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叶绍钧的作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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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散文的写作,也๣与小说、新า诗并起。其中ณ数量较多、成就较高的,是适应当时急遽的战斗要求而产生的杂感。这种文体,最初由于《新青年》、《每周评论》、《晨报》第七版等设置“随感录”、“浪ฐ漫谈”等专栏加以提倡而趋于兴盛,以后更经鲁迅等先驱者的长期努力哲学体系。,“变成文艺性的论文阜利通的代名词”注:瞿秋白:《鲁๥迅杂感选集序言》。后来《向导》等刊物上的“寸铁”专栏,也๣正是这一战斗武器的运用和发展。

初ม期新诗的作者,还有《新潮》上的康白情和俞平伯,《星期评论》上的刘ถ大白。康白情也在《少年中国》等刊物上发表作品。其诗集《草儿》,多收“别情诗”和“纪游诗”,如《送客黄浦》、《日观峰看浴日》、《江南》、《庐山纪游三十七首》等。这些诗的特点是写景细致汉以后,也常有人谈论变法。著名者如北宋王安石于政治、经,设色清丽,较多地显示了白话诗活泼清新的长处;但因缺少锤炼,不少诗只成为散文的分行排列。一些哲理诗也一味说理,缺少诗意。格言式的《律己九๡铭》里,所谓“我要做就是对的;凡经我做过的都是对的”,则是个人主ว义思想在其诗作中ณ的具体表露。康白情也๣有少量以劳动者为题材的作品,但资产阶级立场和生活上的隔膜只能ม使他把形象歪曲,所谓《女工之歌》,实际上成了通过工ื人之口对资本家“恩惠”的歌颂โ。俞平伯最初ม的诗集为《冬夜》,色调凄清苦涩。作者不满旧社会的压抑,希望摆脱命运的捉弄,对于“象猫狗一般的死去”的劳动者怀着同情注:《冬夜·无名的哀诗》,但自我力量的微弱,使他时有空虚茫然之感。冬夜景象的凄冷《冬夜之公园》,春日枯坐的孤寂《春里人底寂寥》,秋风摇落里的低回《凄然》,便都是这种情绪在不同诗中的流露。一九二二年以后的《西还》集中,人生多难的感叹更有增长;至于诗集《忆》,则已由á永恒之“爱”的追求转向童年生活的缅怀去了。俞平伯曾长期受过旧诗词曲的熏陶,在他诗中,从词语、音律到表现手法,都可以看到这种影响。作者后来以主要精力从事小品文写作,《杂拌儿》一二编、《燕知草》等集中便有不少细腻而含点涩味、闲适而不免感伤、被称为“青果”似的篇章,它们很少触及重大理实问题,但在艺术上,较之ใ作者所写的诗显然有了成长和发展。同样带着从旧诗词蜕化出来的痕迹的,是刘大白18๖80—193๑2的新า诗集《旧梦》后来重编为《丁宁》、《再造》、《秋之ใ泪》、《卖布谣》四集。但不同于俞平伯的诗作蕴藉苦涩,这些诗晓畅而“少含蓄”注:《〈旧梦〉付印自记》。三五行的小诗,在集中占了很大部ຖ分;它们大多是带有消极内容的关于“人生之谜”的思索ิ、议论,如:“明明镜在花前,为ฦ甚花又在镜里?明明水在月下,为ฦ甚月又在水里?明明人在梦中,为甚我又在梦中ณ人底梦里?”注:《泪痕》三十七这类作品有时显得精巧,有时不免做作;有时显得机智,有时却只成为文字游戏而缺少真正的诗味。作者也曾写过一些直接反映社ุ会现实的诗:《田主来》、《卖布๧谣》揭露了地主豪富的贪婪凶残,《成虎不成》、《每饭不忘》赞美了农民的自发反抗,《红色的新年》与《劳动节歌》虽嫌浮泛,却也๣歌颂了新的时代潮流。但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久。稍后的诗如《旧梦》中ณ一九二一年以后大部分的诗和后来出版的《邮吻》集,已经充满颓废孤寂情绪。随着阶级斗争进一步激化,作者在政治上也逐渐趋向于堕落。

这里的“未来的开拓者”正是“近代的劳工ื”。人们再一次从诗人渴望变革的心情和奔腾丰ถ富的想象里,接触到เ了表现在《女神๰》里的那种鼓舞人心的艺术力量。

如今是第二次的洪水时代了!

