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锦年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道:“唉,愚蠢!”见他不语又“恐吓”道:“我说别再跟着了啊,快走快走!”
漾儿对着两位主ว子抿嘴一笑,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角,率先跑开了。
尚需等待?皇上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晾了诸多日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柏王爷察言观色小心试探,皇上依然没有明言,让他回去料理丧ç事再讲,其他的事情一概莫急。
克铎亡故后柏王府是第一时间上报朝廷的,皇上震惊之余倒没有过多苛责,只说安抚好摩恩使者及相关家人即可,至于西南边境不宁两国洽谈的事情尚需等待。
唉,真急人,谁能ม告诉她答案?又要等吗,锦年什么时候能来?现在世子哥哥也不在府里,她要出府更不可能ม了,好让人焦躁啊。
知道了一些细节,心里更不消停了:锦年后来回去了吗,还是一直逗留在连王府?众人离席后连王爷又会跟他们两个说什么,会不会直接点明联姻的事?
她冷笑道:“看什么看,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
赫哲渔端详着她,心生疑惑。
他的双手轻放在她肩上。
苦思良久,想的太入神了,有人进来她都没有觉。
薛岩和柏荣陪在下,看队伍缓缓移动了,她轻声问他道:“晚上你也要跟父王一起去吗?”
韦夫人和欢欢坐了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看韦夫人上车前展露的神情分外得意,多少年的郁结在今天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
“漾儿。”她丧气的说道:“那个ฐ人住进我们王府来了,你说烦不烦人,想到以后出个园子都有可能遇到เ他,我就一点精神都没有了。”
回到房中,漾儿给她卸妆梳洗,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开解道:“姐姐放宽心吧,能有什么大不了的,等见了面不就知道了。”
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听声音好像不对,她求饶道:“锦年,我知道错了,先放我下来好吗,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快步上来,一只胳膊轻轻一夹便将她横腰挎起,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着:“不听话了是不是?”
赫哲渔看出了她的心思,紧咬着唇角。
薛岩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并且嫌恶的擦着自己的脸,那里刚刚有他触碰的痕迹,她感觉自己脏死了。
“啊?”他怔了怔,马上会意道:“他跟你究竟什么关系,怎么这也跟你说啊,以后我真的得让他离你远点。”
她不由得好笑起来,她跟他问的着吗?随即又为司莽抱不平道:“听说你每天都欺负他,你看你这个ฐ主子是怎么当的!司莽真可怜。”
她看看他明显瘦下去的脸颊,格外心酸,含着怨气说道:“你平时就吃这个ฐ吗?怎么เ不让他们弄些好的,我看柏王府的下人都比你这个郡王享用的丰盛。”
面前摆着的菜肴甚是清淡,一盘鸡蛋羹,一盘清炒香芹,最后就是一平碗米饭了,看起来十分简朴。
“郡王,您若不说话闵闵就当您同意啦,那我要进来啦!”声音颇为迫切。
她很不高兴,小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怎么偏巧ู给她撞上了,存心挑战她的脾气嘛。难道是老天爷有心考验考验她,看她是否沉得住气?
“哦。”她被牵引着走到一条林荫小道上。这里隔着一道漫无边际的花墙,与那些往来的宾客有一段距离。两ä人稍稍喘了口气,就听到有个声音在叫她——“萦萦郡主,别ี来无恙否?”
漾儿见她呆呆的,轻声提醒道:“我的好姐姐,这里人来人往甚是嘈ฤ杂,我们快些走吧。”
柏王爷奔跑过来,顾不得大庭广众,直接掀开她的裙ำ角察看伤情。原本雪白的肌肤有好几处都蹭破了皮,红红的十分刺眼。试着弯曲了几下,确定骨头没什么大碍,就是要受些皮肉之苦了。
她只觉得刚才率先着地的小腿好像给磕到了硬物,此刻疼痛的厉害。她使劲摁住受伤的部位,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养尊处优了这么久ื,再吃不住这样的苦头。
她苦笑着蹲下身子说道:“那样正好,我就可以陪你一起受罚了。”顺ิ势摸了摸地面,手上立刻๑感觉到了一片冰凉,不禁担忧的说道:“现在这个ฐ天气,父王居然要你一直跪着,真是狠心。”
“什么เ时辰了怎么还上这儿来,要是被他们现了,肯定会数落你一顿。”他的声音还像平时那ว样不急不缓,不瘟不火,想象不出白天就是这个温文尔雅的人跟柏王爷和韦太师吵得不可开交,势如水火。
“嗯。”
“好,不过我们先回园子再说。”
薛岩有气无力的说道:“傻丫头,看什么呢,许是后面有豺狼追你?”
