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王师傅,我会想办法改进。”她来到剑隐山庄不过一天,就已๐经说了不下十次的对不起,再说下去,都快变成九官鸟。
“真不中用,难怪庄主会特别交待要我好好训练你。”她笨拙的表现令王坤忍不住摇头,生眼睛没见过这么柔弱的男人,才蹲几下马步就气喘吁吁。
“庄主,大伙儿都在院子等你们。”又有山庄的手下跑来跟司徒行风禀报,周湘龄不禁纳闷山庄里有多少人?一定比她家还多。
周湘龄在心里冷哼,要不是她的嘴吧此刻正塞着布块,她一定朝他的脸吐口水,看他还敢不敢自大。
“嘶——”二十多匹马在原地焦急踏步仰头嘶叫,感觉上有些吓人,周湘龄也不免被吓呆。
为了得到朝思暮想的神剑,周湘龄不顾危险,突然从草丛中窜出来,杀得以司徒行风为ฦ首的大队人马措手不及,个个忙着勒紧缰绳,安抚急躁的马匹。
于是,一场神剑争夺战就此展开,到底谁才会是最后真正的赢家?
没有人知道上天为何要打造这三把剑?然而,附着在这三把神剑上的力量如此吸引人,不免引起有心人觊觎。
直到他把所有灯都点着,周湘龄才真正看清整个屋子,无论是床、桌子或是柜子应有尽有,只是每样家具都是竹子做的,而且尺寸都比一般家具来得小一些,应该是为了适应屋子的规模和高度特别订做。
“这是树屋,你没见过吧?”司徒行风见她好奇打量屋内的一切,主动为她说明,她点点头,这是她第一次知道有树屋这种东西。
“看样子咱们得在这里过夜,那几只狼似乎ๆ不打算这么快走,还守在下面。”司徒行风走到窗子前,往下面瞄了一眼,狼群依然围着巨木发出低呜,一时半刻๑不会离开。
周湘龄闻言困窘的低下头,都是她不听话给他带要困扰,他明明警告过后山有狼群,她偏不相信。
很好,还懂得反省,但是她是不是弄错他生气的原因了?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他双手抱胸提高音量问周湘龄。“你有没有想过当我发现我的随从不见了以后,我的心里有多着急?”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揭穿她的真面目也算他坏心,但他真的很火大,她居然不打一声招呼就想离开他,难道他真的这么不可靠?
“我、我——对不起。”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都抵不上一句抱歉。
她是该说对不起,但是他现在最小想听见的就是对不起,他要的是解释。
“你连包袱都带着,看样子是真的准备离开山庄。”他的话一句比一句尖锐,周湘龄还是无话可说,他说的都是事实。
“我给你五秒钟็解释,你最好把你连夜逃跑的原因解释清楚,说得通的话我就放你走。”他从腰带掏出一块怀表,不消说,这也是洋人传教士送给他的,好用得很。
“五秒钟?”她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发呆都来不及了,哪还有时间数数儿?
“五、四、三、二、一,时间到。”她不数,他帮她数,一下子就把五秒钟数完。
“什么?”她呆愣的模样着实可爱,要不是他现在太生气,他会很乐意欣赏。
“我说,时间到。”他用那ว双如水晶般透这的眸子瞅着她。“现在说出离开剑隐山庄的原因,不然我要逼你说了。”
他说到做到,她在他身边这段日子不是待假的,虽然只有短短十来天,却已经学到了很多事。
“我、我厌倦了。”她紧张地舔舔嘴唇,胡乱编理由,立刻๑引来司徒行风嘲讽的笑容。
“厌倦?”是这个样子吗?“你是厌倦我,还是厌倦待在我身边帮忙打杂?说清楚,不然可能会引起误会。”而他误会起来后果可是很严å重的,她不会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
“我!”他的表情好可怕,好像想掐死她一样。“我厌倦了跑腿和打杂…”
“恐怕不是吧!”他是想掐死她,都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谎。“我看你是因为怕秘密被我发现,所以才连夜逃跑的吧?”
“我、我没有什么秘密啊!”不会吧,他都知道了?莫非司徒行云向他告密?但他没有理由啊…“是吗?”司徒行风淡透的眼珠子转沉,口气越来越嘲讽。“那ว你手上拿的那把剑是打哪儿来的?别告诉我,又是你抢来的!”
她手上拿的,正是那ว天遭他没收,现在应该还躺在剑房的“赤燕”
猛然察觉泄底,她下意识地把剑藏在背后,尴尬地笑笑。
“呃…”怎么办?没有理由可编了,他的眼睛也未免太锐利了。
“只有我和行去有剑房的钥匙,我不可能还你剑,那么能把剑拿给你的人只剩行云,你还敢说你没有事情瞒我?!”他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因为第一个发现她是女儿身的人竟然是他弟弟,这大大刺伤了他的自尊心。
“我,我是有苦衷的。”她承认她是拜托了司徒行云没有错,但那是因为ฦ她被威胁…
“你有什么เ该死的苦衷,现在就可以说出来!”什么话可以跟他弟弟说却不能跟他说?他一定要知道!