在政治思想较快发展的同时,郭沫若这个时期的文艺思想则仍然表现了相当程度的复杂性。作为一个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他日益觉悟到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ณ国社会没有给他准备下“象牙之ใ塔”,而目睹“五四”高氵朝后尖锐深刻的社ุ会矛盾,水深火热的人民生活一步发挥道统之ใ说。,更不能不使他在自己的文学创น作和文学主张中表示ิ对时世的关切;但他一时又未能摆脱资产阶级纯艺术论思想的影响,在阐述诗歌的特征和浪漫主ว义创作要求的时候,往往羼杂着文艺无目的论和非功利主义的主张。同样是一九二三年,他既认为“任何艺术没有不和人生发生关系的事”,肯定“艺术家要把他的艺术来宣传革命”注:《艺术家与革命家》,《创造周报》第18号,1923年9月9๗日。文末注“9月4๒日夜”,《沫若文集》第10卷误作“1้924๒年9๗月4日夜”,又认为“艺术家的目的只在乎如何能ม真挚地表现出自己้的感情,并不在乎使人能得共感与否”注:《艺术的评价》,《创造周报》第2๐9号,1923๑年11月25日。文末注“1้1月23日຅”,《沫若文集》第10卷误作“1้92๐4๒年11月23๑日”。他一方แ面正确地反对“以为ฦ艺术是完全无຀用”的观点,肯定艺术的社会作用,另一方แ面却又将文艺对社会的从属关系颠倒过来,夸大文艺的作用,认为“要有优美醇洁的个ฐ人然后才有优美醇洁的社会。所以改造事业的基础,总当建设于文艺艺术之上。”注:《儿童文学之管见》,《文艺论集》光华书๰局1925๓年12月初版,240่页即使在一九๡二四年提出了“我们是革命途上的人,我们的文艺只能是革命的文艺”,“促进社会革命之实现”注:《孤鸿——致成仿吾的一封信》,《沫若文集》第10่卷第300่页之后,一九二五年还没有完全清除纯艺术论思想的残余,在重视“文艺之社会的使命”的同时,他又说过,“文艺也如春日຅的花草,乃ี艺术家内心之智慧的表现”,“如一阵春风吹过池面所生的微波,是没有所谓目的”注:《文艺之社会的使命》,《文艺论集》第1้42页ษ。按此文原为郭沫若1925年5๓月2日຅在上海ร大学的讲演词,由á李伯昌、孟超合记,最初刊载在上海大学中国文学系编辑的《文学》周刊第3期19๗25๓年5月18上;后收入《文艺论集》,文末仅注“5月2๐日຅”,该书1้929๗年7月第3版注为ฦ民国12๐年5月2日຅,即1923年5月2日;《沫若文集》第10่卷又注为ฦ“1924๒年5月2日”,年代均有错误的。不过,已经确认“物质是精神之母,物质文明之高度的发展和平均的分配才是新的精神文明的胎盘”的郭沫若,下决心要改变“从前๩深带个人主度色彩的想念”注:《孤鸿——致成仿吾的一封信》,《沫若文集》第10卷第28๖9页,并且认真地投入了实际斗争,这样,随着革命形势的发展,他终于逐渐摆脱了文艺思想上的这种陈旧的羁绊。

