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纪念你呀……哎，好在你还活着，看来过两天还得改个好名字才成。”
“楚阿盼？”我去，这名字也太没品位了。
“心里是不难受了，但若不告诉你我的心意，哪日你遇上个什么英俊潇洒的男人，或是风情万种的女人，管不住自己跟人家跑了，那我该找谁赔这亏本的买卖去？”她抬起手轻轻理我额前的，又温柔了下来：“楚盼娘，我现在只悔自己为ฦ什么没早将那ว番话说出来，可事以至此，也没什么เ好追究的了。对了，你东西收拾好了么？”
我看她故作丧气的脸，更觉有趣，忍不住要找些话头戳戳她：“哎呀，早知要遭这罪，你昨日可以不说那番话啊，今日我们心里便都不会那么难受了。”
“你知不知羞？女汉子？这种大话亏你还能在心里喊得这般朝气蓬勃。”常问夏抬了抬脑袋，将双手枕在脑袋下面，眯着眼望着天，突然变了气场，叹道：“哎，明日你便走了，或许我会很想你也说不定。”
“诶诶诶，别戳了！”我被她戳得脑壳儿疼，连忙拽住她不辞辛劳的爪子，道：“你也忒霸道了，还教人不学好。什么求保护的软妹子，我干得出那ว事儿么？”姐分明是个ฐ狡诈与善良并存外加坚韧不拔的女汉子啊！
“噗！一个手指头怎么能ม把你捏死。”我捂着嘴嘲笑常问夏，伸出爪子比出一个v：“起码得两个ฐ手指头吧。”
“你们寨主算什么เ，有我师叔祖在，一个手指头就能将那妖精捏死！”
“那你受得了受不了？”她指指自己，又指指我，反正就是在我们俩之间随意地指来指去：“现在，我们俩，同床共枕,ไ你嫌我老么เ？”
瞧这货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惯。“可惜你太老，人家一想到你是和她祖祖祖祖祖辈一个ฐ时代活过的人，就一身的鸡皮疙瘩，哪里还能受得了将来与你同床共枕的日子？”
棋盘之上经纬线各是十九条，可放三百六十一枚子。也就是说，黑子一百八十三枚，张铃儿输了，五子之ใ差。
棋盘上黑白两色势均力敌数量相当，若是不一粒粒数过来，似乎很难说出谁多谁少。正犹豫着要不要细数，她已自己้将话接了下去：“白子一百七十八枚。”
“呀呵！你就这么想知道自己丢人的事儿？”
“你……”她一拍床板儿，我这么大一人躺在上头都震了三震：“呀呵！你当我拿你没办法了？”
她耸肩笑笑，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咦？刚才是谁说‘来吧，亲‘的？我当你是知道我要用嘴，答应了呢。”
“什么破法术这么不高级，还要用嘴。”我揉着额头，上面残留แ着她的口水，湿漉漉的。
“那……进去吧。”我轻轻碰了碰门，现屋子竟然并未上锁，便立马推门而入。
张铃儿朝我微微点头，但明显，脸上阴云密布已是黑得不像话，委实难得的表情在她脸上叫嚣着她内心的醋意，只不知是为谁而酸。
“是我害了她……纵使改了她的命数又如何，纵使为她寻来长生药又如何？最终只是引来一场让她神形俱灭的灾祸。早知是如此，我便该任她生老病死，由她投胎轮回，最起码，她还能活着。”她拥紧ู了我的腰，又是一片水迹渗入我的衣衫。我抚着她的背脊，一下，两下，三下，待得怀中人呼吸平稳，又听她道：“那个昏君，我灭了他的军队，杀了他的臣子，在他的不死之身上割了整整三千刀，曝晒在他的皇宫正门，不给饭吃，不给水喝，直到血流尽，肉成干，再将他的魂魄引出，用微弱的三昧真火焚烧七七四十九日，让他日日受那魂魄灼烧之痛，直到烧得连灰烬都不剩。只可惜天杀的贾天玄，那ว个对雪儿下毒手的蛇妖国师，我拼死重伤了他，却给他逃了。我找了他好久，两百年啊，至今还是没有音讯。有仇无处报，我如何对得起雪儿……”
“别哭了，死了，便不用在世上受苦了。”我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都说一对夫妻，受苦多的，总是被留下的那个。想来常念雪死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一人活在世上，该有多孤独。”
“我是谁？”我指着自己问她：“我和你的关系。”
她下意识地往后一缩，怪道：“记得什么？”
“哦。”我跟着她走过去，刚步至湖边，她便飞到了湖心的莲台上。
常问夏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是起死回生，又不是长生不老，想当老妖怪么？好了别ี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过来，陪我喝酒。”