“我是因为ฦ、因为——”她说不出口,不敢让他知道她一直在欺骗他。
“因为你不敢说出你是女儿身,所以宁可让行云占便宜,也不愿意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他冷冷代替她说出答案,周湘龄都呆了,他已经发现她是女人这个秘密?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可恶,她一直提心吊胆害怕被他发现,甚至还因此屈服在司徒行云的威胁之下,没想到他从头到尾作壁上观。
“没你想的那么早ຉ。”司徒行风反驳。“我昨儿个夜里才发现我的随从偷偷在溪中洗澡,而且很不巧跟我那天碰见的女子是同一个人。我不得不说,你隐藏得真好,居然能够隐瞒我这么久。”
他嘴里说佩服,但他咬牙切齿的表情可不是这么一回事,简直可以用气炸来形容。
“我可以解释。”她紧张地说道。
“尽快解释。”他又拿出怀表。“我给你五秒种——不,三秒钟解释这一切是怎么发生,你为什么扮男装混进山庄,又是怎么跟行云搭上线的,最重要的是,你答应了他什么该死的条件,不然他怎么会把剑拿还给你?!”
说来说去,最令他不爽的还是她跟他弟弟的“奸情”至于她隐瞒他真实性别的事,他反而没有那么在意。
“是因为,是因为ฦ…”她的耳朵快聋了,吼得那么เ大声。
“因为?!”
“因为他威胁我若是不跟他交往,他就要把我的真实身分告诉你,所以我只好假装ณ答应他的要求。”她边说边手用捂住耳朵,感觉耳朵都快被他吼飞了。
“就算你说得有理,那ว剑呢?你又要怎么เ解释?”他弟弟确实被她敲一记,她的说法姑且可以相信,但剑的事就很可疑了。
“剑是他自己说要帮我拿回来的,我可没有求他。”
这不无可能。
他弟弟正是那种道地的花花公子,对女人有兴趣的时候,心都可以掏给她,一旦兴趣消失了,便会毫不犹豫一脚๐把人踢开,其恶劣的品性也是兄弟不和的主因之一,毕竟他们兄弟俩个性南辕北辙,没有必要勉强自己非要喜欢对方不可。
“你倒是挺会狡辩。”即使已经明白事情的始末,他还是不爽。“你应该一开始就说明你的身分,我也不会强行带你回山庄。”
只能说一切都是孽缘,不过他既然已๐经喜欢上她,那也没有办法,孽缘就孽缘,他认了。
“你根本没有给我机会说明。”不由á分说就把她押上马,一行人指着她又笑又闹,她也是有自尊的好不好?当然不会在那ว个时候说真话,招惹更大羞辱。
所以说,平手,谁也别怪谁。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急着离开山庄?”他进一步追问。“反正骗都已๐经骗了,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的真实身分,根本不需要连夜逃跑。”
“你傻了哦。”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ฦ。“等你弟弟醒来,发现他头上肿了一个包,不找我算帐才怪,我当然要逃跑!”
“他那个色鬼,打死了活该。”说到他弟弟,他就有气。“你应该多敲他几棍,只用剑鞘打他太可惜了。”他几次他都想宰了他弟弟,要不是爹临终前特别交代他要手下留情,他早把弟弟赶出山庄。
“没错,我应该再多敲他几下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用剑敲他?”莫非…
“我都知道你要逃跑了,你想我会没注意到你和行云眉来眼去?”司徒行风一想到เ他们竟然背着他密谋,又开始咬牙。
“我不相信!”她一直隐藏得很好。“你一定是发现我不见,临时才追过来的。”
“不信的话,你可以检查一下包袱,看银两还在不在?”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骗她,他此刻๑非常火大。
“我的银两?”周湘龄闻言尖叫,赶快解开包袱检查看看还有没有在里面,结果只看到几粒核桃。
“那ว些核桃是给你在路上吃的。”司徒行风凉凉削道。“我怕你逃亡的中ณ途肚子饿。在你的包袱里塞了几颗核桃,希望你还喜欢吃。”
他不但拿走她全部的家当,还当着她的面取笑她,真个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这个ฐ混帐!”她气得朝他扑过去,打算用手撕破他那张俊脸,就算是留下几条抓痕也好。
“我是混帐,那你又是什么。小骗子?”他稳稳捉住她两ä手的手腕,看她怎么耍泼辣。
“我又不是故意欺骗你的!”她都已经解释得这么清楚了,听不懂她也没办法。
“我是情非利ำ己้!”她挣扎着再补一句,童叟无欺的纯真表情看起来可信度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