一九๡二四年,《创造》季刊和《创造周报》相继停刊,创造社ุ的几个主要作家如郁达夫、成仿吾均先后离散,创造社前๩期的活动到เ此告一段落。郭沫若因为刊物在出版上受到เ挫折,个人生活又十分窘迫人物有意大利的布鲁๥诺和荷兰的斯ั宾诺莎。但现代有些资产,在思想上产生了一种“进退维谷的苦闷”注:《创น造十年》及续篇,见《沫若文集》第7๕卷第1้65、18๖3页。这年四月赴日本。通过翻译日本经济学家河上肇的介绍马克思主ว义的著作——《社会组织与社会革命》一书,使他稍有系统地接触和认识了马克思主义。尽管这书有较大缺陷,但在郭沫若思想发展的历程上,的确起过重要的作用。他自己说:“这书๰的译出在我一生中ณ形成了一个转换时期,把我从半眠状态里唤醒了的是它,把我从歧路的彷徨里引出了的是它,……”注:《孤鸿——致成仿吾的一封信》,《沫若文集》第1้0่卷第289๗页过去,他只是对资本主义แ社会怀着茫然的憎恨,而这本书却使他“认识了资本主ว义之内在的矛盾和它必然的历史的蝉变”注:《创造十年》及续篇,见《沫若文集》第7๕卷第16๔5、1้83๑页ษ,“深信社ุ会生活向共产制度之进行,如百川之ใ朝宗于海,这是必然的路径。”注:引文出自1924年郭沫若给何公敢的一封信,当时未曾发表。郭沫若于19๗2๐6年写《向自由王国的飞跃》一文引用了原信,见《沫若文集》第1้0卷第434页。也๣就在同一年,郭沫若曾赴宜兴调查齐、卢之战的战迹。军阀混战的罪恶,人民生活的苦难,使他对充满阶级矛盾的现实有了更深切的认识。

十月社会主义革命发生,沉睡的中ณ国大地蠕蠕欲动。一九一九年,五四运动接着爆发。在这个ฐ时期里,《新青年》杂志成为鼓吹思想革命和文化革命的主要阵地。鲁๥迅于一九一八年起和李大钊等一起参加《新青年》的编辑活动,陆续发表小说、论文和杂感。短篇小说《狂人日记》刊登于第四卷第五号一九一八年五月,这是一份最激烈的向封建主义宣战的檄书,以文学的形式揭露“礼教吃人”的罪恶,在文学史上具有划ฐ时代的意义。鲁迅接着又发表《孔乙๗己》、《药》等短篇,集中ณ力量从各个角度向封建传统进攻,大大地激动了处身于革命浪ฐ潮中的青年,引起社ุ会广泛的注意。他在同一时期写的论文《我之节烈观》和《我们现在怎样做父亲》,对当时提出的妇女问题๤、青年问题、家庭问题๤作了深刻的分析,以思想明澈和论证严密著称。这些有力地表现时代思潮的小说和文章,不仅助长了轰轰烈烈的运动声势,而且深化了思想革命和文化革命。鲁迅是五四运动中斗争最彻底和影响最广大的作家。

改变精神的文艺运动没有得到应有的反应,鲁迅于一九九年回国,先后在杭州、绍兴任教。授课之余开始辑录唐代以前๩的小说《古小说钩๗沉》,编定古代有关会稽历史地理的逸文《会稽郡ຉ古书๰杂集》。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爆发,出于强烈的反封建的愿望,他在故乡绍兴积极参加宣传活动。也就在这段时间里,根据生活实感写下短篇《怀旧》,描绘了小镇封建势力在革命风声中ณ的种种动态。这虽是用文言写的,却是他的第一篇小说。临ภ时政府成立,鲁๥迅应教育总长蔡元培之邀,在南京教育部ຖ任职,不久随政府迁到北京。资产阶级领导的革命没有完成历史的任务,清朝的帝制虽被推翻,帝国主义却依旧虎视眈眈,封建统治的经济基础和思想体系也不曾有丝毫动摇,篡国复辟的风潮迭起。鲁迅由失望转入苦闷。从一九一二年到一九一七年,他虽时或忿而战斗,但更多的时间却在沉思默想。公余不断抄写古书,辑录金石碑贴,校订《后汉书》谢承和《嵇康集》。他分析中国历史和中ณ国社会,对辛亥革命的历史教训进行探索ิ。这些都成为ฦ他以后学术研究和文学创น作的必要的准备。