我觉得她这是丢破烂，翻开了看……
“呵呵，喏，自己去看。”她随手一挥，桌子上多了本蓝皮线装ณ书，上头写了御物飞行四字，旧得不像话。“人类用的东西，给你好了。”
饭后，她领ๆ我去了那个山谷。先撤了原先的传送阵，又造了个新า的，通向的是我现在的房间。口诀依旧ງ是“当家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我觉得这口诀的指标她该是达到เ了的，却还是执意用它，一定只是想看看我念这句话时捧天捧地的怂样吧！
她将筷子一搁，抬眼对我义正言辞：“打两ä下会死么？”
我想给她做碗蜂蜜双皮奶，食材收集容易，做法也极是简单，况且还是我的最*。问吴婶要了新鲜ຒ的水牛奶、鸡蛋、蜂蜜、糖，按照ั牛奶加热、静置出皮、分离奶皮、加入白糖、搅拌蛋清、蛋清过滤、倒回奶皮、上锅蒸闷、放凉加蜜的工ื序，一点儿不快地我做出了一大碗双皮奶，具体工ื作不再细表。而吴婶恰巧在煮红豆汤，我便取了一勺来，点缀在上面，成了蜂蜜红豆双皮奶。虽说没尝，但想来应该挺好吃的，毕竟不是没做过，这玩意儿按传统比例调配，只要卖相好，味道都不会出错。
吴叔吴婶，我曾经提过这院子的厨房，掌勺的是一对夫妇，就是他们。我与他们相处过，虽只一顿饭的时间，却也相互不觉面生。他们知道常问夏要我做点心，便给我留了一个灶头，告诉我食材的摆放之处。我是认不清楚这样那ว样的食材调料，只记住了我熟知的便好。
“你怕了？”她问。
“你真是妖啊？”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好奇又有点害怕，矛盾得很。毕竟书里都说妖不是善类，即使也有传说里白蛇一类的好妖，可常问夏她……打家劫舍的缺德事儿也没少干，不像是个一心想要做善事修善果来个得道成仙的。
“没被男人招惹？”她又问：“或是女人？”
我对她的关心询问颇็感意外，不好装睡，因为装ณ睡也逃不出她的法眼，若是不搭理必定会招她不愉快从而导致我倒霉，便答：“还好，没怎么被欺负，只是洗菜喂猪跑堂，然后给她们梳头的时候被嫌弃了而已。”
我疑ທ惑地看看那团有点儿恶心的毛，又不敢说什么，只得伸出手，问：“干嘛ใ？”
“算了，你出去吧。”常问夏松了扣着对方下巴的手，都败下阵来了，还臭着脸一副死人相地坐回饭桌边，挥挥手赶人：“我还要吃饭，十五两ä银子待吃完了一起结。”待柳芸浅一声不响转身走了，她又从兜里摸出几撮毛，对我道：“摊手。”
“所以你就在这儿做工等着她来接你吧。”她笑了笑，不怎么善意，转身回楼里，还不忘用后脑勺告诉我：“现在到厨房帮忙去，阿菊妈还等着你呢。”
“那ว是。”我昂挺胸将虚言说得像值得炫耀的事实：“当家最是器重我了，定会付账的。所以……”
石头一连饮下六碗，脸上的苦色白痴都看得出，脸红得充血，脖ๆ子间青筋暴突，可这度却慢了下来，想来这小子遇上4๒o度白酒也要吃不住。
终于，最后一滴苦水下肚，我几乎要瘫倒在地上。只是这难免让人耻笑，毕竟我现在扮的是他们眼中ณ有血性的男人，两ä碗白酒就摊成条尸，未免太不中用。我勉勉强强撑住桌子，只等着石头解决他那八碗，耳边不断传来碎瓷的声音，想是酒劲上头，干一碗，砸一碗。
他一听立刻表现出一阵晕眩的模样，最终还是妥协道：“依了你了盼娘姐姐，记得一会儿可别ี闹出什么เ乱子。”
我见他拖拖拉拉一副不那么愿意的混账样，立刻板起脸来装ณ严厉：“石头，你公款吃喝公款嫖妓还要公款抽提成！有些事情……我给当家梳头的时候不介意拿来当话题。”
“在这里面？”她看了看角落的大木箱，再将视线转回小木箱上，走过来问我。
她点点头，走在我前头，步伐平稳而飞快，看样子对我屋子的方位比我这暂住的主人家还要熟。大约才两ä三分钟的功夫，我们就到了地方。她看着我慢吞吞地摸出钥๓匙，慢吞吞地打开铁锁，慢吞吞地走进屋子，慢吞吞地再摸出钥匙，慢吞吞地打开屋子里唯一的桐木箱子，慢吞吞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一些的未上锁的箱子，放在桌上，竟没有怒。
“自然是你这做油人和我这养花人。”她抽出那朵露出头的墨菊，指着它道：“这是秋天生的东西，你以为ฦ当真这么容易就能ม在这暖意过盛的地方开花？它们汲取地底的灵气，再转化为纯度更高也更易被我吸收的灵气，我只需找个空闲吃了它们，便可助修行。现在被你摘了，你说我该不该要回一份？”
“外人？”我突然觉得她真心很小气，便问：“你口中ณ除了外人以外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