漾儿好大的劲头,掀起窗帘的手一直没松开,眼睛还在执拗的往回看呢。都走出这么เ远了,她也不嫌脖子酸疼。
如夫人笑了起来,竟然拍手称赞道:“有些道理,不过你只猜对了一半!”
既ຂ然对方都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她也不想隐瞒了,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反而畅快淋漓。
死丫头,越是心急越让她端着。她赌气似的瞪了漾儿一眼,却听到了安哥带着怒意的声音:“什么人在此挡驾?”
呀,到了到了。她迫不及待的去掀门帘,又被漾儿挡了驾:“姐姐,您慢着点,小心摔着。”
漾儿谦虚了几句,转身进去拿了两张轻薄的裘皮毯子盖在她们膝上。现在这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最是容易着凉。忙完这些她陪着说了两句闲话便自觉的退下了。
薛岩笑着附和,随即想到了有他陪在身边的那ว些美好,心里又起了疼痛。
“没怎么。”
“怎么了?”他确定了她的异常。
“你就帮帮他嘛,你不知道冰黎现在的样子有多可怜,还有世子哥哥他现在瘦的可怕,谁看了都觉得心疼呢。”她撒着娇央求道。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他的妻子一定不会拒绝他的。同时她又暂时忘却了那些个醋意,一心希望能助人脱困。
“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你也管不了。”
“嗯,你觉得好看吗?”她审视着玉镯,答案早已明了在心。但凡物件她并不在意名贵与否,只看有没有心。
“可不是,走的飞快。这是那个ฐ人送您的?”漾儿盯着镯子好一番๘打量。
啊,他又旧ງ事重提说她扔木桨扔绣枕的事情了,讨厌!她用手在他小腹上掐了一把,他果然哎哟哎哟的叫唤起来,声音甚是夸张。这又急的她一身汗:“哪里真这么疼了,耍赖,可别把司莽招来了。”她挣扎着要起来,要不被司莽撞见又难堪了。
他爽朗的笑起来,愈加拥紧了她说道:“怕什么?对我都会害怕吗?我们的岩儿起脾气来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敢扔都敢砸!”
“我说过了,我一会就给他拔箭镞!”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他的伤不能ม再拖了!”她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先不管是什么เ原因受的伤,先救人要紧。
“冰黎,你……你……”他该质问她吗,还是求她?可是她眼里的神采好陌生,他无法在她眼里找到自己。
若有缘再相见?她真的这么狠心吗。柏荣不可思议的盯着沈冰黎那ว张姣好的面容,不敢相信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她怎么เ可以这么เ轻飘飘的置他于不顾,他到底算什么?一个物件吗,说不要就可以扔掉?
宁夫人伸出手摸了摸薛岩的脸算作抱歉,也许她也觉得自己้的这个表姐有些谨小慎微了。
薛岩想再看看冰黎,却被曾夫人阻挠道:“郡ຉ主,冰黎现在需要休息,我看你还是改日再来吧,这里有我们照ั顾呢。”
“她是她,你是你,岩儿,我不知道你居然想了这么多,还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但是她昨天来柏王府绝对是个意外。”
“她也会心疼的!而且肯定还会恨我!就像韦夫人那样。”之前她崴伤脚的时候被他一路抱回都让韦夫人大动肝火,更何况她现在跟他这般亲密,若被他的妻子知道了还不得杀了她啊。哎呀,想想都觉得可怕。
“一点点也不行,你说不瞒我的。”
“我不想让你担心。”
“那现在呢?我有不担心吗?”
“额……好吧。”他只得投降。被人抓住把柄可真不好受,尤其被这个ฐ小丫头紧ู盯着不放更是种折磨。他心里盘算着应该告诉她的,他对她本不设防。只是面上却装作恼怒的样子说道:“肯定又是阿莽告诉你的,要不依你的脾气你才不会这么快跑回来呢。”
“你又知道了,我偏不说!”她撅起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