敢或不忍心伤害老夫子，便用逃避的方式躲避开白琅，去吴门应聘。而白琅后来又怎样的爱上洗婴而不成呢？所以说，人的感情往往是九曲黄河。男人面对感情难，女人亦不易啊！爱的不确定性，有诗为证：
为爱而来，
却非为侬而爱，
走到一起，
却不属于侬一生。
白琅邂逅洗婴是在柳留梅南下以后，继续追求柳留梅已不可能，只好把心思收回放在画画上，并萌生出考研的想法。市美术协会举办青年美术家培训班，白琅添列其中。培训班上有人体写生，可是女性**模特一连有三个昙花一现，第四个ฐ女模终于坚持到底，她就是洗婴，她之所能坚持到底的原因，是因为亲爱的姥姥病了，需要住院，但是住在上海棚户区的姥姥ณ一生都没有钱，母亲下岗，也是没钱的穷人。在这种情况下，洗婴咬牙应征报酬相对高些的模特，将所得大多数寄给姥姥。就在这个培训班上，白琅主ว动的追求洗婴。这个时候，洗婴已经离开了秦根，正准备离开这个城市，无心再在这个城市有新的感情投入。因此对于白琅的感情攻势一直取防御势态。洗婴的女友叶酸妹知道这一情况后，有意留แ意白琅，一见白琅仪表堂堂，面相忠厚，便批评洗婴：“女人总归是要找男人的。这么个大男人，有相貌有工作，你不应该拒绝啊！”
白琅之所以强势进攻洗婴，一是因为洗婴的身世很使他怜惜，白琅是个极富有同情心的青年。当他得知这是洗婴第一次参与课堂模特，而且是为ฦ了为姥姥筹集医疗费，使得白琅对洗婴多了份敬意，真正相爱的成分中是少不了敬意的。二是洗婴形象出众，几乎ๆ获得美术培训班上绝大多数人的正面评论，她的人体之美惊倒课堂一大片，对她有爱意的不只是白琅一个ฐ人。这个ฐ竞争加剧了白琅对洗婴的感情。三是在一次酒后的单独相处中，突破了底线，白琅现在红尘中摸爬滚打的漂亮女孩竟还是处长，这使白琅吃惊有些感动，这更使他对洗婴的感情大幅度提升。因为底线突破，白琅觉得总有个交待，不能弃之ใ如敝履。浓墨重彩的爱，往往是爱之ใ若魔，弃之若宝。
每个男人都有处子情结，这没什么เ可指责，但是一定不能使此情结成死结。
然而，自此以后，洗婴再也没有同白琅亲热，而且突然离开了白琅，她给他留下了字条：“你一心一意的考研吧，我不能分你的心。”谁知两人分手后，洗婴现有了身孕，她曾经考虑过回到เ白琅身边，但终于没有。
她知道只要她回去，他就无法考研，她相信凭着他对绘画的执着和已有的成绩，他会成为ฦ有成就的画家。于是她找到เ可以信赖的艾教授，希望通过长者的帮助进行人流，不意又遭逢姥姥病故，回到上海奔丧。在上海期间邂逅德国佬，德国佬决意娶洗婴并非常乐意当洗婴肚子里孩子的父亲。这一胜于九曲黄河的过程前已有详细交待，不再细述。
要细述的是，洗婴在德国丈夫一再的催促下，决定回国为女儿认父，并且也考虑同意和毋士禾去做一次dna鉴定。陪同洗婴母女回中国的还有洗婴的小姑子绿娣，绿娣本人要去一家德国在华企业应聘。洗婴一行三人在上海母亲家稍作停留，便长驱艾教授的城市。艾教授已经得知洗婴要来，请了个钟点工，将家里旮旮旯旯清扫了一次，准备让洗婴母女住在自己家里。因为上回他去德国是住在洗婴家的，中ณ国人讲究来而有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