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你好，我们是叶霖的同学。”几个ฐ女生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有外向的女生犹豫了一下，已经试探性地问着，“男神原来你和叶霖认识啊？”
好在凌霄已๐经走到了他的身边，礼貌地对着大家都笑着点了点头打招呼：“你们好，我是凌霄。”
舞台上的两ä人对视了一眼，少女似乎ๆ是有些害羞、长长的水袖半遮住脸，舞姿却是越柔软轻盈；男子眼底含笑，本该低沉哀婉的箫声越清朗风流。
原本洒脱随性的箫曲一下子变得缠绵温柔了起来。
明明是一样的月亮，叶霖却莫名地觉得这乡间的月光实在是比他平时看到เ的要亮了太多，照得她露在外面的手臂看起来几乎像是羊脂ฦ白玉一样。
凌霄似乎是喝了不少酒、觉得有些热了，随手就把衣袖挽了起来、露出一双小臂。
“你怎么来了？”凌霄仰着脸看他，神色间微有些意外。
“咳咳！”已经大步走到两人跟前的叶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瞬间就引起了两人的同时注意。
叶霖终于猛地回过头来。他几乎是下意识有些狼狈地转过头别ี开视线，足足用了好几秒才终于彻底找回了自己้的逻辑、消化了凌霄话里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她说话时嘴里还吃着东西，咬字听起来都有些含含糊糊，却偏偏半点都不显得粗鲁、反倒带着一种别样的随性和英气。
在大唐，女子十五及笄就是成年了。凌霄似乎是到现在都还没能适应自己“未成年”的身份，当即就愣了愣，难得有些傻气地张了张嘴、愣愣地“哎？”了一声。
这就是说……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只是怕他的名声受累？叶霖莫名觉得心头一松，不自觉地抬了头看她：“那你又知不知道，你今年十六岁、属于未成年，签的合同没用、根本没有正规中介能帮你租到房子？”
凌霄倒是有些好笑：“对我这么有信心？”
面无表情的少年看了凌霄一眼、伸手揉了揉眼角，似乎是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似的。
凌霄轻轻笑了一声，也不去和她计较“谁照ั顾谁”的问题，只是点了点头、难得好脾气地应着：“那就辛苦你了。”
沈清成绩好，向来很得老师喜欢，像排座位这样并不太重要的小要求，常常都是会得到老师的优先考虑的。再加上熟悉的人也确实能够有助于新同学的融入，所以班主任并没有拒绝。
叶霖眉头微微舒展了几分，点点头，转身就要出门——走了半步，像是忽然响起了什么、脚下微微一顿，一边抬头看向门口、一边低低地咳嗽了一声，若无其事地飞快低声说了句话，而后就头也不回地三两步走到了门口、关上门出去了。
凌霄仰着脸看他，难得乖๔顺ิ地点点头“哦”了一声。
叶霖应了一声，听着那头关断电话后的“嘟嘟”声，放下了手机、用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凌霄应了一声，转头继续去讲电话：“那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片刻后，她忽然微微变了神色。
小姑娘再一次后退了半步——这一退，几乎就已经是用自己้的背抵着墙，再也没有半点退路了。大概是因为惊恐，原本白皙莹润的脸在月光和路灯下显得有些苍白，看着已经越走越近的几个男人，死死地咬住嘴唇。
要不是眼前的少女衣着精致考究、显然家境优渥，否则这么เ小的年纪来卖字画她根本不会应声说“收”——他们家确实是还收字画，但做到如今的规模，却早就已๐经是非名家不收了。因而她虽然应了一句“收的”，却还是隐晦地提醒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他们这里，只收名家。
似乎是没想到凌霄会这样问，那姑娘微微愣了一下，却还是很快就点了点头：“收的。小姐是有什么名家之作要出手吗？您放心，我们的价钱一向都是很公道的。”
凌霄惬意地喝了口茶，而后淡淡道：“我是山里来的——山里与世隔绝，因而没有身份证，也没见过世面。叶霖心善，便收留了我。”
户口也就算了，这年头迁户口确实难办。可只要年满十六周岁，谁都可以、也应该自己去办身份证，有什么地方是需要沈湛帮忙去办的？
“叶霖，我想去上学。”
只是这样的放松并没有能维持多久ื——吃完了晚饭，凌霄就在沙上坐定、然后神色认真地看着他开了口：
他一边教着她用手机，一边不厌其烦地一一叮嘱着各项事宜，唠叨得简直活像是一个ฐ操心女儿的更年期妇女。凌霄却出乎意料地没有半点不耐，乖巧地站在他身边、认真地听着他的话，然后一一点头答应。
“我的手机号码已经存进去了。明天开始白天我要上班，你有事就打我电话，中午我会给你叫外卖。钱和钱包之前都已经给你了。出门不要走太远，万一迷路或者遇到不好解决的事也可以打110找警察，但是不要告诉任何人你的来历……”