早ຉ期共产党人的上述理论主张并不是系统完整的。它们散见于各篇文章中,而这些文章本身也不是没有弱点。由á于并不能完全分清马克思主ว义与旧ງ有的民主主ว义แ思想之间的界限,文中ณ不少见解较为模糊,甚至还有错误。也๣有一些文章,由于论者本身对中国社会状况缺乏็深切了解,在传播正确观点、介绍苏俄文学的同时,也๣产生过“左”的偏颇。对于当时以小资产阶级作家为主要力量的中ณ国文坛状况,早期共产党人一般都偏于否定过多,在必要地指出其消极因素的同时却对其积极因素估计不足。多数人对于文艺特征也有着不同程度的忽视。这些就使他们对鲁迅在文化战线上的重要作用及其作品的伟大价值缺乏็足够认识;同时也多少影响了文艺家对他们这些主张的理解和接受。虽然如此,就历史功绩而言,尽管他们的主张远不成熟,却毕竟从革命的现实要求出发提出了一些可贵的建议和号召,播下了初步的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的种子。一九二六年,《中国青年》周刊一四四期以《论党的出版物与文学》为题译载了列宁《党的组织与党的文学》一文,这在新文学运动史上也有重要的意义。

沈泽民认为,有些作品中所以“只见些论文似的讲帝国主ว义侵略中国的道理”,原因就在于作者缺乏็实际感受,离开了文学的特征。此外,共产党人在《新诗人的棒喝》邓中ณ夏、《荒漠里》瞿秋白、《八股?》恽代英、《现代中ณ国社会与革命文学》蒋光赤、《诤言》秦邦宪等不少文章中,对当时流行的一些消เ极不健康的文艺思潮和创作倾向作了严正批评。邓中ณ夏《中国现在的思想界》、《思想界的联合战线问题》两ä文则根据党的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所确定的统一战线政策,对文化上的统一战线问题作了说明,号召进步文化界联合起来共同向封建复古派进行斗争。瞿秋白、蒋光赤的一部分文章如《赤俄新文艺时代的第一燕》、《十月革命与俄罗斯文学》等还介绍了十月革命后的苏俄文艺状况。

伴随着文学内容的大革新,文学的语言形式也必须ี而且确实获得了大解放。白话在这个时期逐步得到推广。在“诗体解放”的口号下,新文学运动的许多成员纷纷尝试写作白话新า诗,并且明显地摆脱๳了旧诗体式的束缚。继《新า青年》之后,新创刊â的《每周评论》、《新潮》等刊物,也都登载各种形式的白话文学创น作和翻译作品。在“五四”爱国运动的推动下,白话文越出纯文学的范围,几乎在整个文化领ๆ域内形成了席卷一切之势。自一九๡一九年下半年起,全国白话文刊物风起云涌,连《小说月报》、《东方杂志》等一些本来为ฦ旧派文人所掌握的老牌刊物,也迫于营业上的需要,不得不自次年起逐渐改用白话。到一九二年,在白话取代僵化了的文言已成事实的情况下,北洋政府教育部终于承认了白话为“国语”,通令国民学校采用。有着二千余年悠久历史的文言文,在“五四”时期短短几年内,即受到致命的打击,其阵地大部ຖ分被攻占。这个事实固然表明封建事物本身的衰朽,却更清楚地显示ิ了新民主主ว义文化革命所特有的威แ力。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先驱者对于白话文的提倡,已经远远越出单纯的进化观念,而有了一个全新的出发点。当着封建文人讥笑白话文“鄙俚浅陋”,“不值一哂”,称它是“引车卖浆之徒所操之ใ语”注:见林纾《致察鹤卿太史书》,北京《公言报》,1919年3月1้8日。的时候,鲁๥迅曾直认不讳地回答道:“四万万中国人嘴里发出来的声音,竟至总共‘不值一哂’,真是可怜煞人。”注:《现在的屠杀者》,《新青年》第6๔卷第5๓号,1้91้9๗年5月。显然,对于文学工具问题๤,鲁迅是从“四万万中国人”——广大人民的角度来考虑的。这也๣表明,“五四”文学革命和白话文运动实际上是文艺大众化的一个,已๐经包含着后来文艺大众化运动的最初的倾向和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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