叶霖的历史向来学得一般，对安史之乱也只知道个大概、细节却不清楚，这时候也饶有兴致地一起看着。等到看到雎阳之ใ战的时候，却是猛然间抬了头去看凌霄。
这一回，终于没有别ี的障碍了。凌霄不再说话，盯着屏幕几乎ๆ是一字一字地认真看着。
又沉默了一会儿，他终于也开了口：“你有什么目的？”
一直到叶霖终于回过神来，目光沉沉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少女。
晚饭吃的是日料。叶霖想起凌霄来现代这么久还没有吃过这些，就打算着今天带她来尝尝、不知道她究竟喜不喜欢。
店里生意极好，不仅店里座无虚席，门口等位的队伍都已经排了长长一道，就算提前订了位子，点完菜也要等上好一会儿才能端上来。来之前喊着饿的凌霄这时候却似乎耐心不错，摸出了手机、低着头不紧不慢地玩着。
叶霖也拿了手机，却怎么都没心思玩。坐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到เ底还是没能忍住、起身坐到เ了凌霄身边，试探着凑过去看凌霄的手机。
凌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避开。
见她似乎是并不在意，叶霖立时得寸进尺地又凑近了一些，这才现她是在看小说。
然后他跟着也看了几眼，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夺她的手机。
他伸手时什么也没想、只是下意识地动作，可手都伸出去了才猛然意识到——以他们之间的武力值差距，他怎么เ可能从凌霄手上抢东西？
然而念头才刚转过，他的手已๐经触到了她的手机，一直到他本能地收回手来的时候，他几乎都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他居然……从凌霄手上抢走了她的手机？
可手里的触感真真切切地提醒着他——事实就是如此。
叶霖低头，一下子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凤眼——眼角微扬，带着点似笑非笑的意味。
“咳咳！”叶霖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似乎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初衷，黑着脸沉声问她，“谁给你看的这种东西！”
凌霄却没有回答，眼底的笑意却是更深，微微勾了勾唇反问：“怎么了？哪种……东西？”
“就、就是……”叶霖原本是气势汹汹的责问，在听到凌霄反问时却一下子就噎住了、怎么也说不下去。一张俊脸黑了黑、却隐约又透出几分红晕来。
哪种东西？他刚ธ才就这么凑过去粗粗看了几眼，匆匆扫过，一下子就看到了什么เ“他把他压在身下”“他低头吻住了他”的字样、然后就是越露骨的描写和渲染。起初他还以为凌霄看的是什么言情小说，尺度虽然稍大了些，但也不算太过火。毕竟现在这个ฐ时代信息传播太快，十几岁的学生其实早ຉ就什么都懂了。他虽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却也没好意思说些什么。然而就在他微微松了口气、准备退开的时候才猛然惊觉——里面的两个主角，分明就都是单人旁的“他”！
这是“哪种东西”？他一个ฐ直得不能再直的男人，怎么开口跟自己喜欢的姑娘说？
可再难以启齿，在凌霄定定看过来的目光里却总是还要说的。叶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说下去：“就是……你看的这个，两个ฐ男人……”
话勉勉强强说清楚了，最开始“兴师问罪”的气势却是一下子就荡然无存。
凌霄也不要回手机，似乎是并不介意，只是抱着双臂靠在椅背、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终于给他“解惑”了：“你昨天说不知道攻和受是什么意思，我今天就去问了清清。清清给我大致解释了一下，然后推荐我看了几本小说。”
又是沈清！叶霖几乎有些咬牙切齿地在心底里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简直有些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只是显然眼前的事才更让他头疼。
“你……喜欢看？”叶霖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带着明显的试探和忐忑。他得知道……他家的小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被带出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爱好没有。
凌霄“哦”了一声，声音听起来有些漫不经心：“聊胜于无吧。文笔剧ຕ情都不如上一篇来得成熟ງ。”
这意思是——还不止看了这么点、已经看了好几篇了？
叶二少忽然觉得心有些累，不，是很心累很心累็。。。。